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法稳健, 却也攻势猛烈。
时景苏眉尖微蹙, 因为少他这么一个战力,战局几度陷入胶着的状态。
但对楚砚冬来说,似乎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他总是能够在关键的时候力挽狂澜,将战局重新拉回有力的一面。
仿佛跟着他, 就有一种能够稳定军心的力量。
而他的操作, 也不是没有针对性的。
剩下的时间里,时景苏注意到, 但凡他被哪个敌方收割过人头,那个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就会成为楚砚冬追杀的对象。
搞得对方看见楚砚冬,就像看见一个杀疯了的瘟神一样, 吓得慌忙奔逃。
并在公屏上面质问道:“临江仙,你是不是没有拿过人头啊, 这么可怜的吗, 看到一个头就忍不住要杀?打个游戏至于盯着人追吗,这么狂,你是看上我了还是怎么回事?”
连时景苏都想说,这么疯的楚砚冬他是真的没见过。
打游戏打的也太厉害了吧!
简直鬼见愁一样。
而且……
不知是时景苏的错觉还是什么, 他总觉得楚砚冬此刻的有些打法, 好像在复刻他曾经的操作一样。
就像身为“蜜桃小仙女”的他本人, 换上“临江仙”这个马甲号在上阵一样。
时景苏:?
不是吧。
一开始只以为是错觉,但是久而久之,经过时景苏再三之下认认真真的观察,他真的注意到楚砚冬的打法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一模一样。
时景苏:……
难道楚砚冬一直在偷学他的操作?
因为他的打法比较骚,是他本人研究出来的一套“猥琐流”发育方式,经常打的对家嗷嗷叫,说他总是神出鬼没蹲草丛收割人头,没见过这么能躲能藏的,还让他有本事正大光明出来一对一单挑。
他当然可以一对一正大光明出来单挑,因为他给每位英雄研究出的一套适配的蛇皮走位,对方同样会在难以伤及他分毫的情况下,以惨败收场。
看着那熟悉的操作,熟悉的意识,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几乎在时景苏的心中逐渐成型。
难道,楚砚冬会找人一起陪打游戏,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
就是为了从对方那里偷学到技术,不惜花重金也要请一个操作意识贼强的陪玩,好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在已经练好真正的技术后,来带他畅游峡谷世界吗?
时景苏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他的双眼逐渐睁大。
心中有一股奇怪的暖流淌过。
越这么想,答案似乎越是这样。
时景苏愣怔片刻。
游戏开局十分钟,他突然听到楚砚冬在耳边轻轻说:“再难的游戏,只要有我在,你就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乖乖等着我提着胜利的战果就可以。”
随即,他的发丝被楚砚冬修长的手指一捻,轻轻别在耳后。
那微凉指尖,像是带着电光火石一样从他耳际擦过,惊得他的心中窜起一阵绚烂花火。
时景苏的呼吸都开始逐渐变重。
太近了。
楚砚冬距离他太近了。
那耳边的轻语呢喃,简直像是跗骨的诅咒一样,深刻在身体里、骨血里。
时景苏蓦地愣了一下,忍不住揪揪自己的耳朵。
楚砚冬的声音真的又低沉,又好听。
他冰凉的唇,似乎总是会在轻声低语时,若有似无的不小心刮蹭到他的耳边。
害得时景苏的脖子埋得越来越低。
先前他已经习惯了他们彼此之间这样的坐姿,但是只楚砚冬一个轻微的动作,即刻改变了他已经有些适应的感受。
时景苏才发现他被楚砚冬圈得这么紧,只要头稍微一偏,就能靠在他的臂弯里。
他的身体,他的四肢,他的脊背,几乎全部被他的气息环绕,被他如同山岳般宽厚的胸膛整个笼罩期间。
形同四面“群山环绕”。
但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怕压坏好不容易精心养大的花草一样,小心翼翼地拥着簇着抱着。
时景苏只要仰头,就能看到他光洁的下巴,他凸出的喉结,他线条流畅的颈。
心跳剧烈砰咚。
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越来越清晰。
时景苏不敢看他的脸,哪怕是从下往上看,根本看不清全貌,也不敢看他的脸。
微妙的有些紧张。
很紧张。
为了驱走这份突兀的也突如其来的紧张,他忍不住低着头,只将白皙的后颈对着他。
发丝轻垂,一边的肩膀被假发笼着,一边是光洁圆润的肩膀。
时景苏小小声地问道:“你什么时候会玩游戏?还玩的这么好?”
楚砚冬微微一怔。
如时景苏猜想,他花钱找陪玩的最终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和对方学到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