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声音都带着勾人魂魄的勾子,这小狐狸精。
家里灯都黑着,电视的光照的忽明忽暗,程野吃得满地毯都是薯片渣,开着电视眼睛一直等着墙上的钟表。楼道刚响起几声脚步声,程野一个猛子扎过去,开门一瞧果然是那个挨千刀的醉鬼。
见到程野的瞬间,没了骨头的霍宁跟个泥鳅似得扒了上去,笑的没心没肺,把他卖了都不知道。
邢秋秋看着自己小白菜,把霍宁的手稳稳放到程野胳膊上:“抓好,别松了。”说完他看了眼程野什么都没说转头走了。
他还没来的多想,小妖精攀着他的胳膊搂了上来,那双手啊,抱着他头摸来摸去。
程野无奈:“没了,甭摸了。”
霍宁撑着他的手臂,后仰着咯咯大笑,嘟囔了句扎手。
程野搂着人感觉关上门,这丢人模样可不能让别人瞧了去。两个人晃晃悠悠走到餐桌旁,程野按着他腰,让他站好了,醉鬼头一点,摇了两下将将站稳,程野手刚抓住水杯,水还没到,一个黑影眼瞅着就要往旁边栽。
程野一把捞回人,卡着人胳肢窝一用力把人架桌子上坐好,他把一只胳膊递给霍宁,另一手到了小半杯水:“来吧,喝口水。”
霍宁一个头就差360度的晃悠了。
“不行。”
最后程野撑着人后脑勺,硬掰着下巴给他喂了小半杯。杯子放下,程野抬手抹掉他嘴交的水珠:“抱你去睡觉?”
半杯水灌下去人好像清醒了点,霍宁定睛看着他,环在肩膀上的手臂上的抬,朝短毛脑袋摸了一把:“这样也好看。”
手顺着头顶摸到耳侧,手指顺着耳朵尖滑到耳垂,他手指硬是把人家耳朵都揉搓得红的滴血也不放。
一阵酥麻劲儿先是涌上天灵盖,紧接着就往下三路冲,程野不适的咳了一下,抬手拉霍宁的手:“别燎火了,喜欢割下来送你。”
霍宁噗嗤笑了出来,他手紧手臂,抱住人,跳动的心脏跟他胸膛贴近,唇珠亲吻过发红的耳垂,他轻声喊了声程野的名字。
程野呼吸急了起来,他拉着人,捧着他的脸:“叫什么呢?”
霍宁满心满眼都是眼前人:“叫你。”
程野嗤之以鼻:“我看你是叫春呢。”
他搂着人往桌前更进一步,抵着桌沿:“在叫一声听听。”
霍宁闭眼蜻蜓点水的亲了下人,细软的嗓音一声声的喊道:“程野,阿野,程警官。”
嘴被用力的堵住,浅尝辄止的亲吻太不过瘾,程野叼着霍宁嘴唇细细品尝道:“霍宁,这可是你先招我的。”
说罢压着人后脑勺又重重吻了上去。
唇齿相交,不似刚才的隐忍克制,霍宁乖顺的搂着程野任人采拮,微微分开的唇齿随着程野胡搅蛮缠,轻泄出的喘息让彼此的温度更高更热,探进衣摆的手攀着一节节脊柱直叫人没了骨头。
程野把人抱紧屋里,扭头去柜子里翻腾的时候,床上的人不小心就被周公拐走了。
程野气不打一出来!冲着人光泽水亮的唇上咬了口,骂了句没良心的,一头扎进洗手间后半夜才出来。
33、如约而至01
第二天一早赤条条的霍宁不忙不慌的从程野床上爬起来,从容的回屋里换完衣服擦了把脸,这次猫着步子凑到沙发旁边亲了口短毛脑袋。
吧唧一声,一整夜敏感又脆弱的程野睁开眼没好气的看着罪魁祸首,霍宁拉起他的胳膊,那么窄的沙发也要跟他挤进去:“不好意思,我昨天睡着了。”
程野嘴巴歪到天上去:“滚滚滚,别招我。”
霍宁勾着人手指又是摸又是揉的:“真让我走啊?”
程野收紧手臂,朝他脸上咬了口,又在鼻尖上亲了下:“怎么几天没见,变了个样?”
霍宁好笑的拉着他一起坐起来问道:“变什么样了?”
