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王团长牺牲了。”
莫云峥沉重的开口，每说一个字，都感觉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心头，深邃的眼底泛着血色，声音沙哑，像是极不情愿相信这个事实。
他入伍就在老团长手下，可以说没有老团长就没有他莫云峥的今天。
王团长家里不富裕，可只要吃点好东西，都喊着他去，哥俩的感情深厚的超越亲兄弟。
惊闻他牺牲的消息，莫云峥根本不敢相信，当即咬破嘴唇，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去给他报仇。
“谁牺牲了？”
叶文静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严肃，却又慈祥的老团长，大虎和小虎的父亲，那个对部下关怀备至的老首长牺牲了？怎么可能？
他那么好的人，老天怎么会把他带走？
“大虎小虎的父亲，我敬爱的老团长牺牲了。”
莫云峥双手捂住脸用力搓着，他多希望这是假的，多希望老团长还能来教训他。
“莫云峥，站如松，坐如钟，不论什么时候都要记住，自己是军人。”
“当军人就要保家卫国，在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要义无反顾，先有国，后有家。”
“云峥，好好干，你小子前途无量。”
谆谆教诲还在耳边，老团长却再也见不到了。
“嫂子知道了吗？”
叶文静眼泪止不住的落下，虽然老团长不是她的亲人，可听到他牺牲了，还是无法接受。
“部队已经派人通知她了，嫂子后天就能到B市，我协助嫂子把老团长的骨灰带回家。”
莫云峥虎目含泪，用力握着拳头，骨节发出咯咯的响声，他咬着牙关，战场上见过战友倒下，每次都会痛心疾首，恨自己无能。
没想到和老团长在战场上的交接是他俩的最后一面，如果知道，他一定不会换防，他会和老团长一起上战场。
他自责，内疚，痛苦，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
“云峥，别难过了，有战争就有牺牲。”
叶文静擦去眼泪，过去安慰云峥，他若是哭出来，喊出来，心里会好受点。
可他不哭，眼角却是要瞪裂一般，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愤怒凌厉。
这才是她最害怕的，万一他想为老团长报仇，再申请去战场怎么办？
第1604章 她看起来憔悴不堪
“唉，金枝还不知道怎么哭呢！文静，妈这次要和云峥一起回去，陪着你金枝嫂子，少年夫妻老来伴，中年丧夫，这痛苦妈知道。”
江梅想起云峥爸爸为了救文静爸爸死了，那时候她和刘金枝年纪差不多，得知老莫死了，她当时就晕过去。
醒来就哭，哭的几次晕撅，最后眼里已经没有眼泪，都是血色，她嗓子都哭哑了，不是还有三个孩子，她当时一定会随着老莫而去。
“我和学校请假，陪着您一起回去。”
叶文静和刘金枝情同姐妹，前天晚上还和云峥提起嫂子，还想把S市的店交给嫂子管理。
没想到，会听到老团长牺牲的厄运，这简直让她无法相信。
刘金枝在两天后到达B市，她看起来憔悴不堪，眼神呆滞，眼中充沛着红血丝，却没有眼泪，嘴张着，似有很多话要说，却一句都喊不出来，她给人的感觉像是丢了魂一样，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着。
叶文静陪着莫云峥到火车站接她，看到嫂子想哭却哭不出声，眼泪流干，眼中充血的模样，心里难受的很，叶文静第一时间冲过去，颤声喊“嫂子，我来接你了。”
刘金枝像是没有看到她似的，眼前全是红色，再也无法移动脚步，瘫坐在地上“老王啊！你不是人，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们母子，你怎么可以？我来接你回家，你跟我回家吧！”
刘金枝悲痛欲绝哭喊着，车站里的旅客都停下来看着她，同情这个痛哭流涕，悲伤的女人。
大虎和小虎跟在妈妈身后，他们也在哭，大张着嘴喊着“爸爸。”
这画面，没人能受得了，莫云峥双目赤红，虎目含泪，大踏步的走过去，搀扶着嫂子，想安慰她，可发现无论任何安慰她的话，都不如王团长站在她面前，哪怕是骂她和她吵架，也好过看到一个冰冷的骨灰盒。
“嫂子。”
叶文静也跟着哭起来，她抱着嫂子，心疼她，换做谁都无法接受、
那种时刻担心丈夫的心情，她最知道，嫂子想必也和她一样，日夜惦记着王团长，祈祷他平安回家。
“文静，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大哥会回来，他不会抛下我们母子不管，上有老，下有小，他的责任还没了呢！怎么可以就走了，太不负责任了。”
刘金枝抱住文静，嚎啕大哭，那哭声真的是闻者落泪，听的人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