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嗷的嚎了一嗓子,蜷缩到被子里哭喊一声:“我他妈小内裤呢!”
中午餐桌上的气氛格外凝重,杨嫂脸上的红从那惊鸿一瞥后就一直没消下去,程野全程低着头扒拉着饭,废屁话,他堂堂一26岁大老爷们光屁股遛鸟,可不是没脸了吗。
程景州气不过敲了程野一记,程野咬着牙瞪了霍宁一眼,对方张嘴不露声的朝他骂了句:“禽兽。”
饭后程野在厨房帮着杨嫂洗碗,红着脸尴尬地道歉:“上午那事...不好意思啊杨嫂。我不是有意的。”
杨嫂从小看着程野长大,打心眼里拿他当亲生儿子养,这会儿脸上的红已经消了下去,感慨自己不该多事上去,搅了他们小情侣的兴致。
兴致毛线啊!情侣毛线啊!这她娘就是意外啊!意外!
“小宁那孩子挺好,性子虽然不太活泼,但懂事、知情达理,你可不能因为人家无亲无故就欺负人,知道吗?”杨嫂心疼的护着霍宁嘱咐道。
程野将一碗池的水搅得全身泡沫:“我没欺负他,每次都是他上赶着我!”
啪,程野后心落下一掌,倒是不疼但听着声儿大,杨嫂气着教训:“少来这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要是不惦记人家,前段时间起早贪黑还不忘问他情况?还以为我不知道?人刚来第一天,半夜里是谁黑灯瞎火跑人屋前打转的。还有!下次干那啥,记得关门,我老太婆可不想再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洗完记得把水果切了给小花园送去。”
煮茶的茶具被净泡过三遍,霍宁将沸水中煮过的茶杯取出倒入冲泡好的茶叶,茶香四溢。
“您尝尝,我很久没沏过了,不知道味道如何。”
老头端起杯子品了口:“是不错,可比我那大缸子直接泡香得多。”
“我外公很喜欢喝茶,小的时候常蹲在他膝旁看,看得多了也就学会了。”
老头放下茶杯,不徐不缓的说道:“你外公也在江城吗?以后得空了我们一起喝茶去。”
霍宁又斟了杯茶:“我从小和外公在国外长大,三个月前外公过世了,我在国外也无亲无故的,就想回来看看。”
“那你父母呢?”
霍宁动作一滞:“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
老头握着霍宁的手,一脸疼惜地说了声好孩子。
“程爷爷,这段时间叨扰您了,现在案子破了,等我房子这一两天找好了就搬。”
程景州道:“住着呗,家里平时也没个人,你来了还热闹,我这儿又有茶和又有人陪下棋的。”
霍宁摇摇头,表示自己后面的行程安排的满,这边查的严,天天往来也不方便。
“我得了空,一定常来看您。”
程景州点点头,不再强留,心思一转:“我在澳林春天有处房,平时家里也没什么人住,你如果不嫌弃就去那儿住吧,那边环境好物业安保也做得隐蔽,你就权当帮我照应照应房子。”
霍宁从意外转成欣喜,他告诉程老头,说他之前就托中介在联系那个小区的房主,但一直没有卖家。说罢他没有在推辞,笑着说要付他租金。
老头连连点头道好:“租金就不用了,就是...小野时不时可能会回那边一趟,你给他留个门?”
霍宁是个聪明人,这话里的意思他不会不懂。程景州向来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便也没再遮掩道:“小宁,爷爷问你,你觉得程野怎么样啊?”
霍宁如实地说道:“程野他很好,正直善良,关键是长得真帅。”
老头被他逗了,刮了下他鼻子:“你也好看,和我家小野般配得很。”
霍宁笑着让老头别开他玩笑了:“我多数时间都在片场,在家的时间也少,程野想什么时候回去住都行。”
程野端着一盘水果过去的时候,一老一少两人正在阴凉地底下下棋呢,程野塞了半苹果,他在里面干活,这俩人倒是挺会享受的。
“两位大爷,您二位的果盘来啦。”程野阴阳怪气地凑近放下果盘。
老头子头也没偏得冲他那作怪的孙子让他说人话。
程野瘪嘴:“爷爷,吃水果。”
霍宁噗嗤的小声笑了一下。
程野向来对下棋没什么兴趣,他干巴巴站在旁边拔草:“孙叔,你什么时候种上这乱七八糟的了?”
