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诀抹了抹嘴角不存在的口水:“烧烤,黄焖,红烧,清汤,一样一只,剩下的这只,拿个鸟笼装起来,我先养着,等什么时候馋了再吃。”
甲一按照沈诀的吩咐拿去了厨房,而那只被留下来的鸽子,他也接到了主子的暗示,将它的翅膀剪了,飞不起来的信鸽那只能叫走地鸟。
于是,沈诀获得了一只飞不起的信鸽。
作者有话要说:
9、第九章:无果
被沈诀毁了七七八八的院子,当天晚上就收拾好了,沈诀捏着一块干馒头,喂着笼子里的信鸽看着在院子里还在摆弄花草的宣行:“你都不忙吗?”
“还行,最近京中并无大案,还算清闲。”宣行手里铲着土给花埋根,看了一眼闲得有些无聊的沈诀:“好奇吗?”
“什么?”
“漠北军调查结果。”
他话音刚落,就见刚刚还敞开的窗户刷的一声关上了,他一愣,还没来得及问,窗户又重新被推开,沈诀将鸟笼收进房内,便倚靠在窗前:“是你想告诉我的,我可没问。”
“告诉你也无妨,因为调查没有什么结果,匈奴兵力强盛,领将之人又是齐默特元,他是老将了,也是咱们的老对手,自秦将军死后,他家那些小辈不堪为用,朝中也无将军了解齐默特元的战术,跟他屡战屡败很正常,哦,对了,听说三个月前宜州之战前夕,齐默特元偷袭了姜国抢到了大批粮草与军械,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所以宜州之战败了,各位将军并无什么过错。”
沈诀听得若有所思:“那合着调查官就是白跑一趟呗,监军呢?也没说什么吗?”
“监军?”宣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闻言笑了起来:“监军因为漠北军三战三败,连丢四洲县,愧对陛下,上吊自杀,最后被人救了下来,躺了十来天才下床,倒是成了笑话。”
沈诀有些吃惊:“前线将军战士都没愧疚自杀,他一个监军闹什么自杀?”
“所以成了笑话。”宣行道,“陛下倒是听闻了这件事,还感慨了几句,说监军心系百姓天下,作法虽然不妥,但其心赤忱,等到打完了战,回来后应该会受嘉奖。”
这话说得沈诀脸上也挂上了奇怪的笑意:“现在天下如何?”
“民不聊生。”
“打了这么久的战,正常。”沈诀打了个哈欠,“你还不睡吗?”
宣行见状,笑:“夫君困了?”
“别张口闭口就是夫君的,害不害臊。”沈诀伸手就要关窗户,却被宣行手疾眼快的一把抓住:“你要干嘛?”
宣行笑了笑:“害羞了?”
“你糊我一手泥。”沈诀面无全部的拉开宣行的手,“尚书郎大人自重。”
窗户当着他的面狠狠关上,宣行碰了一鼻子灰,走到院子水渠处洗手,水流哗啦啦作响,他低着头,仿若自言自语:“以后注意他的安全即可,不用阻拦他跟谁见面。”
“是。”墙背后传来一个人声。
宣行又想了想:“不可让他接触沈家人。”
那头又应了声是。
尽管宣行下了令,但沈诀却一连好几天都没出院子,每天醒来就溜会信鸽,练枪,偶尔看宣行种的花不顺眼,就将它挖起来,丢进水里,比起之前的闹腾劲,他现在可老实不少。
宣夫人也偶尔会让人送些吃的,玩的,甚至还让管家劝他多出门走走,省得憋坏了,沈诀没能拒绝,带着宣夫人专门给的资金,出门采购去了。
虽然沈诀看起来是个翩翩公子哥,但是买东西的眼光却奇怪得很,胭脂水粉一套一套的买,头饰发簪已经堆成小山,宣行进门的时候,就见沈诀拿着簪子仔细擦洗,就像是要用的人是他自己。
几天下来看得他眼疼:“青阳喜欢这些东西?”
