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食堂的路上花桑年是和唐寒柳一起走的,现在却走在了闻人影歌的身边。
并非刻意,只是习惯。
花桑年走在闻人影歌身边的时候,说不上具体的但总会让人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似乎他在他身边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都是不一样的。
轻松,随意,愉悦。
好像特别的好看。
随便选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干净整洁的大排档,几人走了进去。
“喝啤酒吗?”唐寒柳走到自取冰柜边问道。
“我要。”闻人影歌和杨力回答。
“桑年呢?”唐寒柳拿了三罐,手停在冰柜门上。
“他还没成年,别让他喝酒。”闻人影歌在花桑年开口前就拒绝了。
花桑年笑笑,“谢谢柳哥,我喝水就好。”
“哈哈哈哈哈哈!”杨力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我说桑年怎么一开口就叫我力哥呢,原来还没成年啊!”
“嗯。”花桑年笑,“我读书早,因为想和哥一起上学。”
“这么说你们从小一起上学?”杨力十分羡慕,“真好啊。我来学校之前忐忑得不行,所以第一天早早就过来了,生怕哪里得罪室友。”
“……你早早就过来了?”唐寒柳问。
杨力应道:“对啊!我……”
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的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虚地转移了视线,并试图转移话题。
唐寒柳叹了口气,跟花桑年两人解释:“我来的时候是下午,当时他什么东西没打开,但宿舍里一片狼藉。据他说是刚到,准备先打扫宿舍。”
杨力见唐寒柳什么都知道,不好意思地接话:“我就是想表现一下,结果没想到……我应该在家跟我姐请教一下再过来的。”
“你太紧张了。”唐寒柳往杨力光洁的额头毫不留情地弹了一下,瞬间一道红痕。
杨力眼泛泪花,“柳哥你太狠了……”
唐寒柳一点愧疚都没有,他说;“正常相处就好,一起住四年你这样会很累。”
“没必要刻意去讨好。”花桑年也道:“放松。”
四人顺着话题顺便决定了宿规。
卫生每人一星期,负责宿舍所有公共区域。
花费不管多少,平摊。
可回收垃圾另外放纸箱,满了扔。
有人休息自觉保持安静。
讨论得差不多,菜也上来了。
他们当中最瘦的杨力吃得反而是最多的,说是要为校队选拔做准备:“我听说校队连食量都会有要求,我得先适应适应!”
花桑年一边和两人聊天,再加上慢嚼细咽,成了后一批人。
闻人影歌已经吃饱了,视线落在花桑年身上,偶尔帮他夹两筷子。
高中那会儿,中午他们会在食堂吃。
也是差不多这样的情形。
闻人影歌吃完了,而他还剩三分之一。
一般就会出现以下的对话。
“我背单词。”
“好。”
“我背古文。”
“好。”
“我背古诗。”
“好。”
“我背公式。”
“好。”
“我做几道选择题。”
“好。”
“我做道完型。”
“好。”
习惯了这样的每一天,花桑年便完全按照自己的速度来了。
因为哪怕是在等他,闻人影歌也不会浪费时间。
还有就是,他想向闻人影歌撒娇。
总让闻人影歌等他吃完,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任性。
所以当第一次闻人影歌说出“今天看你吃。”这样的话时,他完全呆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
他非常地高兴。可是他的心好像在难过。
紧紧地揪着,似乎有什么在往上冲,然后把热度堆积在脸上,迟迟下不去。
花桑年一边吃一边用余光偷瞄对面的人。
他知道他的心为什么难过。
只是听到闻人影歌这样说。
他真的,真的,非常地开心。
这样的次数并不多。
且这一次和以往不同的是,闻人影歌还给他布菜了。
但也许是心态的原因,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只觉得闻人影歌的行为,不过是因为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而产生的熟悉与自然罢了。
他们不是家人,但和家人非常相似。
一样的熟稔。
放平心态。
拥有自己的生活。
这样对大家都好。
吃完饭后他们回了宿舍。
没多久便碰上了学班过来扫楼,他们将自己的班上的学生拉进了一个群。
新生的中秋节只放白天的一个下午和晚上,学班们大多打算在这一天的下午开一个班会决定班上的班干部等等。
花桑年他们摄影班的学班是大三的师兄,叫岁格;杨力他们软件工程的是师姐,叫唐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