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艳卉击掌道:“好!”
贺梦情这几下子说不上高明,但身姿真是优美至极。
易恨水终于抬眸,定定地看着贺梦情。
贺梦情一手拿着红泪剑,一手做剑指,运起了跗萼剑法。红衣翻飞,犹如红莲乱旋。
在场众人都不是庸手,看出这剑法十分高明。可惜贺梦情在剑法上有悟性,资质却不高,否则假以时日,摩罗教又要多了一员大敌。
贺梦情手中的剑越来越快,几乎化作一道虚影。
突然,他一剑向赵锐思刺去。
赵锐思虽然躲过了这一剑,但面颊还是被贺梦情所伤,留下了一道血痕。他怒极,就要给贺梦情一点颜色看看。
“赵锐思。”柳飞絮声音平淡,听在赵锐思耳中,却如惊雷一般。
“右护法大人,此人意图刺杀于我,分明是正道的奸细。他今日能杀我,明日说不定就要杀害右护法大人您啊!”赵锐思激动地说。
柳飞絮笑了,“你说他要杀我?”
赵锐思一副赤胆忠心的样子,“是,右护法大人不得不防啊!”
柳飞絮问:“你觉得他可以杀得了我吗?”
赵锐思语塞,贺梦情当然杀不了柳飞絮,柳飞絮是何等修为?别说一个贺梦情,就是百个千个贺梦情,也未必能伤到柳飞絮分毫。
然而世上杀人,不一定要用刀剑。用刀剑杀人,是最末等的办法。
柳飞絮见赵锐思脸上表情,大笑,“你能被他伤到,已经很丢脸了,还好意思向我开口。赵锐思啊赵锐思,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赵锐思脸上又青又白,“属下不胜酒力,请右护法大人容许属下告退。”
“走吧。”柳飞絮挥手道。
经过这一遭,众人也没了饮酒的心情,纷纷告退,只有易恨水没走。
柳飞絮看向易恨水,“你不走吗?”
易恨水看了看柳飞絮,又看了看贺梦情。他沉声道:“我要你放他走。”
柳飞絮又笑了,笑声从低到高,最后笑到拍桌。好半天,他才止住笑,对贺梦情说:“你要走吗?”
贺梦情答:“我不走。”
他既没有拿到恩光神土,也没有杀了李锐思,当然不会走。
柳飞絮又看向易恨水,“你看,是他不愿意走,不是我逼他留下。”
易恨水沉默片刻,说:“那我要同你比试,若你输了,他就是我的。”
“我为什么要同你比?哪怕我不同你比,他也是我的。”柳飞絮似笑非笑道。
“我的赌注就是这本《七昙心经》,若是我输了,这本《七昙心经》归你;若是你输了,他归我。”易恨水从怀里拿出《七昙心经》,放在了桌子上。
这本《七昙心经》,便是引得昆仑派满门被灭,后来被易恨水献给摩罗教教主的《七昙心经》。这本《七昙心经》本在百里虚的手上,不过易恨水使了些手段,将这本《七昙心经》偷了出来。
柳飞絮脸色变了,他沉吟片刻,说:“好。”
若易恨水拿出的是其他东西,他必不会答应,可易恨水拿出的是《七昙心经》,没有人会不想得到《七昙心经》。而且以他的修为,未必就会输给易恨水。
柳飞絮和易恨水都走到了中央,相对而立。一人持剑,一人拿鞭,均是黑衣。不过相同的黑色穿在两人身上,却是不同的气质,柳飞絮硬生生将黑衣穿出了风流蕴藉的味道,易恨水却是犹如死神临世。
贺梦情看着两人,若有所思。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人动了。两人的身影快到无法用肉眼看清,只能听到连续不断的兵刃相击之声。
过了数百招之后,两人身影分开。
两人心中俱是惊讶,柳飞絮没想到易恨水修炼《七昙心经》的时间不长,修为就已如此之高;易恨水没想到柳飞絮的实力,比他几次见到柳飞絮出手还要高。
两人都在打量对方,仿佛重新认识了对方。过了一会,易恨水对着柳飞絮挥出了一刀,柳飞絮对着易恨水挥出了一鞭。
易恨水的刀气化为黑龙,柳飞絮的则是化为黑虎,黑龙与黑虎相撞,引得四周大震。
两人都往后退了数步,均感喉头腥甜。
贺梦情险些站立不稳,连忙扶住桌子。
良久,柳飞絮才开口道:“你与我不相上下,若想分出胜负,恐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易恨水估摸自己与柳飞絮拼生死,胜负在五五之数,一时沉默。摩罗教右护法,果然不可小觑。
“《七昙心经》在你手上,若是被教主知道了,你性命不保。”柳飞絮笑得很假。
“不用你说。”说完,易恨水走了。
易恨水走后,柳飞絮捂着胸口说:“我受伤了,要情情亲亲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