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要出门吗？”林湃走过去踢了一下他露在外面的脚，在他旁边坐下。
“下午要去训练，老包上次说，一直到腊月二十几才放假。”
“那我下午回趟家，拿点东西过来。”
“要不上午回去吧，出去吃个早饭，我陪你一起过去。”
“也行。”
林湃等了一会，没等到起床的动静，索性把许锐的手机抽了出来，扔到了床上，还握住了他伸过来拿的手，攥在手里玩起了手指，“别玩手机了，快起床！”
许锐抽出手，像上了发条似的从被窝里弹了起来，去洗漱前，开玩笑地警告性指了指林湃，“大早上的，别勾引我。”
街边的早餐店这个时候正忙，林湃占着位置等了一小会，许锐才帮着老板娘端来了小笼包、豆浆、油条、糯米饭和几个包子，老板娘还特地点了一遍，确认没有少给。
“这么多你吃得完吗？”林湃拿着筷子数了一遍。
“我给你买的！”
“那我也吃不完啊……”
“没事，你多吃点，剩下的我吃，我以前就说过你太瘦了。”
“你什么时候说的？”
许锐吃油条的动作一顿，边嚼边摇着头，“不重要，你要是不记得就算了，我这不是现在又说了一遍嘛。”
两个人边吃边聊天，到最后一桌子食物竟然也消灭得差不多了，林湃给许锐递过去一张餐巾纸，许锐刚接过来，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通电话很快就结束了，但许锐的脸色突然间凝重了起来。
“怎么了？”林湃停下擦嘴的动作问他。
“派出所的电话，让我过去一趟。”
“有说是什么事吗？我陪你过去。”
“没说，还是我自己过去吧，你先回去拿东西，谁先好了发信息。”
林湃犹豫了一下，想着何慧失踪毕竟算他的家事，勉强接受了这个安排。他们在路口分开，林湃独自往家里走去。
门还是没落锁，林湃一推就开了，家里静悄悄的，到处飘着一股酒味，但在一楼没看到空酒瓶。
“奶奶？”林湃喊了一声，没人应，他看了眼手表，这个时间点她应该是上街买菜去了。
回到自己房间，他慢条斯理地把衣服、书之类的东西收拾好，离开的时候给房间上了锁。
走到楼梯口，浓郁的酒气源源不断地从楼上飘下来，他听到有空玻璃酒瓶在地板上滚动，「砰」地一下撞到了墙，没声了。林湃没忍住好奇心，背着包轻手轻脚的往楼梯上走。
林康荣的房间面积挺大，但里面没几样家具，已经十年没人用了，最近才打扫过。
他此刻正坐在床脚的地板上，面红耳赤的，旁边有各种牌子的空酒瓶。
林湃嫌弃地捂住口鼻，站在房间门口问，“你这是喝了多少？我奶奶呢？”
“上街买菜去了……嗝……你来得正好，去给我买包烟！”林康荣循声醉醺醺地看过去，眼睛几乎没办法聚焦。
“你傻站着干嘛？去买包……嗝……烟啊……”
林湃叹了口气，从包里翻出还剩几支的烟盒，朝他扔了过去，想了想把打火机也扔了过去。
林康荣两样都没接住，他已经醉到眼前有了重影，只好伸长手臂在地板上乱摸一通。
在摸到烟盒的时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林湃大喊大叫起来，“你过来、你过来！你怎么会有烟？小小年……纪就学会抽烟了？你不是说还在读书吗！”
林湃无语地看着他，走上前弯腰捡起了打火机，打算把烟盒也抢回来，“不要拉倒。”
林康荣攥着烟盒不肯撒手，跟着站了起来，他把手里的玻璃酒瓶倒着举起来，作势要动手，忘了瓶子里还有小半瓶酒没喝完，全都倒到了自己身上，还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林湃连忙松开手，往后跳着和他拉开距离。
“你有烟、你有烟……那你是不是也有钱，快拿出来！儿子给老子钱，天经地义，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还你们！”
“我没钱。”
“你没钱……你也没钱！”林康荣哭着朝林湃扑了过去。
“你干什么？”
“为什么我们都没钱……为什么……”林康荣咆哮着，越哭越夸张。
“你有病吧……”林湃受不了他浑身脏兮兮的样子，握着他的手腕不让他扑过来，但是林康荣举着酒瓶不依不饶，非要往林湃怀里钻，怎么也推不开，他就这么被逼着退到了阳台。
许锐从派出所出来，一直没收到他的信息，于是直接往他家走。
他原本还有些失神，为了何慧失踪的事情跑了好几趟，这次还是虚惊一场。
刚到林湃家这条路，他就看到有好几个人围成一圈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