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和戏精斗智斗勇(29)

“对啊。”宣勤凑近:“你都去过什么地方?武功怎么样?有没有遇见什么趣事,江湖上的四公子你认识吗?”

他每说一句,就把沈诀逼得往后退去,最后靠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上,他还没反应过来,肩膀就被人扶住,宣行微微蹙眉看着宣勤:“别胡闹。”

宣勤摸了摸鼻子,讪笑着坐直了身子,沈诀这才正常坐了起来,宣行放开手,垂眸道:“小孩子不懂事......”

沈诀心里哼哼,这么大还小孩子,他还宝宝呢。

也许是宣行看出了他眼底的不屑,眼里顿时堆满了笑意:“......夫君,别让着他,他这是欠收拾。”

温软的声音带着笑意钻入他耳朵里,沈诀还没来及启唇反击,身边突然此起披伏的响起咳嗽声。

宣丞相脸都憋红了,一手捶着胸口:“咳咳咳咳咳咳。”

宣夫人抬手掩面:“咳咳!”

宣勤最夸张,一手端着茶杯,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身子因为大幅度扭动,有些坐不稳,只来得及说一个我字就仰面倒在地上,茶水泼了一声。

不过他反应也是最快,他一抹脸,以腰用力,硬生生就从地上这么起来了,快速扑了过来,却被宣行一手抵住肩头,控制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宣勤的眼神在他们两身上打转,正当沈诀要解释的,就看见宣勤眼睛刷的一亮,直勾勾看着沈诀喊了一声:“大嫂!”

要不是他身后就是宣行,沈诀就想给这小孩子表演个当场昏倒。

他是没能昏倒,但是宣丞相一个气没能喘上来,一下子就昏了过去,好好的家宴顿时兵荒马乱,宣行立即去查看情况,确定没什么大碍之后,才敲了宣勤脑袋一下:“让你乱叫。”

宣勤摸着脑袋,笑着不说话,眼神却跟着沈诀打转:“那可是大嫂啊,我的亲大嫂啊。”

沈诀却尴尬不已:“我们只是平时开玩笑的。”

“夫君要始乱终弃?”宣行反问。

宣勤的目光更亮了,沈诀识趣的闭上嘴,目光看着几根银针下去,挣扎着要醒来的宣丞相,生怕这两个嘴巴没把门的把人又给气昏过去。

“混账。”宣丞相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指着宣行的鼻子骂,“宣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玩意,败坏门风、有辱斯文!”

“老爷......”坐在床边的宣夫人唤了他一声,但宣丞相就跟没听见似的,盯着宣行不放,一副气得随时都要归西的模样。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宣行不亢不卑的回道。

宣丞相被顶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怒吼道:“我知道什么?”

“沈家辞官出京时,我就跟你说过了。”宣行道:“殿下醉心权术,把群臣当玩偶,朝堂暗流涌动,边境动乱,大厦将倾,宣家也会有灭顶之灾......”

“住嘴。”床边的烛台被宣丞相操起砸了过去,宣行没躲,被烛台砸到额角,登时就流出血来,沈诀看得心头一乱,下意识抓住了宣行的手。

宣丞相被气得半死,他趴在床边怒目相视:“天子朝堂也是你能妄议的?!宣安池!你当初可是跟我说你要保一方平安的!”

“不是一方。”宣行抬手擦去流到眼角的血痕,“是保一人平安,那日你喝多了,恐怕是听错了。”

“保一人?”宣丞相的目光瞬间就落到一旁的沈诀上,“你要保他?你知不知道......”

“你也知道。”宣行的声音突然提高压过了宣丞相的声音,“你既然也知道,这些年是为何装聋作哑,天子尚且年幼时,你身为丞相是如何教导天子管理朝堂,你身为两朝丞相,如何放任大周成今日模样,你身为丞相,不敢做,不敢言,就为了保宣家在朝堂上屹立不倒,是不是又违背了祖父之言。”

宣丞相僵住了,他就这么趴在床边,抬头看着宣行默不作声。

宣行与他对视半响,牵着沈诀的手转身离开。

沈诀被他拉得跌跌撞撞,只得匆忙的说了一句告辞,然后跟上宣行的步伐。

宣行一直都没说话,两人一直走到鹤息院才停下脚步,沈诀没能及时停下脚步,撞到了宣行的背上,揉着额头站好,就见宣行抬头看着鹤息院的匾额:“这名字是祖父取的。”

沈诀也跟着抬头去看匾额,宣行继续道:“祖父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后代都是好人,做的都是对这天下有利之事,如果时局有变,或者人心有变,都可随时弃官归野。”

鹤息,鹤息,原来是停止的意思。

沈诀看着匾额若有所思。

反而是刚刚就沉浸在往事中的宣行,第一个从往事中醒来,他看着沈诀的侧脸,笑道:“吓着没?”