程野埋头在他颈间嗅了嗅,呢喃的说道:“我更喜欢的样。”
两人搁沙发上腻歪了一会儿,难得周末形成却满满当当,程野一大早拉着他男朋友回家确认身份,中午在家热热闹闹吃了顿午饭,午后时光霍宁在书房给老头煮着茶,程野回屋打了个盹。
窗帘一拉,电脑上的光一闪一闪的,程野走到电脑旁,抬头关了按钮,躺在床上闭了半天眼也没睡着。下楼的时候杨嫂正在给程野他们打包着酱料,程野看了眼时间朝楼上喊了霍宁一声,杨嫂有点不高兴:“难得回来一趟,吃个饭就走,催催催的,全江城就你事儿多。”
程野上前捏捏杨嫂的肩膀,说等这案子完了他保准每周都带霍宁回来吃饭。杨嫂一听高兴的点着头,这还差不多。
程野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杨嫂,你动过我卧室的电脑吗?”
杨嫂回忆一下,说没吧,问他怎么了,程野说也没什么,就是显示屏的电源开着。杨嫂告诉他,可能是自己帮他收拾房间擦电脑的时候不小心按到键了。程野点了下头,领着准备好的东西先放到了车的后备箱。
下午他们一起去了几家孤儿院看望天使之家的孩子,新的收容所还建在原所上,因为霍宁慷慨捐赠的三百万,福利院的负责人把新院命名的权利给了霍宁,回去的路上霍宁想了很多名字都被一一否定,程野看不下去说道:“我觉得希望之家就挺好的,要不就这个吧。”
霍宁摇摇头,说不行,结果到回家了都没想出来。
周日是谷泽育判刑开庭的日子,程野身为案件负责的警官理应出席,霍宁一早跟着程野说也要去看看。审判的结果不出意外,死刑缓行两年执行,也能算是大块人心了。
押解回看守所的时候,魏天明抓着狱警的手求他们允许他问一句话,狱警点头,魏天明垂着头缓缓走近他问道:“我女儿现在究竟在哪儿?”
对方抠着手铐烦躁的挡着闪光灯的光:“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送人和接人,至于人送到哪,是死是活我怎么知道。”
啊!站在最前排的记者尖声惊叫一声,魏天明手里握着的刀子一刀一刀反复捅向谷泽育。血溅了一地,染红了双手,狱警把魏天明按在车门上,谷泽育倒在地上在血泊中抽搐着。
“你说你不知道,那我送你下去瞧瞧,若是没看见最好,若是看见了,就该你去想她赔罪。”魏天明一眼不眨的看着谷泽育断气,畅快的笑了起来。
霍宁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程野握住他颤抖的手,狱警压着魏天明经过他们时,魏天明脚步一顿,哭着说了声谢谢。
回了家霍宁就把自己关到了卧室,程野怎么敲门也没人搭理他。过了一会儿程野实在不放心,拿备用钥匙开了门,一地的药片,霍宁安安静静的睡在床边。他吓了一跳,拍着人不停的喊着霍宁,霍宁双眼失神握着程野的手比了个一。
程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死过去,他抱着人睡了一下午,在睁眼时,霍宁已经醒来了。
他握着霍宁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下:“你差点吓死我。”
霍宁往他怀里钻钻:“为什么啊?”
他哽咽的说道:“为什么法院明明已经判了死刑,他还要那么做?为什么?”
程野手掌一下下顺着他的背:“因为愧疚吧,愧疚把女儿弄丢,愧疚没有找到他,愧疚保护不了他。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承受真相的能力,有时候真相也是会逼死人的。”
“那你呢,你也会吗?”霍宁看着程野问道。
程野叹口气说道:“不知道,我还在寻找真相的路上。”
霍宁紧紧的抱住他,用无比笃定的声音告诉他,他不会,因为他心中有坚定的信仰,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他相信他都会是那个活在阳光下的人。
八月末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该抓的人抓了,该判的人判了,新起的孤儿院名叫天明小院,他希望每一个黑夜都能过去,每一个明天都能重新在这里诞生。
局里没什么大案发生,大家一半的经历还在抓捕那伙毒贩上,一半的经历在解决新案子。王猛照旧为了抓贼十条街十条街的追,陈闻远和李正义还是天天斗嘴,季甜终于休息来下,周末有时间约小姐妹逛街看帅哥了,许常飞还是一如往常写报告审犯人。至于程野,唯一的变化就是上下班准时了,没办法,全局都知道程队长现在是有家属的人了,家属档期满,只能他起早贪黑配合着才能见见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