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夭夭谷的谷主走进院子来了。
“玉生姐姐。”
木良和怜生是结拜兄弟,叫玉生一声姐姐,也不为过。
“嗯。”玉生淡淡回应,然后问:“怜生呢?”
“在屋里。”阿靖说完就扭头大喊:“怜生,你姐姐来了!”
怜生正在给叶舟剪手指甲,闻言手抖,差点他手指头剪掉半截。
“去看看吧。”叶舟说。
怜生放下剪刀,开门飞快地跑出去,“姐姐。”
玉生把一包药递给怜生,塞了他满怀,然后又将一套针递给了阿靖,说:“这药一定要煎够三个时辰才能敷在你们公子手臂上,再用这金针过穴,七日后,我再来。”
“这、这是……”阿靖激动道:“公子的手有救了?!”
玉生没有说话,怜生兴高采烈地蹦跳了两下,“姐姐,谢谢你!”
“哇,谷主大人,你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若不是手上还拿着针,阿靖就扑上去膜拜了。
“玉生姐姐真厉害。”木良在一旁鼓掌。
玉生一笑,让阿靖和木良都花了眼,和怜生一样的脸,笑起来的感觉就不一样。
怜生的笑容天真无邪,单纯得像个孩子,当然,他也就是个小屁孩;玉生的笑容不同,那种宛如踏碎风霜的云淡风轻,有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莫问和宁承天并肩走来,便看到院子里三个少年乐开花的样子,都有点懵。
“门主门主,公子的手有救了。”阿靖兴冲冲地跑过去汇报。
莫问看着玉生,突然问:“你是如何当上夭夭谷谷主的?”十年前,玉生就是个粉嫩嫩的小丫头,那个时候莫问要找的,是上一任谷主。
玉生冷静回答:“老谷主对我有救命之恩,他带我回到夭夭谷,教我医术,直到两年前,他留下字条神游去了,不知所踪,临走前他将谷主之位传于我,让我守好夭夭谷。”
“这老谷主还真是敢做,他就不怕你一把火烧了夭夭谷。”阿靖敬佩了一把。
莫问凝视玉生,轻声道:“我师弟……有劳你救治了。”冷漠如莫问,他能这么说话,连跟了他那么多年的阿靖都要惊得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我尽力而为。”玉生实话实说。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盟主大人此刻对玉生开口了:“有个人需要你看看。”
怜生和阿靖、木良面面相觑,能让盟主担忧的人,只有一个了吧。
把药交给阿靖和木良去煎,怜生跟着玉生他们去了盟主的院子,云恒在正躺在一张躺椅上晒太阳,面色苍白。
“感觉好点了吗?”宁承天过去搂着他。
“嗯,好多了。”云恒在的声音是那么的有气无力。
玉生话不多说,一根红线从袖子里弹出,绕在了云恒在的手腕上。
云恒在挑眉,这个女孩很会察言观色,知道宁承天不愿别人碰触他,便用了悬丝诊脉的方法。
院子里寂静无声了片刻,玉生收回红线,打量了下云恒在,她有点好奇,是什么人毁了这个人的根基,让他形同废人。
“玉生姑娘有话直说。”云恒在从宁承天口中得知了玉生的身份,对这个小小年纪就当上夭夭谷谷主的姑娘,新奇不已。
玉生看了眼宁承天,说:“你武功尽废,经脉尽毁,想要恢复,不可能了。”
叶舟的手还能有三成的机会,云恒在却是三个字:不可能,这让怜生有点吃惊。
“无妨,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云恒在一笑而过。
玉生继续说:“你只是得了风寒,吃两贴药就好了,不过不能再受凉了,病情反复,会落下病根。
宁承天心疼地抱着云恒在,旁若无人。
莫问道:“可有办法让他的体质和常人一样?”起码不会动不动就卧病在床。
“有。”
玉生说完,宁承天眼前一亮。
“只是要吃些苦头。”玉生看着云恒在,“过程会有些痛。”
“再痛,我也不怕了。”云恒在淡然到,没有什么,会比那时的痛彻心扉更撕心裂肺。
宁承天不说话,他是舍不得让云恒在吃一点苦的,可云恒在的决定,他一向无法改变,“那么就麻烦玉生姑娘开药了。”云恒在的风寒是第一要事。
马上就有人拿来笔墨纸砚,玉生执笔写药方,写完,玉生就要回锦王爷那儿了。
怜生不舍得,拉着玉生的手说:“姐姐,不能多陪陪我吗?”
“怜生,你也不是三四岁的孩子了,不需要我陪。”玉生摸摸怜生的头。
怜生的脑袋在玉生的掌心下蹭了蹭,“姐姐,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呢。”
“所以这十年,怜生变得很坚强了。”玉生心疼自己年幼的弟弟在街头流浪那么多年,而她却在夭夭谷过着与世隔绝衣食无忧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