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生冷哼,“当年也不见得天真烂漫吧。”
他话音刚落,一根绣花针穿透木制的楼板射下来,叶舟用折扇把它打飞,绣花针直接钉进了柱子里,一整根扎了进去。
怜生心有余悸地望着天花板,拳头捏得嘎啦嘎啦响。
“我没废她的武功。”凌虚若无其事道,“她树敌太多,以防万一,我只挑断了她的脚筋。”
怜生想建议他把千弄嫣的手筋也挑断算了,可是刚才那根针还嵌在柱子里呢,这话说出来估计第二根第三根都会往他身上扎。
“这是我新酿的酒,叫做——江湖。”凌虚把一个白玉酒瓶放在桌子中央,“送你们了。”
怜生好奇地拿过来看,打开盖子闻了闻,酒香四溢,光是闻着都能醉人。
江湖,就是一壶酒,不同的人品尝,能尝出不同的味道。
“我想,它会卖得很好。”叶舟喝完杯中酒,起身告辞,“祝你生意兴隆。”
“承你吉言。”凌虚也站了起来。
送走了叶舟和怜生,凌虚走上楼,推门进入卧房,满地的茶壶碎片和慢慢渗入木板中的茶水,千弄嫣倒在地板上,支起身子瞪着凌虚。
“他们走了。”凌虚走过去把她抱起来。
千弄嫣抓着凌虚的双臂,乞求道:“让我杀了木怜生,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让我杀了他。”
“嫣儿,你杀不了他,他也杀不了你。”凌虚将她放在床上,温柔道:“既然我已经决定和你过一辈子,那么我们就是互相折磨吧,直到化作白骨化成灰。”
千弄嫣反而大笑起来,“好啊,谁都别放过谁!”
凌虚将她压在身下,撕开她的衣襟,发狠地啃咬,他低声道:“我们给念影添几个弟弟妹妹吧……”
……
怜生趁叶舟不注意,把凌虚送的酒喝了半壶,这酒后劲大,总是怜生酒量过人,半壶下肚,走路也有点打飘。
叶舟发现后,无奈地摇头,把酒收好,然后背着怜生回秋园。
这两天他们都住在秋园里,齐折来过一次,郑重其事地说明战场上的金门火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然后走人。
怜生放心后,就拉着叶舟在央州城闲逛,结果看到了一家名为“千弄”的酒坊,叶舟走进去后,不意外的看到了凌虚,才有了刚才的对话。
趴在叶舟背上,怜生笑嘻嘻地说:“真好……”
“什么真好?”
“没人和我抢你了,真好。”怜生勾着他的脖子说。
叶舟只是淡淡笑着,心底荡开的涟漪却久久不能平息。
背着怜生回了秋园,一进门叶舟挨了一棍子。
“小畜生,是不是你把我的行踪暴露给那小王八蛋的?”师父大人兴师问罪来了,“我辛辛苦苦把你们拉扯大我容易么!”
叶舟让师父大人打到怜生,就连忙退开一些距离,说:“师父,我什么都没说。”
师父大人掂量着这话有几分真假。
“师父,可否稍等一下。”叶舟把快要滑下去的怜生背正。
“……”师父大人终于体会到了有了媳妇忘了师父的感觉。
把怜生伺候到床上睡着,叶舟再去见师父大人,顺便问问他和混账师叔的那点往事。
师父大人也没藏着掖着,就着叶舟献上的半壶好酒,慢慢悠悠讲了起来。
师父大人和混账师叔自幼相识,一起拜师学艺后,就分道扬镳闯荡江湖。
他们的师父就是夭夭谷的谷主,那时的谷主可谓是医武双绝,可是教出来的两个徒弟都不想留在夭夭谷,最后还是医术高明的师父大人继承谷主之位,混账师叔一走了之,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
师父大人本来就不是循规蹈矩之人,让他乖乖待在夭夭谷?简直是痴人说梦,于是他就声称即将病逝,把混账师叔诓回来,骗他吃下驻颜丹。
混账师叔悲愤欲绝,大醉一场,找师父大人打架。
两人大打出手,不分上下。
谁知这一打,就打出了问题。
师父大人发现混账师叔身上有伤,而且每一道都能致命。
行走江湖,混账师叔这种身怀绝技桀骜不驯的人,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他得罪了当时江湖上一个很有名的帮派,至于这个帮派后来为什么无人知晓,是因为师父大人一怒之下,把它灭门了。
混账师叔感动至极,养伤期间和师父大人在夭夭谷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滋生的情愫宛如吸收了雨水的春笋,不断拔高,等到两人意识到对彼此有了依恋,为时已晚。
在当年,断袖是为人所不耻的,被发现基本上就是乱棍打死。
这对师兄弟痛定思痛后,打算一刀两断。
就在分别前,他们都喝得酩酊大醉,在月光和美色的双重诱惑下,师父大人凭着高出一筹的武力,把混账师叔强上了……然后隔天拍拍屁股走人,准确的说,是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