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到园子里逛逛去。”
林妈妈忙扶她起身,二人脚步沉稳的往花园而去。
江明珠此时和叔母方从轿中出来,上了淮子河边的观淮楼,便见陈家那边一片热闹,齐家老夫人身边站着眼圈红红的齐二姑娘和齐三姑娘。陈家二公子缩着脖子站在陈老太太的身后,头都不敢抬。
秦氏带着江明珠的到来让里面气氛尴尬的两家人找到了一个化解尴尬的梯子,目光纷纷投向两人,还是齐国公府的老太太率先开口:“江三郎家的来啦,快来,带着明珠坐我这来,可有些日子没见了,明珠身子好多了吧?”
这是在提醒秦氏江家还欠齐家一个大恩情呢,如今可要一致对外啊。
秦氏端起温婉的架子道:“瞧您说的,可多亏了府上的周太医,如今确实好多了。”说着看向她身后红着眼抹泪的齐二姑娘,诧异道:“呦!这是怎么了?可是被谁欺负了?好好的怎么哭了?”
这可问道齐老夫人的心坎上了,她抓住秦氏的手,突然间老泪纵横,哭诉道:“可不就是被欺负了!前些日子陈家茶围宴,游湖的时候被陈家二郎给拦住,差点就……唉!如今我几次派人去要说法,可陈家居然说毫无此事,纯属污蔑!我们家嫣儿手里可有证据!”
秦氏看向沉着脸的陈家老太太和面色发白的陈二郎,转回头问齐老夫人:“哦?是什么证据?”
江明珠眼神看向齐家二姐妹,见齐明燕才是那个惊恐后怕又恨恨盯着陈二郎的那个,心中一惊,难道……
于是,她趁二人说话的空隙,对秦氏道:“叔母,我带齐家姑娘去隔壁。”
齐老夫人闻言看了看身后眼眶红红的姐妹二人,叹了口气道:“去吧,跟小姐妹好好说说话,别的自有祖母给你们做主。”
齐家姐妹点点头同江明珠出了房间去了隔壁。
一进去,江明珠探头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才将门关严实。
转身看垂首坐在椅子上的二人,她轻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那天你们不是和赵凌云在一起吗?”
齐明燕抬起头,红红的眼睛里带着些后怕,抽噎道:“还说呢,男宴那边一散你们就不见了,赵凌云跑去和她未婚夫亲亲我我去了,你又不知跑哪去了,我们见你的丫头焦急的在园子北边找你,便想过去帮忙,谁知走出去没多远就碰见了喝醉酒的陈二郎。”
江明珠一惊,问道:“他欺负你了?”
齐明燕忙摇头:“不、不是,他拦住我们想调戏我二姐,我二姐一拳头把他打进湖里去了,谁知道那陈二郎居然不会水,最后还是我姐姐把他捞上来的,他出言调戏,我姐姐就又将他扔下去了。”
“那……今天这是?”
江明珠疑惑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虽说在陈家的地盘上打了陈家的人,可到底是陈家二郎先撩者贱!
齐家二姐接上话头,声音糯糯,一听就是个极温柔的姑娘,可手底下的力量一点也不温柔。
“这还是前头的事,有人把他就上来了,我们见没事就远远的走开了。谁知……”
齐家二姐说着脸色一阵儿红一阵儿白,余下的话仿佛堵在了嗓子眼,半个字都吐不出。
江明珠好奇的问:“然后呢?”
齐明燕看二姐那模样忍不住翻白眼,但剩下的事的确不好说出口,便对江明珠招招手道:“附耳过来。”
江明珠便凑过去,只听见齐明燕凑近她,轻声道:“我们走后,去了东边尽头的阁楼,谁知看到了陈家大爷和……和陈家大儿媳………”
江明珠闻言,手中端着的茶盏砰的一声碎在脚下,她却没有理会,只低声问道:“你们看清楚了?是她?”
齐明燕肯定的点点头,“觉不会看错,就是她,当真大胆,光天化日的躲在那小楼里……”
江明珠心中一沉,猛然想起一件事来,承德四十四年,陈家发生一件耸人听闻的事,当时她虽已远在京城,可还是听到了,陈家大郎毒杀陈氏一族随后自杀。
并未留下只言片语,主宅的人死了个一干二净,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曾经比肩江家的陈氏一族就此沉寂。
无数人口罚笔诛陈家大郎,可却无人知晓其中肮脏内情。
那今日这陈家老夫人这是……江明珠想着便问齐明燕:“我怎么听你祖母的意思是要齐二姐姐嫁于陈二郎的意思呢?”
“那天回来后,我们姐妹二人脸色难看成那样,祖母以为我们在陈家受了欺辱,便打定主意敲陈家一笔。”
齐明燕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口中嗤笑。
“你也知道我们齐家的状况,我父亲又是那个混样子,我大哥哥马上就要娶妻了,可我母亲的嫁妆被挪用了一大半,剩下的我们姐妹三人都没有多少,更别提要给哥哥娶妻了,所以我也大胆一把,我想那件事陈二郎必定也是看到了,敲他点东西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