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这么个问题,无论国满给了什么样的答案,从获都不好再推托。一个不好,只怕得有几天脸色可看,更严重点,可就不好说了。
要是国满还有点良心的话,总不至于叫从获下不了台——从获是怀着这种侥幸的。
“你好好想想。”
国满一副“我很期待”的样子,也没给个明白话。既然说到这个地步,从获也不能再继续追问了。
之后的几个小时,从获没有一点精神,既不逗猫,也不理国满,美其名曰“思考人生”。听到这么个说法,身为罪魁祸首的国满只是笑,然后就做自己的事去了。
从获愁眉苦脸,无意识地点开了新闻——就像被烫到的猫咪,跳了起来。
公开资料显示,国满个人的生日从未大肆操办,偶尔不过是回应一下支持者。所以,如果不是有心关注,很可能不知道理事长国满的生日具体是哪一天。
永生时代能够遮掩的东西多了去,所以这些并没有多少参考价值。生日这种东西,通常了圈子里外互相拉拢的好工具,不至于那么低调。
那就只有找人打听了。
从获很是为难,因为她在永生时代的社交圈子实在太小,认识的人屈指可数,细细说来,不过是何琂、郑泽邑二人,勉强可以算上国注、刘销。鉴于刘销很少进私邸,此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国注只在游戏里与从获交流,用词也非常简单有力,几乎没有离开过游戏本身,且因为他是国满亲弟弟,从获也没好意思问。
何琂上次登门拜访,从获十分不快,这次要是主动示好,怎么都觉得别扭,所以还是算了。这么一来,就只剩下郑泽邑一人了。
从获想起郑泽邑那张帅气的脸,又想到国满对此人的态度,犹豫不决。
当晚,从获翻了几个身,就被国满逮住。
“给我过生日,就那么难?”
国满这么一问,从获只觉得脸上发烫,半句话也没有。
“找人询问可不容易,不如换个思路。”国满盯着从获,笑的狡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准备怎么给我过生日。”
从“送什么礼物”到“怎么给国满过生日”,从获尝到了阴谋的味道。她白了国满一眼,愤愤地转身背对着那张笑脸,也不管对方是何种反应。
国满强忍笑意,当晚并未继续骚扰从获。
第二天早餐之后,从获逐渐恢复平静。她先是笑眯眯地送了国满出门,恋恋不舍地招了个手,转身就回去抱着喵喵一顿搓揉。
死胖子喵喵皮毛油光水亮,长出来的肉捏起来也软,加上脾气好好的,怎么捏她也不生气,可谓解闷的好家伙。
“喵——喵——”
喵喵下巴贴着从获的手,胡子轻轻抖动。从获见了,忍不住轻轻揪着喵喵的胡子,轻轻吹了口气。喵喵半眯着眼,脑袋顺着胡子转动,又乖又可爱。
“死胖子。”
从获忽然变了脸色,放开胡子,拍了喵喵尾巴一下。喵喵大惊失色,仰头看着从获,眼里除了震惊,还有一丝疑惑,翘起来的小胡子动了动。
“喵——”
过了几秒,喵喵眨眨眼,讨好地叫了一声。
从获盯着喵喵看了许久,心想:要是国满这样好拿捏就好办了。
国满怎么就不是一只猫呢?
“喵——”
由于从获没有及时回应喵喵,喵喵立起身子,眼巴巴地看着从获,满脸的委屈。
“唉——”
从获长叹一番,揪着喵喵搓揉一番,这不过是暂时摆脱困境的办法,终究不能沉迷下去——国满生日到底怎么办!
喵喵大约察觉到了主人的痛苦,叼着小肉干,老老实实躲到角落里舔毛。
从获仔细回想起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国满绝不是那种没人帮着过生日的人,这次非要这么做,像是在试探她的态度(逼着从获从言语到行动承认二人的关系,并主动为之谋划)。不论怎样,从获得给出正面回应。
许甬的社交账号非常活跃,从获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她忽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确定了国满生日的具体日期,从获向国满表示:要留点神秘感,一切由她操办。
国满欣然答应。
鉴于所剩时日不多,需加紧筹备。从获从国满那里得到一笔丰厚的活动经费,和自由出入国满私邸的权力(尽管国满从前承诺过,这却是第一次实现)。
刘销负责从获的安全,明里暗里的警卫肯定不少。从获自己悄悄观察着,假装跟刘销炫耀:“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吧?”
刘销露出恭维的笑容,此外并无更多的话。
从获本想套出点什么,结果还是太天真。她已经散去等死的颓废,现在全力谋划一件事,没人衬托可真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