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鸭子和喜欢上的任,从头到尾都是同一个。
沈顾城偏执又疯狂,安柯是他喜爱的小宠物,世界上唯一属于他这个人的宝贝,才能安心地将其圈在身边。
因为小鸭子永远不会离开他,是他一个人的所有物。
可是现在,小鸭子变成了人类,不再是他的了。
“……是安柯的!”
少年察觉不到沈顾城愈发加重的呼吸频率,以为自己回答好对方的话,就可以继续刚才的行为了。
但沈顾城猛地站起身退开了几步,离得他远了些。
他身上还穿着睡了一夜有些发皱的衬衫,此刻却突然没了继续和安柯呆在一个空间之内的勇气。
他怕他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体内几乎崩溃撕裂的情绪,再成为一个疯子。
躁郁症的患者本就极度缺乏安全感,患得患失会让他们无法忍受任何隐瞒。
他会疯的。
会控制不住地想要用极端的方式,将安柯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咔哒——”
门被猛地关上,小鸭子想要撒娇的动作顿住了,他意识不到雄兽的疏远意味着什么。
安柯有点不知所措地坐在床上,他指尖上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慢慢冷却,连带着那份气息的疏远都让小鸭子感到害怕。
“顾顾……”
他叫唤,想要得到来自雄兽温柔的吻和舔舐的安抚,却没能等到那抹气息的靠近。
沈顾城站在门外,刻意让自己不去听屋内人发软的声音,整个胸腔随着呼吸都在剧烈地疼痛。
他宛如困兽,对于眼前的一切束手无策。
安柯……什么时候会离开他呢?
身藏秘密的少年,沈顾城甚至没有办法祈求他为自己停留,一切都是不可抗力。
安柯因为不是人类,身上才会有那么多违和之处。
一切仿佛都变成了未知数,沈顾城就是那被扼住喉咙的困兽,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也许,会和安柯当初突然出现在他的世界一般,再突然的消失。
他连挽留的机会都不会有。
这不是他努力挣扎,就能改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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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少年迟迟都等不到安抚,本就上涌的情绪愈发躁动,然后在毫无安全感之时感到了崩溃。
“呜……”
小鸭子抱着沾着他们气息的被褥,眼眶里凝聚的泪珠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在被子上晕开点点泪痕。
他脆弱、娇气,在最柔软的时候本应该得到来自雄兽圈于怀中的疼爱。
可他的雄兽,却不愿意碰他。
他的顾顾不要他了。
发|情期中的安柯意识到这一点,眼泪流得更凶,金豆豆大滴大滴落在身上,委屈地哭了起来。
小鸭子再强,再凶,在沈顾城面前依旧只会软软的撒娇。
“呜呜呜顾顾……”
他的求偶失败了。
他是笨蛋,就算学着人类的方式告诉顾顾自己想要伴侣,依旧被拒绝了。
少年一头的雪发垂在颊侧,衬得脸上不自然的红晕更加漂亮昳丽至极。
却不愿意离开床铺,抱着被子嗅闻沈顾城的气息。
“咔哒——”
雅间的门再次被打开,男人垂着眼帘不去看床上有些绯艳的少年,用手中的衣物罩住了安柯裸露在外的雪白。
“顾……”
安柯还没来得及唤他,就被男人宽大的风衣罩了个严实,有点模糊的视线范围内只剩下了黑暗。
少年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懵懵地还未意识到男人的意思,只能下意识攥住了盖在身上的风衣。
上面还带着沈顾城的气息,让安柯忍不住想要接近,乖乖地任由沈顾城把他打横抱起,姿态亲昵。
他的头靠在对方的胸口,能听到来自沈顾城沉稳的心跳,以及把他包裹起来的气息。
沈顾城抱住怀中的人,带着风衣之下衣衫不整的少年走出雅间。
外人只能看见脸色冰冷的男人抱着怀中看不见脸的少年走了出去,风衣将美人的身体遮挡,只剩一双白皙的脚露在外面。
赤|裸的足背白皙,脚裸和足尖染成一抹粉意,单单看着就该知道这人和男人的关系有多不一般。
安柯很乖,他昏昏沉沉地靠在对方怀中,敏感得抓住了身上的风衣。
直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响起,小鸭子才迷离着眼睛,懵懂无措地睁开眸子,被男人温柔地放在床上。
是他们的房子。
只是他这是第一次,用人类的身体坐在这里。
“……你不,喜欢吗?”
他又说不清话了,断断续续地声音里带着委屈,随之躁动的发泄欲望让安柯好难受。
他现在的不开心,会让他想要摧毁很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