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露珍一直盯着他,看着这样模样的男人,以及嘴里的恶语,她开始反思自己,当初到底看上了他哪点,当真是猪油蒙了心!
张佳琦推开了自己房门,已经麻利的收拾好东西,连衣服都换了一身,套着校服外套,脚下也是出门的运动鞋。
显然,女儿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意思,这是要跟自己一起走喃。
秦露珍看了一眼,整个心里都暖洋洋的。
这一刻,她打定了主意,今天不管如何,她都要将女儿带走的!
秦露珍走到赵秋荣跟前,认真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说实话,秦露珍真心不懂,自己对她恭敬、真心孝顺的拿对方当亲娘一般伺候。
可对方喃,处处容不得自己。不说也将自己当个女儿,就是同为女人,对方怎么就这般将自己当成仇人!
“妈,以前是我不好,你看我怎么都不顺眼,说到底就是没生个孙子给你。”
这话一出口就有些意思了,两人将视线都移到了秦露珍的脸上,想听她的下文。
秦露珍:“可我一直想不明白,这又不是古代要继承皇位,生的孙子又不是跟着你我两个姓,男娃到底有什么可精贵的?佳琦她又听话又乖巧,是哪不好了?你嫌弃她,不疼她,可我这个当妈的捧着手心疼!”
张烨然撑着沙发猛的站了起来,握着啤酒瓶的手,指着秦露珍直接嚎了起来。
“你怎么跟妈说话的!又想挨是不是!”
可这一刻,秦露珍也不是善茬了,她先一步抢过桌上的茶杯,朝着跟前的茶几就猛的砸了上去!
秦露珍:“都是爹生父母养的!我凭什么要给你打!一喝酒你就动手!我也是我爸我妈捧在手心里,花几十年养大的!不是特么拿给你作践的!
我告诉你张烨然!凭什么我要死留佳琦一个人,让你这个狗杂种养大!由着你们母子各种欺负她,使唤她!老子问你!凭什么!老子今天不忍了,我要跟你离婚!”
秦露珍整个人犹如护犊的母狮子,这样造反的秦露珍,是赵秋荣从没见过的模样。
女人就该是相夫教子,孝敬公婆的,这伺候自己儿子,给自己端茶倒水,那是天经地义!做不好就是欠收拾,如今居然还蹬鼻子上天,连自己都敢吼了!
赵秋荣指着秦露珍的脸整个人是暴跳如雷。
“反了,还真反了你了!”
自己儿子今天是伤了,可这里还有她这把老骨头在,容不得贱婆娘这般放肆!
赵秋荣两三步上去,抬手就给了秦露珍一响亮的巴掌,手劲儿有些大,完全没有留余力!
秦露珍被这甩在脸上的巴掌逼着退了几步,除了脸上的麻木,嘴里更是撕裂了道口子,瞬间舌头上就弥漫着一股血的味道。
秦露珍抬起手腕,拿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目光凶狠的盯着屋里的两人,犹如一只从沉睡中醒来的母狮!
“佳琦,东西收拾好了吗?去楼下等妈妈。”
秦露珍的脸肿的更厉害了,但她像是感觉不到疼,让张佳琦先楼下等着她。
若是一会要真打起来,秦露珍怕照顾不了女儿,不小心伤了她。
张佳琦应了一声,看着三人在房间里剑拔弩张,打开的铁门一时不敢关上。
她心里害怕极了,只能就这般站在门口小心的望着三人。
秦露珍没有回头,她能够感觉到女儿在门口的担心。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这一刻,心里同样害怕的秦露珍,渐渐沉下了心。
听着张佳琦跨出房门的响动,秦露珍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佳琦,出去,妈妈带你走!”
27、二十六章
张烨然:“你要把佳琦带哪去!离婚?秦露珍我告诉你,敢离婚老子就弄死你!我不得同意的!你不要做梦了!你跑不掉的秦露珍,你也休想把孩子带走!”
张烨然整个人像匹愤怒的野狼,绿油油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女人。
自己到底还是收拾少了,这女人就是不记打!
张烨然拿着手中的酒瓶,朝着出门的张佳琦追了两步,想要扑过去!
