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唐梓瑜猛地站起身子，眼底的震惊不加掩饰，俊美的剑眉紧紧皱在一起，眼底写满了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顾清璃讽刺得勾了勾唇，“没什么不可能的，唐叔叔二十几年没有回来，自然对国内的事情不太了解。”
“唐叔叔，谢谢你还记得我妈妈。”
她能看得出来，唐梓瑜眼底的震惊和悲痛不是作假的。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和悲痛。
唐梓瑜摇摇头，唇瓣颤抖着，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会？
怎么可能呢？
沁沁明明那么好，怎么就……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离开的……”
“都怪我……”
“都是我的错！”
唐梓瑜弯下了挺直的腰，双手紧紧抱住头，低声哭泣了起来。
唐穆森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些年，他老爹向来冷漠，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
虽然有时候他会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神情恍然得仿佛在缅怀着什么。
但这十几年来，他从未见过唐梓瑜哭。
哪怕掉半滴眼泪。
可是此时此刻，他心目当中那个高大伟岸的父亲，竟然哭得像个孩子。
顾清璃不安地望向寒逸辰，刚好和寒逸辰望过来的目光相撞。
寒逸辰一把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放在掌心里轻轻暖着，给她无声的安抚。
“唐叔叔，节哀。”
望着唐梓瑜双肩颤抖着将脸埋在双膝之间的模样，顾清璃心底不是滋味。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为还有人记得妈妈而开心，还是该替妈妈遗憾。
她想，如果二十年前妈妈和唐叔叔在一起了，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局？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璃璃，我……我对不起你妈妈！都是我的错！我二十年前不应该离开的！我，我要是一直守着你妈妈，会不会，会不会就不会出现……”
唐梓瑜忏悔着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第654章 是我
他错愕地抬起眸子，直勾勾得望向顾清璃，“你妈妈、她是怎么……”怎么死的？
“坠楼。”顾清璃缓缓垂下眸子，寒逸辰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掌心之中的双手不安得紧了紧。
“当时警察将这件事定为意外，但是我知道，这不是意外。”
说话间，顾清璃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下，掩饰掉眼底的恨意。
寒逸辰见状，连忙抬起手臂，将人揽入怀中。
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上轻轻蹭了蹭，嗓音中带着一丝安抚意味，“乖乖，不难过。”
见顾清璃埋在自己胸口不想再开口说话，寒逸辰缓缓抬起眸子，望向唐梓瑜，目光深邃，仿佛要将人看穿一般。
随即，他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纷纷错愕了一瞬。
“二十年前的事情，唐叔叔可还记得？”
唐梓瑜抬起头来，不解得望着他，“你指的是？”
寒逸辰黑沉的眸子盯着唐穆森，目光冷沉晦暗。
他微微颔首，提醒道：“让你离开国内二十年不肯回来的原因。”
唐梓瑜猛得怔住，随即望向寒逸辰身侧的顾清璃，眸光闪烁，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顾清璃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男人怀里抬起头来，疑惑地望向唐梓瑜。
“什么意思？二十年前？”
顾清璃眨了眨眼，转头望向寒逸辰。
氤氲着水光的眸子里写满了茫然无措。
寒逸辰心口一疼，环着顾清璃的手收紧了几分。
顾清璃眨了眨眼，瞬间就明白了寒逸辰话中的意思。
顾清璃唇瓣轻颤着，开口将顾华南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话落，她问，“唐叔叔，那个当事人，你知道是谁吗？”
顾清璃知道自己不该问这问题。
但是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就连舅舅都不知道莫沁萱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
二十年前的事，就算想要调查，目前也无从下手。
顾清璃将希望寄托在唐梓瑜身上，不安得握紧了寒逸辰的手，想要掩饰紧张。
唐梓瑜怔愣了片刻，就在顾清璃失望了的时候，他终于开口，“是我。”
”但是璃璃你相信我，我和你妈妈是清白的！我们之间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唐梓瑜脑海中闪过当年的情景，不由得有些恍然。
“当年，我和你妈妈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从小我就知道我和你妈妈有婚约，也一直在等着你妈妈长大。”
说起这些，唐梓瑜下意识得抬起眸子，瞥了眼顾清璃，见她面色正常，不由得松了口气，继续道：“没想到你你妈妈上了大学之后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不惜为了那个男人和家里断绝一切关系，还在离开莫家之后的第二天就和顾华南领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