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湃惊讶得坐起来,被许锐按着肩膀又躺了回去。
“听我说完,不是何慧,我就是跟你说一下这个事情。”
林湃暗暗松了口气,他牵起许锐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其实……没消息也算是好消息。”
“没关系,你也不用安慰我,她没失踪的时候,跟现在也差不多。”
许锐反过来握住林湃的手,贴到自己脸颊旁边,感受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你那边呢?早上林康荣什么情况?”
“也没什么,他就是脑子不太正常,别理他就好了。”林湃说着撇了撇嘴。
许锐从沙发缝里找出遥控器,换了个重播足球赛的体育台。
但他自己并不看电视,而是拿起刚刚拆完线的羽毛球拍,琢磨着怎么换上新的线。
林湃抬了抬头,让许锐从口袋里掏出一团新的线,问道,“你在研究什么?都不看我一眼。”
“放假前栋哥让我替他修的羽毛球拍,到今天才有空。”
“栋哥?”
“就训练队里一个练长跑的。”许锐腾出一只手在林湃头顶拍了拍,“你先起来,这玩意儿要穿线,我怕戳到你眼睛。”
“我不要。”
“那你把眼睛闭上,我穿完了喊你。”
“要多久?”
“大概二十分钟吧。”
“太久了。”林湃伸手去抢球拍,许锐举过头顶不让他够到。
许锐解释着说,“就等我一下下,我还打算下午训练的时候还给他的。”
“哦……”林湃神情落寞地缩回手,正看到许锐变得不知所措起来,突然搂着他的脖子,抬头亲了一下他的喉结。
许锐愣了愣,看着他得逞的笑容,自觉败下阵来,把球拍连着那团线都送到了林湃手里,“给你玩吧,我下午告诉栋哥,家里有只猫看上这只破球拍,让他别惦记了。”
“别惦记球拍还是人?”
“都!”
“这还差不多……”
——
转眼到了腊月十八,鹤山镇的年味逐渐浓郁起来。
小孩们放了寒假,白天里总能听到打闹的声音;
外出务工求学的年轻人回到家里,老人们早早地把红联贴好了,有注重传统的家庭,门口还挂了两盏红灯笼;
就连蹲在街头巷尾打牌的人,也一下子多了起来。
林康荣一直住在家里,老人家没那么多精力照顾两个小孩,因此对林湃不住家里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偶尔叫他回去吃饭。
“许锐——锐哥——”
这天一大早,周宁富有穿透力的嗓门震碎了许锐的美梦。
林湃已经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正打算出去晨跑,他刚一打开门,两大箱红色包装的年货骤然闯入视野,吓得他往后退了两步。
“锐哥!新年快乐!鹤山镇居委会为全体居民送上新年祝福,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啊锐……”周宁念完一大串新年贺词,从两提年货后边钻出来,才发现认错了人,“林湃?你怎么在这?”
“大清早的,哪个大嗓门啊!找揍是不是!”
许锐光着上半身从二楼跑下来,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对于周宁的出现并不意外,毕竟他的嗓门太有特点了。
“我起来吵到你了吗?咳、咳……”林湃回过头,看到他没穿上衣,眼神不自觉有些飘忽。
“不是你……”许锐揽着林湃的腰往里走,反手关上门指着周宁厉声道,“是他!”
周宁的眼神迅速在两个人之间流转,最后落在了许锐揽着腰的手上,他糊里糊涂地坐到了沙发上,抱着两提年货的样子显得无助又迷茫,“你们?住一起?什么情况?”
“先说你来干嘛!”许锐屈起食指敲了敲装年货的箱子。
林湃用胳膊肘撞了两下许锐,低声说,“你先把衣服穿上……”
许锐乖巧地点点头,转身往楼上跑去,离开之前还不忘勾了一把林湃的腰。
没几分钟他就穿了一件短袖下来,对着周宁说,“现在可以说了。”
“我妈不是在居委会工作吗?这两天居委会要挨家挨户送祝福,让我也帮忙送几家,我就过来了,车还在外面停着呢,里面全是这些东西。”
许锐点点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随后他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既然你已经坐在这里了,锐哥也的确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你说吧,锐哥,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那就是……”许锐故意拖长尾音,连林湃也好奇地看向他,然后他突然凑到林湃脸边亲了一口,转头朝周宁得意地摊了摊手,“如你所见。”
“你们!你们、你们、你们……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