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萧不说话了。
镜千夜轻笑了一声：“去看看吧，实在不行，我们跑就是了。”
镜千夜心里却在想，如果不是师尊在这里，她还真不想去。
但是就他那性子，外冷心善，如果不去，一定会放心不下的。
与其让师尊心里不舒服，索性还是去看看吧。
镜千夜乐呵呵地说道：“让一只血尾银狐欠人情，这买卖不亏。”
靳萧看向她：“谢谢。”
镜千夜也不再回话，把头靠在穆云卿肩上，准备睡一会儿。
片刻后，靳萧突然发现自己被带跑了。
明明是在想镜千夜与穆云卿的问题呢，怎么就说到银九身上了？
虽然他是有打算问镜千夜，但是……
诶？
想到银九，他灵光一闪。
用灵音啊。
离那么近不需要画符就可以传音。
“丫头、丫头。”
镜千夜瞅过去，发现靳萧正在打坐。
她眨了眨眼睛，便知道他在用灵音传话了。
不理他……
“千夜、千夜。”
靳萧再次叫她。
“啧，睡着了。”
靳萧：“……”
睡着了你还说话？
“千夜千夜。”
“睡了睡着了。”
“睡了可以叫醒。”
“醒不了。”
“为什么？”
“不想醒呗。”
靳萧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里，难受极了。
绕不过她，他决定开门见山。
“你……”
“嗯？”
“你……是不是……喜欢……穆兄？”
“是啊！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靳萧猛得睁开眼睛，看向镜千夜。
他以为她会不知所措，会迷茫，会羞涩。
哪里想到，她竟然直言不讳，承认了。
镜千夜感受靳萧的视线，冲他眨了眨眼睛。
随后再次闭上了眼睛，睡觉。
靳萧狠狠得吐出一口气，把脑袋里的震惊吐出去不少。
“你确定这是喜欢？不是其它的？”
“其它的？除了喜欢还有别的？”
“有啊，依赖和仰慕。”
“哦，那不是，是喜欢。”
靳萧觉得刚刚吐出去的气，又憋回来了。
“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不对啊？”
“哪里不对？”
“你喜欢穆兄，本身就不对。”
“为什么？”
“因为你们是师徒啊！”
“师徒就不能喜欢了？”
“师徒……”
靳萧头疼了。
这该怎么说？
“那你有想过穆兄吗？”
“嗯？”
“穆兄他……”
靳萧咬牙，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干脆直接断了她的念头。
“穆兄不会喜欢你的。”
“没事，我喜欢他就好。”
“我第一次见到他，我就喜欢他了，要不然我为什么要拜他为师呢？”
“只要能在他身边，我就知足了。”
“能看到他，能离他近一点，我就不再奢求什么了。”
镜千夜越说声音越小，其中似是包含着无限的委屈与满足。
那浓浓的情感，让靳萧再次傻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他看向穆云卿。
穆云卿微垂着眸，什么也不知道。
靳萧不由替镜千夜心疼了。
这丫头还这么小，就如此的深情，怕是没有结果了。
“千夜，你……”
“没事，仙君请放心，我一定会一直喜欢我师尊，到我生命的结束。”
完了……
靳萧劝解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镜千夜堵回来了。
他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比原来更糟糕了。
第二天，天一亮，三人就再次上路了。
靳萧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靳兄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穆云卿轻蹙着眉，关心的问道。
镜千夜在一旁说：“师尊，我估计他是想红尾巴狐狸想的了。”
她昨天夜里睡得挺好，还把昨天白天的不足睡了回来。
现在精神百倍。
虽然辟谷之后睡眠需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架不住她这次消耗的大啊！
靳萧幽怨的看了镜千夜一眼。
因为镜千夜的话，他一宿没合眼。
就连修炼那么重要的事情都给荒废了。
靳萧想了一晚上，觉得师徒也没啥，只要真的喜欢，能开心的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人这一辈子，沧海桑田，能在一起本就不容易，管他天下人怎么说。
他快步走到镜千夜面前，把她往一侧拉了拉，低声道：“我支持你。”
“啊？”
“我支持你与穆兄在一起。”
镜千夜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谢谢。”
靳萧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穆云卿，“要我帮你吗？”
镜千夜也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师尊，“你能怎么帮我？”
靳萧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