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满都这么说了,从获还有什么好说的?
国满是看透了从获的,她可以任意拿捏从获,而从获几无反抗之力,如此悬殊的地位,非得是个高人才可以泰然处之。
就算是这样,国满还是会有意无意地逼迫从获表态,也不知这样是能获得“胜利感”还是别的什么。
从获觉得,反感的情绪在上升。
没有办法。
从获说:“我想——我没办法。”
有断句,前后意思完全不一样,需要猜一猜。这种需要猜测的东西,挑明了和没挑明都是一种折磨。时间长了,彼此都有可能受不了。
国满没有继续逼迫从获,她说:“好了,这个不急于一时。永生时代的人,活的长久,总能活出个结果。”
这话也不知是在说从获还是在说国满自己,时间的力量谁也无法忽视,一朝一夕的优势,又算得了什么?
忽然间,从获想明白了。
所谓顿悟,不过如此。
她笑着给了国满一块肉片,“这个味道不错,你试试。”
肉片是直接喂到国满嘴边,国满表情有点奇怪,但她二话不说,咽了下去。吃完之后,国满才友情提示:“那是猫粮。”
从获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她看看肉片包装袋,又看看喵喵——喵喵蹲在地上,仰着头,满脸期待。
好吧,好像是这么回事。
“没事,我也吃了?”国满如是安慰。
第22章 吃了猫粮以后
国满的安慰很有道理,从获想了想,既然现在的猫吃的不比人查,那互吃对方的食物可以理解。尽管如此,她却再也下不去口,将一整包肉片给了喵喵。喵喵兴奋地在地上打滚,开心不已。
“明天休假,有什么想法吗?”国满看看欢乐的喵喵,再看看郁郁不乐的从获,决心采取行动。
从获本来想敷衍一句“没”,转眼看见国满那期待的眼神,心中一动,就说:“听你的。”
对,就是听你的,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国满对这个回答表示满意,她说:“去逛街,怎么样?”
是个正经的娱乐方式,从获没有拒绝的理由。当晚,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过去的事。
过去的从获,并不是个喜欢逛街的人。
她出门是需要理由的,吃法就是吃饭,买东西就是买东西,挑选最近的路线,达成目的即回去睡觉(看几本闲书),从不多生事端。
在失去自由的时间里,在狭小的房间里,没有逛街这回事。
“你走!”
梦里的从获,激动地喊了起来。国满吓了一跳,关切地询问原委。
从获已经醒了,梦里带来的愤怒,压抑已久,回到现实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国满开了一盏小夜灯,借着柔和的灯光,看清了从获脸上表情——是心有不甘的样子。
“做噩梦了?”
国满语气温和,轻轻发问。其实她能猜到大概,只是两个人同住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从获向来睡得规矩,从未有如此失态。由此,可以想象梦里的事对从获影响多大。
从获不说话,过了几秒,她慢吞吞地抱住国满,轻轻“嗯”了一声。
声音软软的。
国满心也软了,她回抱着从获。其实从获目前的姿势,是伏在国满身上。国满不动声色地调整着,这是从获第一次这么主动。
还是真心的。
从获很少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过去再苦再累再委屈,她都不曾需要(找到)过一个肩膀。这一点,国满最清楚。
国满心里乐开了花,从获对她敞开心扉了。
虽然含有冲动的成分,从获到底是对国满不一样了。
“别怕,我在呢。”国满轻声安慰。
从获未曾想到自己会激动地从梦中喊出来,此刻又在国满怀里,莫名定下来心。有那么一刻,她希望时间永久停留——
这是个不祥的念头,从获心一颤,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
次日,国满果然带着从获去逛街。街面上人不多,偶有往来人群多看了几眼,也不敢相信眼前之人会是理事长,所以反倒省却许多麻烦。真有那么几个上来询问的,国满也只是开心地笑着说:“是嘛,朋友也说我长得像理事长。”
略带骄傲的语气与表情,纵使对方再有什么好奇心,也等一一打发了。从获惊讶的是,国满做的如此熟练,不像是个新手。
像是惯犯。
代表国家权力的理事长,其私生活是件隐秘的事,民众能够尊重这一点,同时又制止不住强烈的好奇心,这就是矛盾的地方。
“你经常这样?”
没人的时候,从获悄悄问了一句。
“偶尔。”这是国满的回答,她笑得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