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活动了两下腰,陈煜背上的冷汗都疼了出来,稍稍缓过气来他一把将地上的包捡起,塞进了自己怀里。
一回头,陈煜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不着调的模样,整个人都散发着猥琐的气息,张嘴更是嘴贱个没完。
“还死不死?要不你换个地儿别让老子瞧见行么?!”
秦露珍瞪大了眼珠子,恶狠狠的望着对方,这一刻她还真想将这人一起拉下水淹死。
将人不说话,陈煜单手一捞,将地上的秦露珍一把扛上了肩,而嘴里更是语出惊人。
“不闹就跟老子回家吧!”
秦露珍还沉寂在自己的伤心中,却被陈煜的动作给吓的不清。
“你谁啊!快放开我!救命啊!放开我!”
她可以死,但特么要死的清白啊,难道死之前还要被人占个便宜?!
这一刻秦露珍吓的不清,慌张的大声呼救了。
可陈煜哪管这些,一抹坏笑挂上嘴角,手下更是没的轻重的一把拍在秦露珍的腿上。
“刚才死都不怕了,现在害怕什么?老子这么帅,要是睡你那是你赚,偷着乐吧!”
听了这话,秦露珍吓得脸色煞白,挣扎的更厉害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救命啊!你要带我去哪?!”
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新闻片段,什么(奸)杀碎(尸),毁容沉河,每条信息都是骇人听闻的。
陈煜却咧开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顽劣的笑将他那张脸更显得狰狞,而嘴里更是没句实话。
“去哪?当然是卖了你!”
5、四章
他们的目的地是老街上一家新装的门市,像是准备用作速食的快餐店,亦或是卖些夜宵什么的。
店内的布置十分简单,才装修完两个月还散过味道,两旁加起来六张桌椅,之后是一个大吧台,最里面是挂着半帘隔着厨房与楼道,一个楼梯上去是违建一般的小阁楼,外头一块四四方方的空地,可作阳台算是天台所在。
店里没有营业,连灯都是他们回来时候才打开的,与其说是店铺,倒更有些像是陈煜的老巢来的贴切。
一大一小两人坐在吧台边,语兮正拿棉签蘸着药,为秦露珍擦着脸颊上的伤。
而不远处,陈煜将身上的外套丢在了一旁,只穿了件单薄的背心,正跪在卡座上。
他整个上半身趴在长桌上,反手扶着腰上的冰袋,满脸不爽。
那姿势有些滑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就差吼上一声“快给老子叫120了”。
语兮瞥了他好几眼,实在看着心烦,这会儿也就完全无视他的怨念,只瞅着身前的秦露珍的脸,心疼不已。
语兮:“眼眶有些骨裂,这个没法治,只能好好将养着。脱臼的手腕已经接上了。不过这后背上嘛,硬物砸伤的,得好好吃些活血化瘀的药喃。”
说着话的时候,语兮甚至还抬头没好气的赐了某只一个白眼,而后者摸摸鼻子不由将视线移开。
陈煜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换了只手扶住了自己腰上的冰袋,那眼神简直怨怼极了。
“看我干嘛,又不是老子干的,我特么这腰还疼喃。”
陈煜心里腹诽的紧。
他还一肚子不爽好么,冲他赏什么白眼,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才是始作俑者的那个……
语兮哪里搭理陈煜,他连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虽然自己是他徒弟,可尊师重道这四个字在她这里是完全不存在的。
她弯起眼角嘴边上露出一抹自认甜美的笑,而手下更是拉住秦露珍的手,一脸的心疼。
“秦阿姨,很疼吧,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突然被陌生人这般关系,还是个小女孩这般问道,搞的秦露珍有些无所适从。她连忙缩回手,将自己的衣袖拉下来遮住,连脸也转向了一旁有些不好意思。
“没咋,自己……自己摔的。”
这道狡辩出了口,连秦露珍自己都觉得心虚的紧,可这毕竟是自己的私事,她不想说给旁人。
闻言,陈煜却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先嘲讽出了口。
“你这特么摔的?骑猪撞树上了吧!”
摔的?
呵,谁信啊,陈煜表示请她现场再表演一个。
这话出口,秦露珍脸上臊得慌,而语兮连瞪两眼过去,更是没好气的示意他赶紧闭嘴。
“老东西!别浑说!”
