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祁殊,我才刚回来就要听写了。”
贺衡满心绝望,“我刚刚一直背的第二单元的,直接可以算是新时代南辕北辙了。”
祁殊抿抿唇,低声安慰他:“不一定听写,第二节 课应该是其他老师代课,夏老师请假回茅山了。”
贺衡比刚刚得知要听写时还要震惊:“啊?老夏还是回去血洗茅山了?一个人吗?”
祁殊:“……”
不是,这个血洗茅山的谣言你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怎么就深信不疑了呢。
贺衡还在真情实感地担心:“就让他回去了吗?不会出事吧,万一除了人命警察管吗?”
“……”
涉及原则的事,祁殊斩钉截铁,“管,现在是法治社会,人人都要遵纪守法。”
贺衡闻言显然更担心了。
“但是为什么就传成血洗茅山了?”
祁殊很好奇,“你是听谁说的?”
贺衡:“老夏说的啊。”
祁殊:“?”
不可能。
一个规规矩矩的茅山小道士绝对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
祁殊继续求证:“夏老师怎么跟你说的?”
贺衡实话实说:“他说要回去找师父谈谈。”
祁殊:“……”
祁殊只觉得自己同桌很匪夷所思:“所以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贺衡很有生活经验:“咱们初中的时候,说要跟你谈谈,不就是要跟你约架的意思吗?”
祁殊自从上学以来,小学初中九年时间从来遵守校规校纪,上课听讲下课自习,跟同学聊天也只限于聊天,别说约架了,吵架都没吵过一次,放学就回家,从来没掺和过这种已经可以划分成“不良少年”的约架事件,完全不了解他们这种约定俗成的黑话。他只好很无奈地把英语书重新拍到贺衡桌子上:“夏老师就是回去找师父谈谈心,别多想,赶紧背单词。”
贺衡很放心:“没事儿,反正是其他老师代课,应该不听写了。”
他只觉得劫后逢生,但小室友格外心狠手辣:“快背,不然我就在你桌子上画符,保证让代课老师一进来就抽查你背单词。”
贺衡:“……”
贺衡哑然:“这么没人性吗?”
但贺衡显然深谙互相伤害之道:“那我现在就替你举手,告诉孙浩文你想报一千米,外加个四百一起跑。”
祁殊:“……”
那倒也不必。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鹬蚌相争。
俩人正在这儿幼稚地有来有往,偏偏孙浩文那边被空着将近一半的运动会报名表生生逼成了探测雷达,隐约听到一句立马冲过来:“什么?我祁哥是不是要报一千米?我听到了别着急我这就给您报上哈。”
祁殊:“……没有,你听错了。”
孙浩文对这句话充耳不闻,拿起笔就要往上填名字,又被贺衡照着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滚滚滚,赶紧滚蛋,我们小两口说话关你什么事?”
孙浩文:“……”
祁殊:“……”
前排没有故意听但还是听清楚了的杨昊和辛勇强:“……”
还有周围一圈儿同学:“……”
咋,咋的,这就要出柜了是吗?
贺衡在一片惊讶和吃瓜的目光里坐得四平八稳,好像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石破天惊的话,不紧不慢地反问:“怎么了,你们又没少传,还差我这一句啊?”
虽然但是。
虽然在传言里你们俩确实该干的都干了,但传言毕竟是传言。
哪儿有今天正主直接盖章小两口来得劲爆。
贺衡这边跟这一圈同学眉来眼去了半天,可祁殊压根没往别处想,只觉得自己同桌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也懒得反驳他,只把英语书往他那边推了推:“赶紧背你的单词吧,夏老师让我监督你,等他回来也要检查你的。”
贺衡现在倒是听话得不能再听话了,不仅开始背单词,还顺便催促周围一圈转过来吃瓜的同学:“干什么呢?大早晨的还不赶紧学习,一日之计在于晨知不知道?闲着没事赶紧背俩单词——一看你们就没有同桌替你们操心。”
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自个儿嘴上花花了半天,又是小两口又是没少传,四舍五入这不就是正主主动cue剧情呢吗?现在cue完了倒是一脸正经了。
众人撇了撇嘴,转回了自己位上,嗑疯了的“啊啊啊”瞬间占领了三班一众同学的朋友圈。
甚至嚎得夏鸿都发了微信来问祁殊班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事件,为什么大家在朋友圈里突然都这么激动这么语无伦次。
祁殊茫茫然,不知道填不满的运动会报名表符不符合夏老师的询问范围,但也懒得多那个嘴,简短地回了一句“没事”。
--------------------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