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边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直到听见衣帛撕裂声才回过神来,慌忙地垂下头转身欲退出。
“不许离开!都给我站着!”凤倏地喝住两人离开的脚步。
被叫住的两人一脸错愕地呆站,看了眼那跟自己一样被这命令吓住了的卫无攸;那几乎赤裸的上身跟等下会发生的事情令他们视线不知道要落到哪里去才好,却也是战战兢兢地不敢不照做,只好低着头。
“你总是这样是吗?朕对你百般万般好,你就是不领情,不将我放在眼底!既然如此,朕何必处处迁就挂虑于你?”
凤俯视着卫无攸,用极度冰冷的声音叙述后,便不留情地迅速扣住他的双手,用扯下的衣带捆缚。
卫无攸一双眼看着凤的动作,说不出话来,惊恐地猛力挣动;即使额际冒出汗珠,但被压制住的下半身根本动不了分毫,无法逃脱地被牢牢缚住双手。
捆缚的双手,让他几乎又清晰地想起初次的那一晚,那种种令人发冷的记忆!
不要……不,放开!放开我!他心中不断地喊着并极力想解开双手,但是那深刻记忆烙下的恐惧却让喉咙完全发不出声音。
“反正,朕要的也不过是你的身体。”看着他依然试图挣扎,凤眼中露出要将眼前人撕裂般的残忍光芒,轻柔道:“啊--朕倒是忘了,你也是很享受的不是吗?”
一句话止住了卫无攸挣扎的动作,他几乎无法呼吸地屏住气。
半晌,那微张的唇终于轻喘了声,彷佛看见了什么怪物般地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凤,全身因愤怒而颤抖。
“怎么?朕说得不对?”彷佛伤人的话说得还不够,凤的手探入了他的腰际,扣住那尚未有反应的地方,感觉手中一阵轻颤后冷笑,“你瞧,这不是有感觉了吗?”
既然对他怎么好他都不领惰,他又何必忍气吞声地试图讨好他!
凤被怒气主宰了的心只想着要如何伤害这一再践踏自己好意的人儿……不择手段地,只要能伤害眼前的人就好!
“你要朕怎么做?先用手服侍你,还是直接来?”说话间,他压低了身子,几乎贴着卫无攸的脸,“只要你开口,朕一定满足你;毕竟你的身体太让朕满意了,怎样都要不厌呢。”
“住口!”卫无攸终于大喊,高举被绑缚的手努力想捂着耳朵隔绝他的声音,却怎么都徒劳无功地持续大喊:“住口、住口、住口!”
闭嘴……闭嘴!他不想听,不想听!
“朕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有多令朕着迷呀,卫卿。”凤露出残忍的笑容,扣住他下颔柔道:“你那时可是极放荡的呀,嘴里嚷着不要,但你的身体贴着朕央求,喘息跟呻吟甜美得……”
一句又一句放荡露骨的话如利箭般刺得卫无攸几乎抚招架之力,连挣扎的气力也没有,只能摇着头重重喘息。
“不……”他语气变得软弱无力,虚弱也失神地不断反驳,“我没有……”
不是,那不是他……
不是,他没有……没有……
“没有?”凤冷冷哼了声,狠戾地轻咬牙,“没人比朕了解你在床上的模样,你若不信朕说的,就让他们看着吧!”
他说着,竟就在两名宫人的面前将卫无攸下身的衣物给撕扯下,在几声惊喘中发狠地吻上去,并伸手在他的下半身粗暴地抚摸。
“唔……不……”
卫无攸挣扎闪避,不断意识到他人惊异的目光。
旁边有人在看,有人在看呀!他怎么可以这般的不知羞耻,这般的……侮辱他!
心中一阵委屈,眼看泪水即将夺眶而出,但他用力地闭上眼晴,忍着不哭出来身子却颤抖得知风中落叶。
卫无攸的不断颤抖并没有让凤停手,而是在吻得他喘息如啜泣之时将手探向他……
“不……不要!”一阵战栗,过往与现在双重的记忆瞬间交迭,令卫无攸倏地崩溃似地失声大喊:“不要!住手!住手!”
