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同的目光不得不再次放在信封上,沈诀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的,但有些事情不是有那个心就可以的:“希望他们所作所为真的与顾元帅没关系吧,若不然再好的元帅,叶恐怕会被这些人所连累。”
常同将信收进怀里:“如果要给顾元帅翻案的话,那不管他们做什么,对元帅来说都不是连累,造反的罪名,已经够黑了。”
说完他便走了,沈诀低着头收拾着桌子,然后再躺回床上去,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现在的漠北军与西北铁骑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憨憨叹气,以后打死也不会写这种文了,好难啊
36、第三十六章:婚事
他的信中午才送出去,下午宣行就拿着信回了院子,将信递给了他。
沈诀看着这张重新回到自己手上的信:“怎么了?”
“看看。”宣行道。
沈诀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遍,放下手里的信:“这件事跟顾元帅有关?”
“再猜猜。”
信纸在他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又多看了几遍,沈诀最后不得不摇头:“不知道了。”
“顾元帅已经死了,满门被斩,就算是有人要借此生事,那也是从军中查起,在这群文官上,查再多也无用。”
沈诀一下子就被点醒了,对哦,文官能顶什么事呢,手里的实权也就只能捞捞油水,真要做什么哪里少得了武将的支持,而顾元帅本来就是武将。
“我心里已经有数了,过几日便让人去搜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宣行说着就将信纸从他手指间取走:“我算是看出来了,青阳似乎真的不擅长这种事,以后就别参合进来了,免得误伤。”
被人贬低了智商,沈诀居然没法反驳,只能心里嘀咕,他也不想参合进来,但是他有办法跑吗?他全家的性命都被人捏在手上,他也很无奈。
也许是他脸上的失落很明显,宣行顿了顿又道:“夫君武艺很好。”
沈诀闻言抬起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若是没那天晚上那回事,他也许会觉得自己的武功真的很好,但是他此时都躺在这里了,罪魁祸首还这么说,这就有点过分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沈诀道。
宣行心虚,看了看他的手腕:“你的伤怎么样?”
“快好了。”沈诀活动了一下手腕给他看,“我现在能离开床榻了么?”
“不许。”宣行站了起来,“在离开京城之前我会去跟陛下求赐婚,你且好好养着。”
?
???
沈诀整个人都愣住了,见宣行要走,一个飞扑抱住他的大腿:“尚书郎大人,你刚刚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开什么玩笑?”宣行拔了拔腿,没拔动,只能站处低头看他:“认真的。”
“我不同意。”沈诀拉着他的衣袍站了起来,“你这去求圣旨,要是没成,我们就成了天底下的笑料,若是成了,那我就成了笑料,不行,不行,你不能去。”
“让他们笑。”宣行才不会顾及旁人怎么想的,“我还从未成为笑料过,若是能当一回,也算是圆满了。”
“圆满个屁。”沈诀低骂了一声,大声道:“你敢去求,我就敢跑,这笑料你想当那就你一个人当。”
见他说要跑,宣行也不急,从怀里慢悠悠地拿出第二封信来:“来,沈大人给你的信。”
沈诀心生警惕:他爹能给他来什么信?
慢慢展开来看,沈起萍只不过是在信中交代沈诀安稳呆在京城,别到处乱跑,乖乖听宣行的话,只在结尾的时候才道,说是已经找人看过生辰八字,也同意了宣行附送过来的聘书,彩礼十分丰厚,择日便举办婚事。
这封信看得沈诀如遭雷劈:“我被我爹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尽快完结吧
37、第三十七章:出逃
宣行嗯了一声:“在家好好休息。”
沈诀连忙拉住他:“你已经十多天没宿这里了。”
明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手上还能感觉到沈诀的体温,宣行忍不住低声道:“想我了?”
