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汀也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神奇——自己失去了双亲后又失去了爷爷,本以为自己要在这个世上单打独斗了,可现在又突然多了一个千年之前的“师傅”,电视剧也不敢这么写!
看着许陌闻忙碌的身影,他的心中泛起了一阵温暖,自从爷爷去世后,再没人愿意这么认真地为自己做饭了。
他也走到厨房,看到土豆还没切丝,便拿起刀操持起来。
许陌闻连忙制止:“小心,你不熟悉,容易切到手。”
“哈哈,你也太小看我了!”闫汀一刀把土豆剁成了两半,一刀刀地切起来,“我再怎么笨,土豆丝总是会切……嗷!”
闫汀左手食指的光荣挂彩,鲜血毫不留情地流到了案板上。
许陌闻连忙关上了火,拉起他的手就朝厨房外走去。
上了二楼,许陌闻把闫汀安置到卧室里,自己则出去找医药箱。
闫汀捏着受伤的手指环顾着许陌闻的房间,发现这间房比起他书店那间要大上很多,装修上也更加的简约大气。
他的卧室背景墙是原木色,浅色系的床与定制的黑色橱柜相对,屋内除去墙角的绿植外几乎没什么装饰品。
不知道屋里是不是撒了什么东西,他隐约闻到了和许陌闻身上一样的木质清香,是檀香吗?
很快,许陌闻带着医药箱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拉起了他的手,蹲下身轻轻擦掉了他手指上的鲜血。
看着许陌闻眉头紧锁的样子,闫汀有些愧疚:“是我瞎逞能了。”
许陌闻一边低着头用棉签给他消毒,一边用责备的语气道:“刚说了让你小心就切到了手,哎……”
闫汀更加愧疚了,撇撇嘴不再说话。
许陌闻帮他处理好伤口,一抬头就看到了闫汀低垂着的脑袋,心里那一点点的抱怨也即刻烟消云散了。
他放轻了声音:“刚刚是我语气重了,我也是担心你……”
闫汀抬起了头,看着向自己道歉的许陌闻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就叫语气重了?是个人也听得出来许陌闻在关心自己,而他真的只是觉得自己给许陌闻添麻烦了而已。
他刚想向许陌闻解释,脑海中却闪回到两天前自己对他说要去秦宇哲家的画面——他面对许陌闻的劝阻却一意孤行时,那语气才叫重,那态度才叫不好!
用一份炸鸡道歉终究是代替不了自己亲口说,想到这儿,他抽回了自己的手,认真地向许陌闻道了歉。
“去秦宇哲家的前一天你好心劝我,我却用那种语气和你说话,是我的不对,你也是关心我……”
许陌闻轻笑了一声:“你还记着呢?”
闫汀:“你已经忘了?”
许陌闻站起了身,“啧”了一声:“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可是一经你提醒,我还真觉得挺委屈的,要不你补偿补偿我?”
闫汀满脸黑线:“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我这个二十来岁的孩子计较,再说了,我不是给你送炸鸡赔礼道歉了吗?”
“那炸鸡可是吃得我闹肚子了,算不算你又欠我一次?”
姜还是老的辣,闫汀算是服了。
“行,你说怎么补偿吧?”
许陌闻却道:“想好再告诉你。”
因为成了“伤员”,闫汀便心安理得地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那边许陌闻还在忙碌了一阵儿后,桌子上就添了几道香喷喷的菜。
闫汀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起了一块肉。
“我想好你要怎么补偿我了。”许陌闻坐了下来。
闫汀快到嘴里的肉突然不香了:“非要等到吃饭的时候说嘛……”
许陌闻笑了笑:“吃完饭陪我去看一场电影。”
闫汀:“???”
“这样就可以了?”
许陌闻点点头:“现在的年轻人好像都挺喜欢去看电影的,而且总是两个人一起,电影院应该有什么特殊的魅力吧。”
表明了身份后,许陌闻说话也不藏着掖着了,只是听的人不是一般的别扭。
闫汀:“你活了这么久,不会没进过电影院吧?”
