刘怡潇凭着多年的冲浪和饭圈经验，建议阿妗还是按兵不动：“互联网的记忆很短，过些天没热度了就没有人关注你们了, 就好像NASA那个团, 呜呜呜……”
还不容易在央视里露了脸，然后又销声匿迹了。
刘怡潇真的怀疑自己的体质，粉的偶像不是塌方就是不温不火, 就连祝梦溪那种偶像都能爆，为什么她的不行。
“哼，我的偶像那不叫爆, 那是翻红。”
人家红的时候你还是个细胞呢。
祝梦溪最近跟着同事采访了一个老牌的香港艺人，爱国就不说了, 默默无闻做了很多年的慈善，还是她们主编偶然得知, 才计划着去采访。
那这样正能量的艺人去和老小的那些在台上无病呻吟地喊着我有个梦想的偶像相比, 简直是在侮辱人。
祝梦溪翻了个白眼, 又把那篇采访打印出来拍在几个人眼前的桌子上。
张思佳听了这名字只感觉熟悉, 翻了翻微博才发现这位老牌艺人什么时候开始做微商了, 还给她们发过产品和报价，出手也一般, 不算大方，不过东西和他们的定位倒是很匹配, 是做登山装备的。
“那个什么，推广就不接了。”
秦妗做这个决定也很难，毕竟如果只是为爱发电、没有收入的话，就真的像父母所说的靠男人养了，这个不仅仅母亲接受不了，秦妗自己也不想这样。
“徐朝的单位都被爆出来了，以后接广告了，会有受贿的嫌疑。”
夫妻是共同体，秦妗也不能保证找过来的商家都抱着善意，她们也就是几人小作坊，万一被有心人举报了，影响徐朝的工作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秦妗对两个老友还是感到抱歉，她没有收入的话，也就没有办法发工资给她们了，才过了一个月，这样计划就这么宣告流产。
秦妗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眼里全是失落。
刘怡潇和张思佳也无所谓，就当作是漫长职业生涯里的一次尝试，反正也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只不过两个人暑期再去找工作就有点迟了，秦妗为了弥补，承担了整个假期的所有开销，连带着祝梦溪也沾了不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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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朝到了约定地点的时候，老同学已经坐在包厢里等了有一会了，一个人坐在软塌席上，盘着腿，慢条斯理地倒着茶，相比十几年前的胆小拘谨的模样，现在看起来更游刃有余。
“来了。”
语气也是淡淡的，摸不清喜怒哀乐。
徐朝点点头，径直走到对面的椅子坐下。
屋内设计是现代工业和古代装饰的结合，乍一看有些奇怪，但是细品也能领悟出一些味道。
徐朝不说话，谢幕自然也就沉默着，虽然是他开口组的局，但是要说什么还没有想好，只是想在移民前和自己的过去有了了断。
“那件事情谢谢你。”
若不是因为老同学，蒋莱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结束，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至少徐朝这句话是发自肺腑。
“应该的。”
初高中受了他那么多的照顾，举手之劳又算什么。
谢幕的眼睛有些酸，不知道是因为想起来从前还是因为和他对视了一眼。
之后又是漫长的沉寂，静得可以听见炉内沸水沸腾的声音。
窗户的方向朝南，看不见太阳，空中飘着几朵乌云，外面还下着薄雨，冷风吹进来的时候，驱散了室内闷热潮湿的感觉。
两个人都不知道各自在想什么。
谢幕想起高中的时候，两个人就经常这样呆在自习室里，徐朝是个做事专注的人，往往他盯着用功的男孩好一会了，他才能反应过来。
或许是跟着好同学自己的成绩也提高了，老师对他态度也软和了许多，慢慢地，他进入了徐朝的圈子，认识了他的几个发小。
后者以为这是喜欢，而前者只认为是善意之举，是知道同学失去双亲后，能给予的一点点同学关爱。
这样的误会也因此造就了今天的情况。
到了谢幕离开的时候，两个人并排走在走廊里，告别的时候也都给了对方最真挚的祝福。
“一路顺风。”
“祝你幸福。”
徐朝回想了一下过去，他本意不想造成这样的误会，但是当初确实是他没有把握好度，给了老同学这样的错觉。
他之前对这事情有多抗拒，现在就有多平和，他真的希望经历了那么多的好朋友，有一天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远去的车辆消失在车流中，徐朝又回了那间屋子，屋里是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