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瘫着,或许可以。”
沈韶春白他一眼,“你若真想在短时间攻略我,可得改改这爱挖苦讥讽人的毛病。”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你这样下去,可是会没有中意之人的。”
苏玉舟挑了下眉,“你是不是忘了件事儿?”
经他这一提,沈韶春这才想起来,“哦,对,我是想问,我同沈游是否同出一脉?”
“他乃阳颂沈家人,而你,出自沈家旁了不知道多少支的其中一支,还是不被沈家正主承认的一支。”
“如此,那便没甚好顾念的……嗯,你在做什么?”
沈韶春垂头瞧见自己双脚上被缠绕上了两条法线。
“脚不是伤了?”
先前捉了那沈心安之后回来接她,他便闻到她身上有股并不淡的血腥味。方才又瞧见她在往脚上抹药。
这伤被苏玉舟的法线一通疗愈,新的皮肉长出之时,有点窸窸窣窣的瘙痒感,像是被人用羽毛挠了脚心。
沈韶春不觉“咯咯”笑出声。
由双脚上抬眼,她瞧见苏玉舟也正看着她。
两人一对视,不知是不是领了攻略任务的缘故,两人努力迎上对方的视线,后又一阵尴尬地双双别开头去。
互道一声“睡了”之后,两人分别行至自己的榻,都揣着心事,挣扎了一会儿终是都睡去了。
第二日,两人便马不停蹄地奔向山里。
事实证明,得了笑花和笑草两个成精的,亦是一件好事。
二人靠着这两人的指引成功寻到极品的灵药来炼制固体丹。
而沈韶春也借着笑草的引灵阵,不必东奔西跑也能有无数的黑鸟来杀,以成功达到以战淬体的目的。
只是,按照笑花和笑草的说法,他们也不知这些黑鸟具体来自何处,只是碰巧这些鸟能为他们所用罢了。
接连吃了几日固体丹,丹田处的伤很快康复。
就是焰火罡一直没能催生出来,眼看七日之期就要到了,沈韶春不免有些忧心,不过这忧心也没被在意多久。
只因第七日,正好就是这个小世界的祭神节。
祭神节祭的是一位空降帛屿城的女子。
百多年前,帛屿城正遭受一场大灾难。
眼看毒瘴就要吞噬整个城池,恰逢这女子入城,她教人点一种燃烧时能飘出紫烟的香。
这紫烟闻之沁人心脾,能驱散毒雾保平安。
可好景不长,有一种黑色的怪鸟和马身人面的妖怪来犯,死伤百姓无数。
眼看城灭,长久蜗于帛屿城中一座孤山的女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释放出无数影兵与妖邪激战了十日十夜。
结果虽尽灭了妖邪,但女子身体却大损。
女子回退孤山中第九日终是以身献祭,灵气化作一层保护罩,护着帛屿城与城外方圆千里之境的安全。
因其生前一直待在崆山,献祭也是在崆山,故而得名崆山女君。
城中人皆感念她的恩情,每年在她献祭之日,皆会继续燃那种冒紫烟的香祭奠她。
人说这烟十分神奇。
它汇聚之处,便会下一场灵雨,作物淋之丰收,人淋之,病痛尽除,身体康健,还能延年益寿。
至于这香到底插在五大家谁家的庙宇里,影响谁家的气运,这个得看谁家更愿意为升斗小民着想了。
祭神节当天有个五大家族共同点香的仪式,需天不见亮就乘马车前往崆山女君献祭的崆山,也就是如今的圣山。
原先这仪式都是由苏鸿来完成。
不过今年恰逢苏玉舟和沈韶春的到来,这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苏玉舟的头上。
历来没有女子入祭坛的先例。
为了出门撞机缘催生焰火罡,沈韶春被苏玉舟变成个样貌平平的小男侍,带在身边。
二人在门口遇见了往年代表苏家点香的苏鸿,其一见到他二人便不住打量男子模样的她。
沈韶春站得越发挺直。
就听苏鸿边走边回禀,“下面的庄子已巡查得七七|八八,挂心节日老奴连夜往回赶,总算是赶上了。”
三人一辆马车,沈韶春与车夫坐外头吹着冷风一直到了山跟前儿。
这山着实怪异,一棵树都不长,方圆也全都是光秃秃的石头,甚至连根草都不见。
事出反常必有妖,像是配合着这句话,沈韶春的右眼开始突突地跳。
车一停,沈韶春跳下侯在一边。
做戏做全,在苏玉舟下车之时,她赶忙上前搀扶。
搀了第一个,后面那个就成了顺便,她正上前,就被苏玉舟一把格开,他取而代之将苏鸿爷爷给搀下马车来。
沈韶春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耸耸肩立在他身后。
这时,又来了四辆马车。
不似他们轻车简从,这四辆车边,可都各自跟着小队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