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刚生过孩子的人,不仅迅速瘦了下来,脸色也比之前难看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为生一个儿子而努力,明眼里看着,对这个老二并没有很上心,招呼着秦涵柔就把孩子抱下去了。
秦妗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和大伯母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不过好处就是有了大伯母这个输出,秦妗和小姑姑几乎都不用动嘴皮子,听着就行。
“要钱?想都别想,这都是报应啊。”
“你要是外面没女人,这话咱们还好商量。”
“你那两个女儿是死的嘛?也配和我们阿宁争?”
“守着你的姘头和两个杂种去小屋子里过吧。”
……
秦家老两口听着老大媳妇这样的粗鄙言语直皱眉,老大再怎么不好也是他们的孩子,还连累了两个无辜的孩子,心里不禁也偏向了老大一边。
遗嘱既然是他们立的,就能改。
但是……
秦爷爷看了眼旁边的女儿和孙女,按理来说,他的分法绝对公平,只怪老大生的孩子多,之前一直热传拆迁的也是北部的那块地,当时他也是抱着老大手里头没什么现金才把那块地留给他的。
谁知道好心办了坏事,拆迁地变成了老宅,最缺钱的拿不到钱。
秦爷爷吸着烟袋,年少时意气风发,哪能料到老了会到这种境地。
徐朝过来就是给小姑娘壮胆的,一进门他就自觉地带着小丫头去院子里玩,既不走远,同时也能注意到里屋的情况。
当然这次过来还想看看那个孩子是不是还在秦家。
那个女人不是个安分的,徐朝相信她想把孩子送走绝对不是说说而已,果不其然,姜美雅看见了徐朝根本就不敢说话,躲在秦延明身后避着他的视线。
“妗妗,你就可怜可怜大伯。你还有两个妹妹,大的马上就要读初中了,这开销可比小学大多了,还有你小妹妹才三个月,正是需要人看的时候,大伯要是有钱绝对不会朝你这个晚辈开口,但是实在是没钱了,再苦也不能苦孩子。你小时候,日子………”
秦延明开始回忆自己对小秦妗是多么地好了,试图打动她,能够放弃这半边房子给自己,话说一半就被发妻拆穿了。
“那两张票还是我们公司发的,你哪来的脸说是你特地给秦妗准备的生日礼物?”
“你自己儿子都舍不得,还给侄女买书包?明明就是我大哥家女儿不要,你偷摸拿回来的。”
“连小时候带着赶集都说出来,你比我想象的还不要脸,看来你根本就没做什么事。”
……
一语道破玄机。
大伯父根本没做什么事。
秦妗对他的印象也就是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前喝着小酒,喊着大伯母给他上凉菜,然后和他的狐朋狗友吹牛,听着恭维声,等到离开后,再一个人唯唯诺诺地搬着小板凳回到大伯母身边,十足的一个妻管严的形象。
大伯母和她母亲相处的不好,所以她也没从大伯一家那里得到什么东西,就连过年的压岁钱也都两家人心照不宣地互相抵消了。
秦妗和小姑姑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齐齐看着坐在主位的老两口,现在就听见原来的一家人内讧了,正主一直没表态,毕竟主动权还在他们的手里。
秦奶奶心里也纠结着,她当然心疼大儿子,但她也知道他靠不住,且不说他一直都靠着女人养家,就凭那两个没成功的孩子,他至少还有二十年的苦日子要过。
现在他们身体还可以,但以后要是不行了还是得靠老二和丫头。
秦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也没和女儿讲他的想法,这事完全就看父母的打算。
子女本来就有赡养父母的义务,但是也不好厚此薄彼,总不能逮着他一家薅吧。
秦延明和前妻吵了半天最后又发展到要动手了,女人的力气说什么也比不上男人,但她也学聪明了,打不过就跑。
当这一滑稽的一幕出现时,秦妗不禁扶额叹息,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了,说不过就要动手,比那两个加起来还不到十岁的还幼稚。
“爸,我不贪图老二那一份,但是我觉得小妹那一份可以让给我。哪有长子不占主宅,让嫁出去的女儿还分一半的?”
秦延明骨子里就是重男轻女的人,这也是这些年他唯一超过老二的地方,他生了个儿子,比秦妗这个丫头值钱许多。
火烧到了自己身上,秦妗小姑姑也不着急,她早就意料到了,自己重男轻女的人怎么会看重妹妹呢?她只能当自己前些年补贴他的钱都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