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顾要抱抱安柯吗?”
沈顾城坐在少年的面前,看着安柯雀跃、开心,从见到安柯时他每次的一颦一笑,都在他的梦里清晰的浮现。
而到最后,沈顾城梦里的安柯逐渐失落,伤心地掉眼泪,眼中浸满了湿漉的水汽。
“顾顾,为什么不爱惜自己呢?”
“我好心疼啊。”
安柯带着哭腔说完以后,就把脸埋在膝盖里,一点一点地任凭眼泪濡湿衣襟。
这不是真正的安柯,这是沈顾城的记忆。
或者说,是他的内心世界。
他偌大的世界里溢满了黑暗,毫无明亮。而里面存留的安柯就是唯一。
只能住在他的心房上,对他说着甜软的情话。
沈顾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得安柯对他说得每一句话,甚至再听到时都如饮之蜜糖。
但意识却将小鸭子对他的话,藏在了心里最宝贝的地方。
他伸手,想要去摸安柯的脸,告诉他的小黏糕不要再这么哭了。
却一伸手,摸了个空。
记忆里的人还在呜咽,因为他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害得他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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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皎皎,沈顾城醒来的时候,能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亮只有辉月映入的柔光。
他的手边趴着个毛茸茸的脑袋,白色的小卷毛蹭在他的掌心,宛如缠人的小猫咪一般寻找可以亲昵的地方。
沈顾城指尖微动,撩起了安柯滑落在脸颊上的碎发,露出了少年精致安静的睡颜。
只是似乎察觉到原本蹭着的掌心离开了额头,安柯有些不安地动了动,想要寻找可以和沈顾城贴贴的位置。
男人干燥的掌心落在少年的眼眸上,动作温柔,描摹着少年的眉眼。
直到指尖落在安柯的唇上时,他才因为触碰到安柯粉色的唇珠感到有一瞬间的局促,手指都羞得想要蜷缩起来。
还没等他撤离,安柯就因为嗅闻到了顾顾的气息,把想要逃离他的食指叼回了嘴里。
状似惩罚地咬了咬沈顾城的食指尖,哼哼唧唧地再舔了两下。
“……”
倚在病床上的高大男人猛地僵直了身体,似乎没遇到过这种突发情况感到慌张。
而从耳根到脖颈逐渐发红,即便沈顾城努力克制着冷淡漠然的表情,却无法掩饰冷白如玉的脸上多了一抹薄红。
被安柯当做所有物的手,感受到了酥麻,连血液都在喧嚣着指尖温热的触感有多惹人悸动。
不行了。
再这么下去,他要受不了的。
男人调整了一下呼吸,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安柯的脸,半是强硬得把自己的食指抽了出来。
“唔,顾顾……”
被夺去了口中之物的安柯突然抬头,半眯着眸睡眼惺忪。
但是显然整个人还在睡梦中,在看到沈顾城时第一时间就要往他身上栽,梦里都不忘要霸占男人身边仅有的位置。
沈顾城下意识揽住迷迷糊糊地小鸭子,手碰在安柯的腰窝上,才感受到他的的腰多有韧性。
指腹上的肌肉微微鼓起,腰窝下陷,沈顾城一时不察,被安柯压在了床上。
安柯有着野兽最本能的行径,母兽喜欢把宝贝的幼崽护在身下,强大的野兽也爱将珍贵的宝物压在腹下。
肚皮,是所有动物公认的安全位置。
所以安柯凭着本能一上床,就翻身压在沈顾城的上面,坐在人家的大腿上,企图把他的顾顾压在身下。
但是沈顾城比他要高出一截,宽肩窄腰,比他小了一圈的安柯这样,更像在小鸟依人。
而彼此之间的动作暧昧至极,少年把软乎乎地脑袋靠在男人的肩上,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
扣住他腰窝的手,力道猛地加重一分,彰显了主人难以压抑的情绪。
“笨蛋……”
真的是什么都不懂,还敢这么相信他。
安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全身都热乎乎的,让他不想睁开眼睛起床。
没有野兽会有赖床的毛病,但是被窝里的气味太过好闻,而他深陷于暖融融的怀抱中,只想沉溺至此。
他忍不住蹭了蹭,想要留住格外好闻的味道。
“……你这爱乱蹭的毛病和谁学的?”
低沉地嗓音里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沙哑,有些无奈地摸了摸怀里人胡乱蹭蹭的脑袋。
厚厚的棉花被盖住了少年,安柯闻言拱了拱脑袋,从被子里露出还困着的脸。
黑色的眼眸是所有珠宝都无法复刻的光泽和剔透,仿佛被神不小心遗落在世间的礼物。
“没学,我见到顾顾就想蹭蹭。”
安柯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