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有些错愕,又格外好奇岑司靖与苏令嘉之间的纠葛。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将功折罪。
他想了想,开始给岑司靖出馊主意:“岑哥,其实苏记者跟他们部门一个女记者一直不对付,见面就互呛。说实话,苏记者再强悍也是个女孩子吗,不然你出面帮她铲除个异己什么的,她还能不感动?”
岑司靖抬眸觑他两眼,继而嗤地笑了一声。
刘浩摸摸鼻子,自然知道他这声笑是几个意思。
不过,岑司靖默了一会儿倒是想到另一件事,又抬头对刘浩说:“刘浩,晚点帮我给苏令嘉的助理打个电话,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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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令嘉离开电视台后,便径直开往郊区化工园与小赵会和。
只是也不知怎的,一路过去,满脑子都回想着岑司靖那句“我们是不是有误会”。
苏令嘉不知道,对岑司靖来说,先给一位女生送温暖,在她喜欢上他,给他送情书之后,再回复“你又黑又胖,凭什么让我喜欢你”算不算误会;之后与班花交往,又算不算误会;再之后,又欠嗖嗖跑回来招惹她算不算误会。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是,她就是心胸狭窄,她就是对十年前一群小屁孩之间的纠葛耿耿于怀。
她好不容易成为了光鲜亮丽的苏大记者,才不要被故人揭开过去的不堪。
苏令嘉从包里摸出一颗大白兔,剥开放进嘴里。
到达化工园已经日薄西山。
小赵是新来的实习生,跟着苏令嘉处理化工污染的案子。结果小孩子太稚嫩,暗访过程中,不但摔坏了录音笔,还差点被保安暴揍,苏令嘉只好亲自乔装上阵。
处理完工作回到市区,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走到晚上九点多。
苏令嘉没吃晚饭,在便利店随便买了个面包,然后把车停在艾肯金座楼下,打算吃完再上楼。
刚咬了一口,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苏令嘉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噎住,一边咳嗽一边拍着胸口,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倾身从副驾捞过手机。
是梁茱。
苏令嘉打开外放,“喂”了一声,一边喝水一边听梁茱讲。
梁茱急匆匆说:“姐,你不是不想去录《人物》吗,我就给节目组那边说了。结果晚上刚得到消息,节目组打算让唐琪顶你的缺,这会儿正连夜更改访问大纲呢!”
“唐琪?”苏令嘉一下来了精神,手里拿着矿泉水,当场朝天翻了个优雅的白眼,“请她去录节目,那这节目还能叫《人物》吗?得改叫‘嗲精’了吧!”
“就是就是!”梁茱配合地应声,“我听说唐琪都快嘚瑟死了,先前她不是笼络那个王导,闹了个大笑话吗?现在好了,扬眉吐气了。姐,我听说,她还在社交平台上指桑骂槐,说你不识好歹爱拿乔,白让她捡了个便宜!”
苏令嘉给气笑了,这一天奔波的疲倦暂时消失。
她中气十足地对梁茱说:“打电话给节目组,就说我改主意了。”
梁茱吞吞吐吐:“姐,这不太好吧?”
苏令嘉轻笑:“互利共赢的事有什么不好,记得把话说得漂亮点。”
梁茱连忙应下,想了想又试探:“姐,那你不会再改变主意吧?”
苏令嘉道:“不改。”
挂断电话后,苏令嘉囫囵把面包吃完,捶了捶胸口。下车之前,她又浏览了一圈朋友圈和微博,想要看看唐琪是怎么指桑骂槐的。
结果,不管是微博还是朋友圈,唐琪都是一派岁月静好的景象。
苏令嘉握着手机,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没忍住低低骂了一声:“靠!”
梁茱这小屁孩,什么时候学会用激将法了?!
苏令嘉在反省自己最近为什么疯狂降智中下了车。
这段时间气温回升,寂寂夜色中,偶尔能听见低低的虫鸣。
苏令嘉往大门走了几步,忽然觉得背上似乎胶着着一道强烈的视线,极其不友好。
想起些什么,她心中警铃大作,本能地停下脚步,四处张望。
艾肯金座绿化做得不错,放眼望去皆是郁郁葱葱的绿植,白晃晃的路灯顺着道路两边的草坪一直延伸到远方。
视野开阔,似乎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苏令嘉惊疑未定地收回视线,快步走进大门。
到了二十二楼,正巧岑司靖拎着一袋垃圾出来。
大约因为在家,他的穿着就不似在外面那般严谨。
这会儿他的白色衬衫下摆随意落在外面,腰间隐约可见几缕褶皱,明明是去扔垃圾,可那双无处安放的长腿却足以让人觉得他是在走秀,真是天生的衣架子。
只可惜,苏令嘉并没有心情欣赏。
她想到些什么,叫住他问:“是不是你让梁茱给我打那通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