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出来的孩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才能叫她惹了皇帝老儿的厌?”
“主要还是个没福气的,否则她要是活到现在,叫摄政王给她个太后当,说不定也当得。”
“我看啊,说不定婉娘就是让她那扫把星儿子给克死的。”
“不,还是怪她自己水性杨花,美貌女子大多不安分,何况是从青楼出去的。我听过一个说法,那摄政王本就是她在外面苟合的野种,说不定连人都不是……”
“不是传闻说,皇帝老儿的宫里有个神猿吗?”
偏僻之地,各种传言十分可怕。
反正就是怎么古怪猎奇怎么说,饭后消遣而已,又没人会把编排当真。
在他们口中,摄政王如今再得意又如何,居然是个杂种。
还有那个三皇子,当个皇帝又如何?病怏怏能不能活过二十五岁都成问题。
那个中年人自以为比较权威,他装模作样表示自己听到的这一版本才是内情:“那个婉娘确实是个水性杨花之辈,她当年当选花魁那日我恰好在现场,当时就有好几位公子哥为了她打架,差点连万花楼都拆了,而她却坐在花车上咯咯直笑。后来听说她与人私奔了,再后来,不知怎么竟然成了宫里的娘娘。她那儿子的确有古怪,我有个亲戚在宫里当差当了三十年,听他说婉妃被打入冷宫后,那些服侍过她的宫人一夜之间全死了。”
“你们听说了吗?那位摄政王至今都没有露过脸,说他长相丑陋非人非兽,那只是传闻之一,肤浅!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是……”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被打断。
众人怔怔盯着一眨眼间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筷子。
那筷子被插入了木桌里面,大半个筷身嵌进去怕是连拔都拔不动。
然而,纹路被油光模糊的木桌上突然出现了许多明显得裂缝。
下一刻,沿着裂缝桌子突然四分五裂,还将这一整桌的人全部扫到了地上。
因为是二楼,那些人摔倒在木板上动静格外大。
元宁去看司徒无祈,发现他手里的筷子果然少了一根,而另外一根筷子已经被捏碎了。
那几个人吃了亏,爬起来还要找人算账:“是谁暗算?!”
他们看到司徒无祈带着面具,形迹可疑,立刻朝他过来。
司徒无祈因为要迁就元宁,并没有带暗卫在身边。
他现在看起来只有一个人。
坐在旁边的元宁不算,因为他们看起来不熟,从刚才到现在一句交流都没有。
而对方看起来人多势众。
元宁还是第一次看到司徒无祈打架,这些人远不是他的对手。
三两下就被他踢下了楼,简直不够看的。
元宁倚着二楼的栏杆,发现楼下司徒钰和司徒相带着已经买好衣服的元青柳,恰好也准备在这家客栈落脚。
看到这斗殴场面,他们都正诧异地抬起头来。
那个被摔下楼的人还在骂骂咧咧:“臭小子,我们好好说着话,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凭啥无缘无故打人?”
司徒钰双手抱臂,碰了一下司徒相:“连在平州地界他都要如此霸道,居然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啧。”
但是司徒相心思缜密,据他观察,摄政王不像是会无缘无故打人的。
他要做什么,必定有迹可循。
司徒相问其中骂得声音最大那位:“请问,你们方才在谈论的是什么?”
那人回头看了司徒相一眼,见是一位彬彬有礼的青年公子,便想要他来评评理。
然而还不等话出口,突然元宁从二楼砸下来一个杯子。
不至于砸到人,就落在那群挨了打的男子中间。
“有本事你们再说一遍试试?”
“什么叫美貌女子都不安分?本姑娘好好在这儿坐着喝茶,可没招你们没惹你们。”
“敢在背后嚼我的舌根子,就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
那些人这下听明白了,原来是这句话惹的祸出来。
司徒相面前那人瞬间去了让他评理的心思,抬眸看见一身白衣倚着栏杆的小姑娘,生得花容月貌。
即便是无理取闹的骄矜,也叫人讨厌不起来。
“姑娘你误会了,我们方才在讨论花魁呢。”
“绝不是在说你的坏话,你看这事闹的。”
……
元青柳听了前因后果,再看元宁眉宇间尽是张扬得意,不太赞同地跟身边两人道:“她居然就因为一句话不妥,指使定安王打伤这么多百姓。”
更可怕的是,那摄政王竟然对元宁言听计从。
这两个人在一起,还真是祸害!
闻言,司徒相却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问司徒钰:“摄政王的生母,是不是正是平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