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得他有点难以言喻的兴奋。
许乐宁年轻的声音在对面,像是充满歉意一般的响起。
“对不起啊虚月,我这边可能要终止和你之间的合作了。”
时景苏诧异一瞬,是真的诧异。
虽然正合他意, 他也不太想和这么危险的人物一起合作了,但是, 怎么想都觉得不那么在乎钱的许乐宁, 突然改变主意是一件非常有蹊跷的事情。
时景苏的脑海中即刻出现一个答案。
他不可置信看向楚砚冬。
楚砚冬的面容依然和之前那般无异,还是那么的波澜不惊,然而他的眼神好像在说:没错,就是我做的, 我去找了许乐宁, 让他终止和你之间的合作。
难怪他刚才的模样, 像是早就察觉到许乐宁会打这一通电话。
时景苏忽然意识到,楚砚冬消失的那段时间究竟去做了什么事。
原来他是去酒店的另外一个房间,找许乐宁说这件事了吗?
时景苏:!!
知道答案和能理解答案是两个概念,时景苏故作惊诧,假装不明白其中的详情,声音“急切”地问:“怎么了许先生,是我哪里做的不到位吗,又或者您那里遇到了什么麻烦?”
“办公的场地不是已经在装修了吗?”
许乐宁语声低落,反复在说“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虚月,那五十万就当违约金,不用还给我了,至于办公场地,你不用担心,会有另外一个人接手。”
时景苏更加诧异了。
他本以为是终止合作,也确实是终止合作了,但许乐宁的言下之意好像在说,还会有新的人和他一起合作。
这个新的人自然不言而喻,除了楚砚冬之外,还能有谁?
他试探的目光又一次看向楚砚冬。
楚砚冬的表情自得中带了些笃定,好像又在说:我老婆的合作,我怎么可能拱手让给别人?这种事,想都不要想。
时景苏不由得怀疑,当他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楚砚冬很有可能会对他进行灵魂深处的发问。
例如,楚砚冬会冷笑着问他:为什么这种事,你不找我?是不信任我吗,还是觉得不想麻烦我?又或者,你根本就不想让我知道,想在离开我之后远走高飞,和我一点牵扯都不要有?
时景苏的脊梁骨都有点生寒。
他慢慢踱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碧海蓝天,心情稍微放松了那么一点点。
“那个,许先生,您也不要着急,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慢慢说……”毕竟是曾经的投资人,时景苏端的是一副温柔善意的模样。
却没想到,身后的那个人的目光,顿时变得有点锋锐。
楚砚冬的眉头一锁,时景苏刚刚唤的那声“许先生”,格外的温声软语,楚砚冬却只觉得刺耳。
许乐宁在挂电话之前,又说道:“我这里单方面的出现一些小问题,和虚月本人没有关系,是我的过错,虚月不用担心,没准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再见面。”
时景苏轻轻“嗯”一声。
没错,他们现在就在天天见面。
他坚持将那五十万的钱还给许乐宁,但许乐宁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非说这个钱算作违约赔偿金,要赔偿给他。
时景苏哪里好意思真的拿这笔钱。
之前是因为他们明确展开了合作关系,而现在终止了这样的关系,所谓无功不受禄,时景苏可不想以后的日子也落人话柄。
他不知道许乐宁的银。行。卡。账户,必须问出来。
但最后,许乐宁竟然挂了。
时景苏:??
挂了?
就这么挂了?
果然是个有脾气的人,和表面上那副温温吞吞、腼腼腆腆的样子判若两人。
时景苏一脸懵逼看着手机,正要重新拨通对方的号码,被楚砚冬率先制止。
“不用打了。”他拿出手机,轻轻一笑,“交给我来处理。”
时景苏都没搞懂他要怎么处理的时候,楚砚冬一个电话拨通出去,正是给他的特助张时安。
他豪气冲天,也壕气冲天地说:“从我的户头直接划两百万过去,就说这段时间多谢他照顾我的小舅子。”
“小舅子”三个字咬得不轻不重,听得时景苏眉头微皱,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因为羞耻而耳根通红。
楚砚冬可真能耐。
报复,绝对是妥妥的报复。
心眼也忒小了吧这个男人。
当然,楚砚冬的这句话也没有半点毛病,不说是他“小舅子”,还说是他“老婆”吗?
交代完事宜,楚砚冬挂掉电话,将手机随意丢到床上。
时景苏才想起自己之前当着许乐宁的面,编造的那个姐姐和弟弟之间有很大矛盾的谎言,现在楚砚冬说什么多谢人家照顾他的小舅子,那不是让他的谎言不攻自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