“几十年前倒是进过一次,不过只有我一个人,那时的电影还是黑白的呢……”
闫汀看着他用这样的一张脸回忆过往,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那行,我陪你去!”
见许陌闻的要求这么简单,闫汀觉得碗里的肉又香了起来,不知不觉一桌子的菜就被他干掉了一大半。
他拍着饱胀的独自对许陌闻道:“我要是和你住一起,不出半年就得长胖十斤,想想都可怕。”
许陌闻却不以为然:“胖点不好吗?你现在就太瘦了,一点都不健康。”
擦了擦嘴,闫汀把碗里最后一块肉丸给了在一旁等着的来福。肥猫倒是不客气,叼起肉丸大嚼特嚼起来。
他不由得感慨:“这猫真好养活。”
许陌闻笑了起来:“和你一样,吃起饭来特别香。”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其实我也不介意多养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着这么不对劲,导致闫汀颇为嫌弃地看了肥猫一眼。
许陌闻送他回店铺的路上,他闲着无聊搜起了最近上映的电影。
“你是不是喜欢抗战片?”
许陌闻好奇:“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闫汀划拉着手机:“老年人不都喜欢这样的片子吗?”
“呵!”许陌闻这个老年人不想再和他说话。
“我知道了!你一定喜欢这个!”
许陌闻稍稍回头:“什么?”
“重映的旧版《尤三姐》,关于戏曲的,你一定喜欢!”
许陌闻抓着方向盘的手都握紧了:“我是活了很多年,但是我的心态还很年轻。”
闫汀犯了难:“那你想看什么?”
“我看好多情侣一起去电影院,他们都喜欢看什么?”
“情侣的话当然喜欢看爱情片啊。”
“那我也要看爱情的。”
闫汀“啊”了一声:“这……我们俩大男人看爱情片,不合适吧!”
许陌闻可不管闫汀在纠结什么:“你向我赔礼道歉还这么挑三拣四?”
“得得得,爱情,必须看爱情!”
许陌闻满意地勾起了嘴角,脚下油门一踩,车子飞速驶过那片花园。
地上的花瓣被车子带过的风卷到了半空中,如一只只彩色的蝴蝶欢快飞舞。
定好了下午五点的电影票,闫汀的手机也快没电了,他把手机关机后便躺在后座休息起来。
回到店铺时,闫汀刚把手机充上电开机,就看到了来自王圆的好几个未接电话。
他直接拨了过去,那边刚接通,他就道:“怎么,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就想你这个师傅了?”
他话音还没落,那边就传来了王圆焦急的说话声:“我师傅出事了!你快过来!”
闫汀立刻正视起来:“别急,到底怎么回事?”
“他好像被鬼傀给缠上了!”
“被鬼傀缠上?是我卖出去的那只?”
“除了它还有谁?”
这就奇怪了,闫汀记得上次鬼傀逃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被某位高人——目前来看是许陌闻无疑了——揍得不成人样了,而且精气也没了,自行修复的话怎么也得个把月,怎么这么快就开始缠人了?
这小兔崽子个头不大,倒是挺会给自己找事!
“不是,你师傅不是应该在新加坡讲学吗?”
“哎呀他骗我!别说了,你快来吧!”
闫汀这屁股还没坐热就要往外跑,不由得心生感慨——自己做着享福的梦,实际却是劳碌的命。
手机刚满十格电就被闫汀无情地从插座上拔了下来,他把手机揣进兜里,又搜罗着带上了各种符咒工具,准备出门拦车。
可刚踏出大门,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就从上而下落到了他面前,吓得他忙往后退了一步。
待看清是什么时,闫汀简直无语了。
“你说你大白天的戴着面罩干嘛?而且好好的路不走非得飞檐走壁?生怕警察的目标锁定不到你?”
于桦名嘿嘿一笑,拉下了包裹着大半张脸的面罩:“这不习惯了嘛……”
闫汀没好气道:“你又来干什么?”
“什么叫又……”于桦名急了,“不是说好这两天我要来接你吗?”
“哦,想起来了!”刚才着急,闫汀倒是忘了自己还要去见他师傅的事,不过他现在也的确抽不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