孙叔打掉他的手:“别乱碰,小宁废了好半天劲才从别地儿移植过来的。”
程野搓搓被打的手背,幽幽转头看着正在下棋的爷孙俩,合着现在他是没人要,没人爱了?
程野双手一背,威胁道:“我要回警局了。”
眼见没人理自己,程野重新又强调一遍:“我说,我要回警局了!”
老头放下棋,瞪了他一眼:“要走走,别在这儿碍我眼。”
霍宁笑得眉眼弯弯,落下一子白棋:“爷爷,承让了。”
程野啧啧两声,这小狐狸精可真要人命。
16、追逐游戏02
难得休假,下午程野叫李正义他们来家里烧烤,他们来的时候程野正捣鼓着帐篷,门还是霍宁开的。
五个人站成一排和霍宁干对眼,也不知道是谁先冲着他弯腰大喊得嫂子好。总之程野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五个憨批手下,一个喊的比一个声大,弯腰说着嫂子好。
祝坤降下车窗,瞧着热闹奸笑的凑了声弟妹好。
妹你大爷啊!程野把手里的一把葱朝祝坤砸了过去,霍宁在一道葱影里悠悠转身,留下身后一片暴击惨叫声没管。
孙叔陪着老头出去钓鱼,杨嫂在卧室看言情偶像剧,院子留给程野他们可劲儿造。
王猛围着烧烤炉和架子组装,李正义和季甜负责串儿,陈闻远和许常飞在切肉丁,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祝队蹲在一盆水旁洗菜,你问程野?
一旁的藤椅看见没?人程队搁那儿搞战略指挥呢。
陈闻远拿刀背将刚切好的肉缕到一边:“你怎么串个肉这么慢,我一会都切完你也穿不完这点。”
李正义把刚拿到手里的肉啪的摔回案板,做了撸袖子的动作,铅字往土里一扎:“就你话多,你行你上啊。”
陈闻远耸了耸肩:“小孩就是小孩,一激就炸毛。”
李正义眼里燃气熊熊烈火,骑到他背上咬他脸:“你说谁小孩呢!你说谁小孩呢!”
陈闻远东倒西歪往下甩人:“就说你呢,实习生,你给我下来!”
“就不就不就不!”李正义闹得起劲,陈闻远却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在给你一次机会,下不下来?”
李正义掐着陈闻远的胸大肌:“你道歉我就下来!”
陈闻远冷笑一声,双手探向身后,朝人屁股蛋使了招抓股龙抓手。
五分钟后,陈闻远坐在串肉的位子上挂着一脸牙硬认真穿着肉串,对面坐着眼眶红红的李正义,两人头对头穿串儿。陈闻远串一个,李正义串一个,陈闻远串二个,李正义串两个,两人手上动作越来越快,交汇的视线电光火石。最后李小花同学光荣扎破了手,眼泪啪嗒啪嗒掉了起来:“老大!TAT”
陈闻远拿着创可贴给他缠了一圈,擦了人脸上的眼泪:“多大人了,还哭。就你这样...能转正吗。”
季甜一个白眼甩过去,可行了吧,不会说话你就闭上嘴吧,求您了。
李正义负伤后穿肉串儿工作由王猛顶上,季甜和祝坤串素的,程野和许常飞切肉,程哥刀工好啊,一刀一个,大伙活干的那个起劲儿,楼上响起的钢琴声静谧的流淌在午后的时光里,躺在藤椅上的李正义爬过去,眼巴巴的瞧着他老大:“小霍哥人好看,琴还弹好好啊,老大你可真会挑媳妇儿。”
程野冷哼一声:得,得,我可不会挑,我要会挑,能挑着你们几个?!
夜色渐浓,天边最后一阵霞光降下去的时候院子里的灯亮了起来,炉子上的肉被烤的滋滋作响,杯子里的冰啤酒咕咕冒泡,王猛笑着跟大家分享上次抓一个小偷掉进泥坑的趣事,许常飞一如往常安安静静的听着,时不时配合的笑笑。
程野举杯:“前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我敬大家一杯,另外,也借这次机会正式欢迎闻远加入我们二队。”
李正义倏地看向季甜:“甜甜姐,你不是说他是交换生吗?”
陈闻远往李正义身边一靠,揽着人家肩膀说道:“转队申请刚过,以后多多关照啊,实、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