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要落山了，教室里坐满了人，是在期待老师前来通知放学，可以光明正大的宣布一天的结束。
“先把教室里的桌子好好好好调整一线，这也太乱了。”班主任此时应该是空闲了下来，他总算看到了班级里需要他亲自安排的事。
“大家放心，这只是让教室看起来整齐，让人看着舒服。”班主任可能是怕这些孩子去和家长诉说以后，会有一些家长“登门拜访”，反正不会是好的那种拜访。
“之后座位，会等正式上课了再找机会调整。”看来班主任是要按照短期表现来进行排列了。
“小个子的可以主动往前调一调。”当然最好还是自愿为主。
站在讲桌后的老师开始规划，而脖子上的青筋，也只是因为他偏瘦的体型以及偏大的年纪使得格外的突显。
教室里又嘈杂了起来，说话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中其实并不突显。
“老师，他个子不高，没有往前坐。”站在杜轩座位旁边，刚放下手中桌子的一个男生，很突然的对着老师喊到，同时向老师示意着坐在座位上的杜轩。
石子落于水中激起了一片的水花，杜轩可以感觉到教师里的噪音程度明显下降了很多，有种能量转化的感觉，他感到应该有不少人注视着这里。
老师走近了，杜轩此时没有起身相迎显得有些刺头，有不少人围了过来，杜轩知道，现在什么都会显得很尴尬，他只能用以往的经验，选择不动作装死，以不变应万变。
“个子不高还在后面缩着，站起来，我看看。”老师的语气略带着不满，不知道是不满杜轩的态度，还是不满杜轩的行为。
向老师打“小报告”的同学，就是上午和他搭话的那个曾经非常要好的同学，虽然知道他是好心，但杜轩还是有些头疼，不恰当的形容，就是被架在火上烘烤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只能听从“命令”便站了起来。杜轩直视着老师，心里暗自平稳着自己的心情，每当遇到这种退无可退的情况，杜轩都会显得格外勇敢，虽然那实际上只是猪已死，任他折腾，反正也不会更差了。
站起来的杜轩实际略比老师高一些，杜轩只觉得如果老师真的会给自己的座位进行调整的话，他就会认为老师自己默认他自己“超级矮”。
可以感觉到老师的视线是从杜轩的下半身转移到的上半身，进而是脸，最后是头。
4、第 4 章
可能是错觉，杜轩感觉老师的眼皮跳了一下。
“就想在后面坐？啊？”老师的话语充满了不知明的味道，阴阳怪气到了极致，虽然杜轩实际从来没有招惹过他。
“坐那去。”老师还是给杜轩的座位进行了一定的调整。
看着那个座位，杜轩很想直接吐槽一番，但还是没有那个胆子，只能装作一个听老师话的好孩子。
杜轩的位置本来在中间的最后一行，现在被调到了边上的第六行，也就是倒数第二，而那里，正好有一个空下的座位。
班主任亲眼看着杜轩坐到了那里，好像怕他转身以后杜轩会阳奉阴违，直到转身走开，围着的人群才终于散了开来。
边上的座位是三列挨着的，杜轩的座位是紧靠教室中心的一边，同桌的两位以及后桌的三位都是男生除了颜值一言难尽之外倒也没什么其它印象。
本着肯定会用到桌膛，杜轩撕了一点纸准备先把桌子里面擦干净再说，手上的干净纸纸一张一张的减少，可纸上每次出现的铁锈却不见减少，眼见废纸已经不少，好在暂且离正式发放书本还有几天，这事只能暂且先告一段落。
教室里的声音随着那大包小包东西的出现被压了下来，军训生活马上就要开始。
老师只要喊到一类身高，就会有不少人到讲台上领取军训服装。
意外出现了，在杜轩慢慢悠悠上讲台领取的时候，衣服没了。
还是稍微有点慌了，实际偏大的号在这时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这次速度稍微加快了些，好在，这次没有空手而回。
缺条裤子，杜轩拿着上衣，看着放在自己桌子的帽子，很是头疼。