不寻常的破碎嘶喊声让凤顿时住了手,带了些怔愕地撑起身看着不断失神喊着的人儿;见他从眼中滑下的泪水一滴滴地落在床褥,印染出朵朵破碎的小花,震得他无法再有任何动作。
终于看见他像自己一样的失控了,但是……他一点都无法高兴,反而升起了近似懊悔的心情。
有生以来,他初次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后悔。
“我不要……住手……”没察觉他终止了动作,卫无攸只是再也受不了这一切地蜷缩起身子哭了起来。
他受够了!受够了!为什么他得承受这一些?为什么要让凤这么侮辱自己?为什么他不能反抗?
明明是那么的恨他,为什么身体会有反应?为什么……为什么他反抗不了凤的温存?
“无攸?”凤试探性地轻唤了声,却见他仍是不断哭泣,根本听不进自己的声音。
沉默了下,他闭了闭眼,再张开时已经是退去怒意的冷静;他伸手一挥,春茗跟采悦立刻松口气退了下去。
“无攸。”他再度倾身过去,轻轻解开捆缚他双手的衣带,轻抚着柔声呼唤,“无攸,没事了。”
“不要……不要……”彷佛没听见他的话,卫无攸只是不断地低声哭泣着,神智昏茫得连凤斥退了宫人都没发现。
凤发出似有若无的轻叹,抓起外衣盖上哭泣的赤裸身躯,就着卫无攸侧身蜷缩的姿态将他抱入自己怀中。
“没事了,没事了。”他抱着那蜷缩着、哭得身躯颤抖的人儿,有些笨拙地柔声轻拍轻哄;心底因为浓浓的疼惜而犯疼,怒气早就在他放声哭吼的瞬间消失殆尽。
一开始他只想伤害他,想看见他受伤甚至哭泣,想折磨得他体无完肤……只是,一旦看见他哭成这样,自己才发现这样被气昏头做出的行为是多么愚蠢。
也罢,他认了,认栽了!一而再地败给了这个人,做不到完全的狠绝,也无法拋下他不理不睬,不认了又能怎样?
“我不要这样……”卫无攸用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失神呢喃般地啜泣述:“我不要……你不能这样……”
如果他的温柔是真,那他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他?
凤始终是唯我独尊且自私的,他根本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卑贱的男宠。他的话,根本不是真心,不是真心……只是把他当成了替代物。
“是我气昏了头,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凤低声哄着,手不断安抚地抚摸着他颤抖的肩头。半晌才轻道:“是我的不对。”
他的道歉似乎起了作用,怀中背对着自己的人不再呜咽,但委屈的泪水却像是止不住般,扑簌簌地不断滑落,染湿凤的衣襟。
“我恨你。”抽泣的唇,在哭泣暂歇后虚软地说出这句话。
他从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恨他的强逼压迫,恨他的折辱,恨他的种种掠夺……让自己的人生完全摧毁,让他失去了一个男子该有的一切。
最恨他的假意温存,但更恨自己竟然有过折服与渴求的软弱念头。
凤似震动了下,拍抚的手停了停,低声回道:“我知道。”
早在初次要了他的隔日早晨,他就曾在他眼中读出恨意……只是,他从不认为那有什么,也不认为需要介意。
未即位前的他在宫里向来是许多人的眼中钉,恨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数,然而,那些人仍是在他登基后顺顺从从、逢迎拍马;所以他一直认为,那并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挂心的。
现在,他却为了他一句恨他而……揪了心。
“我一点都不想要你的恩宠跟赏赐。”卫无攸彷佛没听见他的回答,依然自顾自的茫然地看着前方喃喃自语。
宠爱为名的赏赐给的越多,他越觉得屈辱。他不要觉得自己像是用身体换取荣华富贵的人,因为他根本不要荣华富贵,也不要他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