“呸。”沈诀连忙松开宣行的手,“谁想你了,我就随便问问。”
宣行见他脸都红一片,收起了逗弄之心:“我睡隔壁书房,最近太忙了,不想吵醒你。”
闻言,沈诀脸上的红色褪尽:“仔细说说。”
不料宣行退后两步,指着床榻道:“回去,禁闭还没结束。”
“我已经好了!”沈诀撕开手腕上的绑带,但宣行已经关上了门,“好好养着。”
沈诀举着已经结缔的伤口无人可看,无奈的将绑带缠了回去,摸了摸腹间的绑带,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宣行要他养的好像不止是手上的伤。
想了一会,无果,沈诀又躺回才床上去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想都都是求婚的事情,最后还是一骨碌爬起来,他心里掂量了一下,调查没有他的清白重要,反正现在有方向了,顺着方向查下去就好了,这丞相府决计是不能呆了。
于是当天夜里,沈诀趁着夜色,悄悄翻出了丞相府,并打算不再回去。
他在京城有个宅子,就是上次见江远舟的地方,离开了丞相府,他便借着夜色掩护往那头去了。
长安的夜晚并不安静,尤其是靠近河岸边更是销金窟,一整夜都会灯火通明,沈诀越往那头,越是小心。
“走了?”身后突然传来人声,沈诀在他靠近的第一时间就使出了弯刀,刚抵上肩头,就看清楚来人。
“常同?”
“是我。”常同往后避让开沈诀的弯刀,“你这弯刀还是我教你的,还想用来对付我?”
“习惯了,身上没带武器。”沈诀收回弯刀看着他,“你一直都在盯着我?”
常同举起双手大喊冤枉:“我就是见你家尚书郎大人今天晚上有动作,想去通知你,就见你从里面跑出来了,还以为你知道呢,谁知道你越跑越偏,这不是没忍住,过来提醒提醒你。”
沈诀十分惊讶:“你说他今天晚上有动作?”可他出府的时候,还特意留意过书房的灯,烛火照着人影还映在窗上呢......
原来这段时间没宿在卧房居然是在防备着他么,沈诀神色不明,心中有一股难以言语的酸涩感。
很快他就调整好了情绪:“带路。”
常同见他面色变化这么快,带路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忍不住道:“我还以为你会觉得委屈呢。”
“有什么好委屈的。”沈诀跟着他的身影,“他若是不防备我才让人感觉奇怪。”
常同这次倒是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倒是,毕竟是宣狐狸家的小狐狸。”
两人脚程很快,说话间已经到了目的地,他们藏身在一家旅店楼顶上,看着下面人流来往不绝的街道。
沈诀:“他在哪?”
“对面饭店。”常同道,“藏得好好的呢,他们今天就是冲着咱们对面这家灯笼铺子来的。”
38、第三十八章:枢密
十月京城,已经开始入冬,两人趴在屋顶上被风吹得手脚僵硬,就在常同想提议换个地方的时候,就看到身旁的沈诀突然探头看了一眼街道,眉头微蹙。
“怎么了?”常同立即也看了过去,只可惜这条街人来人往,他也没看到什么不对。
“没事。”仅仅是一瞬,沈诀已经收起了思绪,紧盯着灯笼铺子,闹得常同一时间也忘了自己刚刚要说什么。
直到一个穿着粗布衣服,腰间挂着葫芦的男子出现在了灯笼铺前,他一出现,常同就捏紧了腰间的弯刀:“就是这个人,宣行追查了他六天,才查出这人的来历。”
“什么来历?”沈诀看着底下那人,左看右看也只能看得出这个人是个练家子的。
“跟那天的刺客,师出同门。”
沈诀惊了一下:“黑水王家?”
“算不上。”常同道:“应该是旁支吧,手里的东西只有那么一点,武功也算不上是一流,只不过都是死士,有人帮他们掩盖身份,而且......似乎有些军中手法。”
又是军中,沈诀现在一听到着两个字就不可避免的想到顾元帅,晃了晃头,将刚刚的想法抛到脑后去,沈诀盯着那人看了许久,见他只是在灯笼铺门口挑选灯笼,翻来覆去挑了半天,没看上,就直接走了。
他一走,对面饭馆有人便跟了上去,沈诀微微探头,常同便道:“你家尚书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