“老师，我缺上衣和帽子”杜轩没有注意到此时有人已经先他一步。
为了有个实物作证，拿着上衣前去求助。
“老师，我……”话没说完，老师便笑着从他手上把上衣接了过去，并把他交给了另一个男生。
杜轩愣了一下。
“谁那里多余着帽子？”老师没管杜轩，自顾自地问着。
只能原路返回了座位，把桌上的帽子送到老师手中，让他再次转手成全另一个人。
教室里发出了一阵笑声，虽然这个笑点此时是摸不着头脑的。莫名的丢人充斥着全身，强装镇定走回座位上坐了下来。
是有人登记身高缺席了，倒也难怪，教室里还有不少人手上还是空着的。
老师说不得的又是一大堆教育，很熟悉，很老套，很麻木，被说的久了，不习惯反而才是反常。
再次统计残缺的身高，再次领取军训服，再次分发军训服，唯一不同的是在发军训服时，老师走人了，直到晚自习时间马上就要结束，班主任又到场了。
“我不管你们在曾经的学校怎样，但到了这里就给我安分点。”脸上的神色严肃了，语气也变差了。
“也别说自己到这里是给这里面子，你们的情况你们自己都知道，不迫不得已你们会来这？”是事实，但是这话很刺耳，倒也并不是新鲜事，人权在那时的普通背景学生身上是不存在的。
直接给学生们来了个下马威，像是江湖中的帮派矛盾，一切以江湖规矩来办事。
语气突然又缓和了：“明天每人拿个笔记本，从明天开始写日记，等正式上课的时候，收起来交给语文老师。”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了。
“好了，下课。”班主任并不留恋教室，自然也不会有一个刚入学便对学校有感情的学生。
5、第 5 章
回家睡了一觉，天又亮了。
在手机闹铃一遍又一遍的催促下，杜轩慢慢醒了过来。
穿上了军训服，杜轩感到的只有出产厂家的无良。
裤子的腰围塞两个他都够了，如果时间允许，条件也允许的话，完全可以找一个和他穿“同一条裤子”的人。
迫不得已，从未用过裤腰带的他只能借了姐姐的一条先行用来系着，暂且凑合使着，等军训完事了也就不用了，虽然杜轩感觉姐姐的审美是无法在他身上见人的，但母亲是不会容许浪费的行为，好在到最后是会被衣服遮起来的。
军训服不合身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
当然还有另一件大事，杜轩家的墙上一直挂有银行送的挂历，但从来没有人翻看过它。这应该算是杜轩可以自由支配的一件东西，选了几张他认为还算看的过去的，又翻出了一些所剩不多的胶带。
穿着军训服，拿着东西，杜轩骑着电动车开始了第一天的上学生涯。
刚出门时，杜轩担心街上只有他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一直有些不自在，走了一段路，又放下了心，有不少和他一样穿着军训服的人，不再用想着其他很是无用的东西和事情，可以什么都不用再多想，一心一意的去学校上班。
进了学校大门，又迈过了教室的门槛，班里一个人也还没有到，除了杜轩自己。
三张挂历，一张在桌子里面，一张在桌面上，一张在凳子上，所剩不多的胶带把桌面上，以及凳子上的挂历简单的固定了一下。
坐了下来，趴在桌子上暂且休息一会，有人来了大可不用理，权当自己在于周公对弈，因为干净了不少，杜轩的心情稍好了一些。
同学一个一个的都来了，虽然杜轩已经坐起了身，好在还有帽子作掩护，把帽子扯得足够的低，就会拥有足够多的安全感。
班主任扛着一面旗子进到了教室，交给了一个高个子男生，之后领着全班人到了操场的主席台前整队集合。
太阳慢慢地升起来了，气温也缓缓升高，操场给人的感觉也从空调房逐渐变为了桑拿室。
台上的人虽然废话一箩筐，好在也终于结束了。
跟随着班旗，一条条队伍被带领到了各种各样的阴影下，一个胖胖的教练走到了队伍前，他先说了一大堆话，之后又指定了扛旗子的人做体育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