可秦露珍下手更快!
她视线一瞥,抬手便抄起身旁鞋柜上的花瓶,朝着张烨然的方向毫不犹豫的砸了过去。
到底砸没砸中,秦露珍不知道。她也动了起来,可并没有逃出房门,而是转身进了旁边的厨房!
被满地花瓶的碎片砸的一个激灵,张烨然吓得赶紧躲了一下。
再一抬眼,他就看见秦露珍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竟然拎了一把尖利的菜刀!
看着如此凶狠的女人,张烨然吓的一个激灵,站在客厅里动了动,半天没敢上前。
而一旁的赵秋荣整个人都怔住了,一时都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秦露珍手指颤巍巍的,而锋利的刀口却指着张烨然的方向,仿佛下一秒她就能跟对方同归于尽!
“你不同意我就去法院起诉离婚!孩子我也是要带走的!你要是敢过来,老子今天就拉你下地狱!”
秦露珍满脸凶狠,手中的刀更是一刻也不松。
她一步步倒退着步出门,看着内里的两人都被自己镇住没有上前,连忙一把将房门给甩上。
“砰!”
一声关门的重响之后,秦露珍人站在空旷的走廊上,整个后背上已经汗如雨下。
自家今晚上的动静实在吓人了些,毕竟这个点,都已经是午夜时分,四周很是安静,而只有他们家才这般吵闹,她都有些习以为常了。
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不管睡没睡的,这会儿也都醒了过来。
邻居纷纷从门缝里探出脑袋,甚至有些还直接打开了门,站在了门外,想要瞧一下发生什么事。
秦露珍站在自家门外,整个人都有些懵,仿佛刚干了一件大事似的,整个身子脱力一般发颤的厉害。
周围的嘈杂声越来越多,秦露珍的视线飘忽,扫了一圈周围,见这些人正一个个盯着自己,她的眼瞳渐渐聚了焦。
平日里,张烨然家里是隔三差五闹腾的厉害,可今日有些不同了!
邻居们看着秦露珍竟然提着刀出来,而脸色更是一阵惨白不说,整个眼珠子都红的吓人,跟要杀人似的。
就这么一打眼,吓的一个个吓得立马关上了门,躲进了自家家里,连句屁话都不敢说了。
可往日这些窃窃私语不断的围绕在秦露珍的耳中,像是戳着她脊梁骨一般的谩骂。
诛人诛心,人言可畏,从来都是他们这些看热闹的人惹起的!
他们张嘴就说着各种闲话,每一句都戳在秦露珍的心坎上。
甚至他们还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挂着一副和善的脸,说着昧着良心的话!
他们没本事去讨伐张烨然的狠厉,却只能对着她这个受害者投去了暴力!
没人帮她,没有一个人救她。
他们只是张张嘴,以为都不关自己的事就可以胡言乱语,且不知,落井下石的就是他们这些刽子手正在做的事!
他们打不过饿狼,便拿羊群开了刀!
所以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也不会有任何人站出来为造成的后果道歉。
秦露珍拿过一旁的簸箕重重的甩在楼道里,巨大的声响犹如炸雷一般响彻了整个楼道。
“你们一二个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整天说风凉话!我做错了什么!都是些欺善怕恶的狗杂种!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哪个要是再让我听到一句批话,我特么也不要命了!”
老楼的隔音不好,秦露珍凄厉的吼叫响彻这整栋楼的每一个地方。
整栋楼静悄悄的,可没有一个人敢打开房门再看看。
人们总说,当老实人拿起刀的时候,你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了。
人性向来如此。
秦露珍胸口一股浊气似乎随着她的厉吼,通通发泄了出去,视线再次回到了跟前的关闭的铁门上。
看着家里没人出来,秦露珍一把拿过门口的扫把卡在了铁门的把手上,又拖着个破椅子卡住了另一端。
手中仍然提着菜刀,只有这东西能够让秦露珍心里有些安全感。
快步的朝楼下奔去,转角之后,秦露珍一抬头便看到那个等在楼下的身影。
女儿害怕的在原地踱着步,望向自己的眼中满是期盼、惊恐与无助。
两人只这么对视了一眼,秦露珍眼珠子便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