沈诀一下子就回神了:“没。”

“那你干嘛牵我手?”宣行将两人牵着的手放到沈诀面前。

沈诀耳朵微红下意识就想要挣脱,不料宣行攥得实在是太用力了,手腕都弄红了,都没挣脱开。

“青阳。”宣行一手攥着他手腕,将他拉近怀里,“你在担心我。”

这次沈诀没急着否认了,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垂着的右手几次挣扎着想搭上宣行的背上,都在最后一刻放弃了,直到宣行微微松开他,沈诀居然松了口气。

“怎么松了口气啊。”宣行手疾眼快抬起他下巴,仔细辨认他脸上的神色,“紧张?”

“不是。”沈诀没躲开他的手,下颌重重在他手上靠了一下:“今日之事你好好跟丞相解释,别置气。”

“他现在在气头上,等他冷静下来再说。” 指腹在沈诀的下颌摩挲着,宣行看着那双冷艳的唇在自己手指上开开合合,喉结不自觉滚动,“你今日自己睡,晚些我得去爹那守着。”

“嗯,你去吧。”沈诀随口应到,往后退了一步,逃开了控制。

他这往后一退,宣行立马追了上去,按住沈诀的后脑勺,两人的额头就抵在一起,。

沈诀的表情已经凝固在脸上,他的眼睛微瞪,不知所措的任由宣行在他唇间作乱,甚至在他要进来的时候,松开了牙齿,直到里里外外都沾满了宣行的气息之后,他才猛地回神,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他想要推开宣行。

他只是刚刚抬手,宣行就松开了他,一把抓住他的手:“想打人?”

沈诀眼睛一眯,立即横手用拐顶开了宣行的胸口,两人都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一个安全距离。

“夫人这般耍流氓,倒是为夫没能满足你。”沈诀整理着衣袖,笑眯眯道:“回头补上。”说完就大步进了院子。

宣行站在院子门口,看着沈诀落荒而逃的背影扑哧笑出声,“真软啊。”回味了一会,很快也转身离开。

在屋顶上的甲乙丙丁目瞪口呆的看着下面渐行渐远的两人,劫后余生的拍了拍胸口:“幸好幸好,主子没想起来我们在这。”

“活下来了。”

“是啊是啊,我可不想死。”

******

宣行往爹娘的院子里去,在院子里遇见了还没走的宣勤。

“大哥。”宣勤见到他就小跑的凑到他面前,“你怎么回来了?”

宣行抬了抬下巴:“爹没事吧。”

“没事。”宣勤道,“你一出去,大伯父立马就恢复精神气了,我看着像演戏。”

“那就好。”宣行闻言也就没急着进去,反而坐到了院子里的椅子上,“事情都办完了吧。”

“办完了。”宣勤立马抬头看了看周围,见没什么人,才坐到宣行对面小声道:“证据都送进京了,人也养在了城外,现在就等漠北一动,那我们也可以动了。”

“好。”宣行笑了起来:“那这几天我就请旨去漠北,家里就交给你照应了。”

“放心。”宣勤拍着胸脯道,“保证你回来的时候,一切就跟你走的时候一样。”

宣行看着几年不见的宣勤,心中忽的生出一些内疚来:“抱歉。”

“抱什么歉啊。”宣勤杵着下巴,一脸没心没肺的看着他:“你是我大哥,我可是拿你当亲哥哥看的,为你做点事也是应该的,更何况,那可是我亲大嫂,他这些年过得......”

宣勤说到沈诀有些吞吞吐吐,半响才吐出一句:“他太苦了,你说陛下他......”

这次倒不是他不愿说,而是宣行的一个刀子眼扫了过来,宣勤吐了吐舌头:“你说得,我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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