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和戏精斗智斗勇(24)

埋伏在柳叶湖与望月楼的护卫就算是等到死也丝毫不敢松懈,尚书郎从回来以后心情特别不好,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谁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触霉头,大家都就这么坚守岗位。

直到太阳下山了,出来玩的人陆陆续续都回去了,护卫心里就开始打鼓了,能趁乱的时机已经失去,只要稍微长点心的人都不会再出现了,看来尚书郎大人今天是白等了。

天越来越黑,所有人都开始松懈,只要宣行自己带出来的人紧着自己的皮,毕竟他们不像其他人,完事了可以直接回去大理市,他们可直属主子手下,出了问题他们的小命堪忧啊。

但无奈真的没人来,大家只能看着月亮开始升上夜空。

在月亮逐渐圆润的时候,宣行这才挪动脚步,往望月楼上走去。

宣行一动,所有人的瞌睡都行了。

“主子这都在柳叶湖站了一天了,怎么这个时候上了望月楼?”

“主子做事还要跟你交代?”他身边的人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好好守着,人可能要出来了。”

宣行顺着楼梯缓步进道望月楼里。

此时楼里已经空空如也,游玩的人早都已经回家了,只有他的脚步回荡在楼梯之中。

还未登顶,他便察觉到楼里突然多了一股淡淡的草药香,闻着十分熟悉,但又一时间想不出来是在什么地方闻过这种香味。

他记得那日刺客是受了伤的,这才三日肯定还没好全,看来他等的人是到了。

宣行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软件,确定还在之后,才重新踏上了台阶,继续往上面走去。

望月楼不高,才五层,没一会就走到了楼顶,他看着头顶上洒落的一片月光,不慌不忙走到了楼梯口上,下一秒视线就落到阴影处的一个身影上。

“阁下果然没有迟到。”

“倒是耽搁了大人在这苦等了一天。”站在阴影里的刺客说话了,还是那个略带熟悉的嗓音,不过他压着嗓子,让沈诀想深追都不知道从何追起。

想不通就暂时放到一边去,案子与沈诀的安危才最重要,他道:“我放你走了,你现在既然来了,也是该兑现承诺了,王此来跟你说了什么?”

“很多。”那人道,“不过我要先知道大人手上的情报。”

呵。宣行冷笑了一声,我放你走一次,还当真以为我是菩萨会放你第二次。

不再等他的回答,宣行直接拔剑就向那阴影冲了过去。

刺客似乎也没想到他一来便会动手,手里的弯刀的扛了一下,被迫退到了门外。

霎时间月光洒满了刺客的身形,就连容貌都在月光下逐一显露,那是一张俊美的脸,月光将他的侧脸雕琢得美如冠玉,让人一看就难以移眼。

宣行的剑顿了一下,随即就开始颤抖,眼前这个人他没见过,却是异常的熟悉,那里面......

那里面藏着五年前还没长开的沈诀的影子!

32、第三十二章:伤口

他们第一次见面便是在西街的集市上,那时他听说西街有一家文具铺子他们家的墨有异香,听闻是拿花研磨出来的,他着实好奇,便一个人去了西街。

西街集市是京城出了名的热闹之地,他家在东街平时根本不过来,那日他着实玩得开心了些,等到想起来要买墨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西街与东街不同,这儿是越晚越热闹,他费劲的挤过人群往文具铺子而去,突然大老远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小贼站住。

他完全不会以为是在叫自己,一股脑的往前挤,猛地他被人撞了一下,他一回头,就看见一个漂亮的姑娘从马车里冲出来,赤手空拳飞扑上来,将自己按倒在地:“小贼叫你呢。”

小贼?宣行被按在地上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骑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呸,不对,是少年。

怪就怪沈诀那天穿得花里胡哨的,这裙角一飞他还以为是哪家姑娘,直到听清楚那声呵斥。

宣行看他:“小贼,你叫我?”

“叫你呢,小贼,偷了东西就跑。”那少年死死压在他身上,“把东西还回去。”

宣行被这个人气得要死:“你看清楚,我穿成这样是贼么?”

沈诀才刚刚来京城,马车还没下呢,就先见义勇为了,见他这么说,也打量着这人的衣服青色锦绣长袍,长得剑眉星目,不止是穿得好,这该不会是哪家公子吧?