语兮真要被陈煜给气死了,这老东西嘴巴怎么总这么贱!
不过这次陈煜也不乐意了。
“老东西个屁,兔崽子是不是想挨揍!老子是你师父,一点也不尊师重道!”
嘴上赌着气,陈煜他真觉得有天会被这小兔崽子给气死,怼不过语兮,陈煜朝着秦露珍开了炮。
“哎,我说大姐,你这是被揍的吧?瞧你那小气吧啦的劲儿,可是老公揍的?外面养了小情人被逮了吧!”
陈煜话音刚落,那头语兮已经控制不住小暴脾气,顺手抄起一旁的卷纸朝着陈煜劈头盖脸就砸了过来。
“还说!你个狗嘴里吐不出个象牙塔的!”
“我没有!我没有!”秦露珍也急了,连连摆手眼睛还蒙上了一层雾气。
“就是给他的水有些烫,他不高兴……”
秦露珍说道后面,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这番言论一出,语兮不乐意。眼皮子跳了跳,她才不会被秦露珍这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
“老公打的?那这里,腿上这些喃?这些可不是这次的伤痕喃。”
秦露珍被说的更为尴尬了,咬了咬嘴唇接着又给对方解释了一句。
“他……他打过几回。我老公脾气不太好。”
语兮眉心凑在了一起,眼中的寒芒闪了闪。就她永不吃亏的脾气,谁特么敢动自己一根毫毛,她能把对方的爪子都给剁了!
“这是家暴吧!秦阿姨这么温柔的人,他怎么能动手打人!”
秦露珍脸上越发有些端不住了,她看着自己的手掌,眼圈又渐渐红了起来。
“没没,他也就心情不好的时候要动手,今天喝了些酒……”
语兮没有在接秦露珍的话茬,低头将药品一一扔进医药箱,满眼的愤恨。
“动手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陈煜突然觉得牙疼,这这小妮子含沙射影是话里有话啊!
自己平时收拾她,那是她欠削,竟然还敢在那跟自己阴阳怪气的,cue谁喃!对得起老子这一片良苦用心、谆谆教导么?
果然熊孩子都特么欠收拾!
陈煜暗暗下定决心,绝不对这兔崽子心慈手软了!
一个眼刀回瞪过去,陈煜将手中的冰袋随手扔在一旁的桌上,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抽出两张纸巾将手擦干。
陈煜:“说那么多干嘛,报警得了!你瞧你一身青皮疙瘩的,最低也能算个轻伤,判个三年妥妥的。孽徒!把老子烟丢过来。”
听了这话,秦露珍倒是先炸了,整了人吓得一颤,犹如惊弓之鸟。
“报警?还判刑?这,这是家事,警察管不了…一报警左邻右舍的都知道了,佳琦她,还怎么上学……”
话音一顿,她又跟了半句,却越说越小声。
“而且,烨然不是故意的,他每次都会道歉的,就是喝了酒他控制不住自己。”
陈煜一脸冷漠,拿过烟盒一抖,牙齿稳稳叼住烟嘴,打火机在手指一翻,便将烟给点上了。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十足的老烟枪水平。
大抵趴着抽烟不利于他的发挥,陈煜换了个姿势挣扎着再次坐下。
瞅着那边还在一个劲喃喃自语的女人,陈煜不由只想发笑。
陈煜:“你死都不怕,还怕这些?说到跳河,哎,你知道人是怎么淹死的么?水啊先涌进肺里,没法呼吸,那叫一个难受啊,五脏六腑都得进水,全身的血都被冲得淡的没了味儿,最后心力衰竭,唔,挂了。
不过那尸体是真真难看,全身的血都没凝固哈,但是尸体是僵的。这男人啊一般是趴着的,女的一般都是仰卧的姿势,尸体泡胀起来全身都是光的!”
陈煜嘴里叼着烟,有些唇齿不清,可他出口的话却叫人越听越惊悚,就跟他亲眼瞧见过了一样!
秦露珍身子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没敢接话,可也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手臂,将脑袋垂了下去,那模样很有几分缩头乌龟架势。
这些专业的东西秦露珍不懂,也没想那么多,当时只一门心思的想去死,可现在听这人跟自己一说,还真心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