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宠她。
顾爻甚至连目光都不愿从许长安身上移开,只听风声就全阻断了王珂蓉的攻势。
许长安只得哄他,“阿爻,你听话,好不好?”
顾爻不想看到他为了别人向自己撒娇,喉结滚动,轻轻点了下头。
许长安乐开了怀,向后退开几步,“王将军,可以继续了。”
“好。”
王珂蓉是习武之人,听力超群,早将许长安的悄悄话尽数收悉。虽然不知道许长安出于何种目的帮她,心中仍是感激,挽了个剑花,再次攻向顾爻。
相比之前,王珂蓉这一次的攻击明显简单许多。
她用的招式是平刺剑,手臂与剑身成一条直线,力达剑尖,根据需求刺向对手任何部位,是最常用的剑法之一。
这一招也有小心机,无论顾爻是持剑挑开还是侧身避开,只要不是再度反杀,他们都能进行近距离打斗。
顾爻也没有动,显然是选择了侧身避开。
许长安正欣慰孺子可教也,就见剑尖越来越近,顾爻还是没有要动的意思,忍不住出声提醒他,“阿爻?”
顾爻毫无反应。
既是你叫我让的,我便如你的意,将“让”字贯彻到底。
王珂蓉显然也发现了,但她攻势很猛,距离过近,即使现在收剑也会伤到顾爻。
“阿爻!”许长安急了,捡起树枝甩中王珂蓉的长剑,趁着剑身偏移,迅速揽住顾爻肩膀将人从危险中夺回来。
顾爻没料到许长安会过来,立刻配合侧身,剑锋堪堪从许长安的手背擦过,惊得他心脏一窒,连忙握住许长安的手仔细检查。
“我没事。”他这模样,许长安都忘了刚才到底是谁置身于危险当中,“剑都到跟前了,你为什么不躲?”
温软抽离,顾爻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念念不舍地握了拳。
许长安见他不说话,心里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就是在故意赌气,还能是因为什么?
只是这样拿生命开玩笑,实在是太过了。
许长安挑起他的下巴,逼他看向自己,“我在跟你说话,阿爻。”
顾爻移开了视线。
王珂蓉目瞪口呆,惊得倒退几步,“你……你怎么能……怎么敢……”
许长安皱眉,“我怎么了?”
王珂蓉欲言又止,喉头滚动,打圆场道,“……没什么。只是切磋这么久了,我也有些饿了,不知将军府是几时用膳?”
许长安不得已,暂时放过顾爻,“没能让王将军尽兴,实在抱歉。早膳应当已经备好了,就由我来带路吧。”
王珂蓉道:“有劳夫人了。”
几人在厅堂入了座,菜都上齐了,也没见着顾子期人影。
许长安问冯管家:“子期呢?”
冯管家道:“小公子吃了许多冰糖葫芦,身体不适,大夫正在给他消食。”
许长安皱眉,“他从哪来的冰糖葫芦?”
冯管家看了王珂蓉一眼,没说话。
“是我给的。”王珂蓉也没想到会这样,“听闻顾小公子喜欢吃冰糖葫芦,我便出门买了些给他。”
本是一番好意,奈何顾子期眼睛大肚皮小,几串冰糖葫芦全吃下去,没一会就开始喊疼了。
小胖墩自己贪吃,许长安也不好说什么,按了按太阳穴,“严重吗?”
“大夫说没事,以后少吃一些便是。”冯管家说,“只是小公子黏人,一直在唤您,您要去看看吗?”
“不去。”许长安十分果断,正好通过这一次教训,让顾子期长长记性,大串串吃多了是会痛的。
他对王珂蓉道:“不好意思,耽搁了点时间,吃饭吧,王将军你随意一点。”
顾爻拿起筷子,默许了许长安的做法。
什么人给的东西都敢吃,痛也是活该。
王珂蓉见顾爻都动筷了,也不再多言,“好。”
吃了两口,许长安见王珂蓉盯着冯管家欲言又止,便问道:“怎么了吗?”
冯管家不得已,像是才想起来,“哦,看老奴这记性,险些忘记了。王将军今日起得早,做了道菜,要让您尝尝味儿呢。”
说是让许长安尝尝味儿,实际上是想让顾爻尝尝味儿。
许长安明白得很,“王将军好雅兴,只是不知做的是哪一道菜?”
王珂蓉指向其中一个盘子,“做得不好,顾夫人嘴下留情。”
……馒头?
馒头也算是菜吗?
许长安有些迷惑,又不好直说,“嗯……看起来挺不错的,是王将军自己和的面吗?”
“不是。”王珂蓉说,“买冰糖葫芦时看到旁边有家包子铺,生意不错,我便顺路买了几个刚做好的回来蒸。”
……说好的你做的呢?
许长安哭笑不得,配合地拿起一个,正要咬,顾爻先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