他初来京城,谁都还没认识呢,就先给他爹得罪人,该怎么办?沈诀慌死了,但手却更加用力,将宣行死死按在地上。

“小贼,我看你还跑不跑?”那身后喊着小贼站住的人,终于跑到两人面前,“被抓住了吧,看你还跑不跑。”

沈诀看着失主,又看向地上的宣行,心一狠,一不做二不休:“看吧,就是你偷了东西,快把东西还给失主。”

宣行看着眼前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在沈诀手下挣扎:“我没偷东西,我没偷。”

“还嘴硬?”那中年男子指着他腰间的钱袋道:“这钱袋是我的。”

钱袋?

宣行挣扎着看向自己腰间,只见自己原本的那个白色钱袋已经不见了,此时正挂在他腰间的是一个粗布褐色钱袋,他一愣,大喊:“我钱袋呢?!”

那中年男子才懒得搭理他,从宣行身上将自己的钱袋拿回来,骂骂咧咧:“鬼知道你的钱袋呢,穿得这么好,还偷人东西,你这身衣服又是从哪偷的。”

“我没有。”宣行怒急了,挣扎着冲骑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怒吼:“你给我起来,我没偷东西。”

沈诀半信半疑,有些拿不准主意,见宣行挣扎得厉害想都没想就给他胸口上一下。

没想到宣行这他这一拳打得疼得蜷缩在地上:“咳咳,你打我,居然敢打我。”

沈诀整个人都僵住了了,看着自己的拳头,他记得自己好像没使多大劲吧,这人怎么这么不经打?

那中年人本来还想拉着宣行去见官的,见他被打得瘫软在地上,也不敢再来拉扯,连里面的钱都没点,揣进怀里转头就跑了,只留下沈诀一个人看着宣行手足无措。

“喂,你没事吧,我就是轻轻碰了你一下。”

“疼,心口疼。”

“你莫不是有病专门来讹我吧。”沈诀慌张的放开牵制他的手脚,想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没想到他才刚刚松开,刚刚还躺在地上喊疼的宣行,猛地弯起膝盖顶了他某个地方一下。

沈诀一下子冷汗就下来了,宣行下极黑,将人放倒之后,翻身而起,反而骑在沈诀身上左右开弓,拳头一下一下全往他脸上揍去。

沈诀用手臂挡着脸,下身也疼得他直冒冷汗,心想:本来看你好看,刚刚那拳才往胸口去的,没想到你居然敢打我的脸,老子不打回来我就不姓沈。

那时候的宣行还没习武,整日都是在太学里,就算是使了巧劲占了上风,但还是被沈诀撅了过去,按在地上一顿乱揍。

等到沈遇扒开围观人群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打得灰头土脸了,沈遇连忙把他们两人拉开,当着宣行的面,揍了沈诀一顿给宣行道歉。

沈诀被自家大哥提在手里打,他也不哼哼,一双眸子漆黑发亮的看着他,一副没打够的模样。

宣行拍着自己身上的灰,阻止了沈遇揍沈诀:“这是我们的事,还望大哥莫要插手。”

沈遇的手才拍了几下,就见这孩子这么有主意,便停下了,问:“那你看怎么解决。”

“一月后就在这茶楼门口,我们再打一架,直到分出胜负为止。”宣行看着沈诀咬牙切齿道:“有仇我自己报。”

“行!”沈诀也一口应下,“不许怂包装死,也不许耍阴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宣行举手,“击掌为约。”

沈诀心里嘀咕着京城的人就是事多,一边与宣行击掌,沈遇见他们两人貌似能处理好这件事也没拦着。

定下决胜负的时间之后,宣行掉头就走,不顾沈遇要带他回去的清洗的阻拦,直到沈诀突然喊了一声:“你钱袋长什么样子?”

宣行停住了脚步,回头道:“白色,绣着竹子。”

“有多少钱?”

“十两银子。”

沈诀听到这么多银子就咋舌,乖乖,他半年的零用钱也就这么多,这人是该不会真的是小偷吧?

宣行像是看出他所想,刚刚被打,被诬陷时都没红的眼眶,此时却突然红了:“我不是小偷,我没有偷钱,我家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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