“还行。”沈诀笑,“买给我娘的,我不能回家,但应该能把这些东西送回家吧。”
“嗯,可以。”宣行派人着手去办,就见沈诀将小山一分为二,“这部分是给宣夫人的,但是我没什么身份可以送给她,那就以你的名义送过去吧。”
“好。”宣行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忙啊忙,估计还要忙一星期
10、第十章:抚琴
宣夫人很喜欢宣行送过去的东西,特地问了一句:“这不是你选的吧。”
宣行笑而不语,她倒是非常清楚自家的孩子,哪里想得起来会给她买东西,就连他自己屋里里的东西,一年都不记得添几件,还是得她找人专门定做一个月送一次。
“那我就放心了。”她将东西都收了下来。“等他进门,你那头的事情都能交给......”
宣夫人话还没说,又看过去:“你们最近相处得如何?”
“他不信我的话。”宣行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勾起唇角,“跟以前一样聪明,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呆得住,也没整天想往外面跑了。”
宣夫人被他的这种描述给逗笑:“你当自己养小猫小狗呢,青阳从前在家中便无人管得住他,怎么可能到了你这就服管教了。”
话虽然如此,但对比以前,现在的沈诀倒是真的服管教多了,面上嘻嘻哈哈,粗枝大叶,倒反而将心事都埋在了心底,聪明又狡猾。
“娘,他变了好多。”
“怎么?”宣夫人斜眼看他,笑:“他变了你就不喜欢他了?”
“哪里的话。”宣行喝了口茶,“娘,你又逗我。”
“是是是。”宣夫人又给他倒满了茶杯,“早知道今日,当初我就让老许给你开后门,咱们偷偷的出去。”
可哪里来那么多的早知道。宣行想到了在自己院子里的那个人,不过分开片刻,他居然觉得思念,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就匆忙告别。
等他脚步匆匆的回到了鹤息院,却扑了个空:“他人呢?”
“沈公子说今日还没出去过,您前脚才离开院子,他就自己一个人出去了。”甲四道。
“今日谁跟着他?”
“头儿。”
宣行立即起步出门,想见沈诀的心情一刻都不能等待,直到见到了在茶楼溜信鸽的沈诀。
一身白色衣袍,微微靠在窗边,手里剥着瓜子,笑眯眯的看着楼下的说书台,时不时拿桌子上的甜点去喂鸽子,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引得楼中不少人侧目,都在问那楼上的公子是谁,长得如此好看。
宣行进门,整个楼里原本注意着沈诀的视线就落到了他身上,霎时间又是一片寂静,坐得靠近门口的几人,看到人就连忙站了起来问安:“宣大人。”
“尚书郎大人。”
“宣大人。”
宣行稍微跟他们寒暄了两句,拒绝了他们的邀约,众目睽睽之下就往楼上走去,直接坐到了沈诀对面:“你出来怎么不叫我?”
“你不是忙吗?”沈诀道,盯着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目光,“而且你坐着,影响我看美人。”
“美人?哪呢?”宣行的目光投向楼下,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他说的人,回头又问了一句,他才不耐烦的指着角落里抚琴的姑娘。
那姑娘以面纱遮面,低头抚琴,就连停下来的时候都不会抬头,他盯着一个黑漆漆的脑袋看了半天,没看出这位姑娘的丑美,只当沈诀又想表明自己的性取向,随意恭维了一句:“唔,还行。”
“琴也奏得不错,明日还来这听她抚琴。”沈诀称赞道。
11、第十一章:刺客
宣行还是懂琴的,见他这么说,侧耳听了一会,道“手艺尚可,古琴不行,你若是喜欢来,我让人送一把好琴寄存到这里,下次你来,便让她换上好琴弹给你听。”
还挺大方的。沈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正巧此时店小二又送上来糕点,他推到宣行面前:“那就多谢。”
“夫君,不必客气。”
果然宣行一开口说话,他就想打人,沈诀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见他的手伸向桌子上自己刚刚递过去的糕点时,立马就把盘子拿回来了,全倒进鸟笼里:“给鸟吃都不给你。”
宣行拿了个空,倒是被气鼓鼓的沈诀弄笑了:“这鸟还是我送给青阳的呢,我不如鸟?”
“不如。”沈诀说完,就用手去逗笼子里的鸟,“是吧,飞鸽。”
笼子里的信鸽七歪八倒的,见沈诀的手伸进笼子里来,就下意识抬头去啄他的手,这一抬头,整个鸽子就往前栽倒,跌到一堆糕点中,再也动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