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竟是如此，看来你是对我失望透顶了。”那人再次把杜轩的手握在手中，轻轻的揉捏着，他看着杜轩的手，心中想着他与杜轩之间的种种。
“不一定，他刚才的所做，只不过肉身本能罢了。”
那人抬起了头，紧盯着李飞，而李飞不失所望的接着开口道：“他只是对自己失望了，可能是对自己的选择失望，也可能对自己的命运失望，借此来逃避命运。”
“孔乐，你，可能是一个不可能的可能，当然，也可能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李飞说出这番话，只不过是希望这人可以做一些事。
“当然，如果你只是愧疚，想要补偿，那我会直接带他走。如果你真的想和他厮守，那你可以尝试一番。”李飞说完之后，静等那人的答复，他所希望的，可以说不是这两种选择的任意一种。
“我确实喜欢他，以前是，现在也是，我一直都害怕，害怕的那些东西，也就那般，可如今想想，毫无意义，我想做我想做的。”这人的话，其实很难懂，但决定已经有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杜轩的意识，此时行走在一片白雾中，上下，左右，前后，皆是白雾，他身穿白色长袍，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
干净，纯洁，一切都实现了，所剩的，只有自己，选择是被迫做出的，决定是按着自己的意愿下的，不管如何，受着便好。
不对，时间不对，都这么晚了，闹钟怎么还没响，杜轩正处于睡梦中，可还是不可避免的下意识估算着时间。
强行集中着精神，但发现被窝里真的很舒适，意识清楚自己需要离开舒适圈，身体实在是有些不好控制。
挣扎了十几分钟，终于调动了一只手，用这只手轻轻拍打着头部，精神越来越集中，忽地想起了什么，眼睛猛地睁开，转头看着一旁柜子上的闹钟。
时间指示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暗松一口气，拿起一旁一整晚都在连接着充电器的手机，像往常一样，打开微信，翻看一下被设置了消息免打扰的群的聊天记录。
还是那些没有用的闲话，一群闲人对着手机屏幕聊骚，消息条数九十九加，并且还在以很快的速度不断增加，其实也没准备一一看，只不过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打开某个企鹅聊天软件，除了一些公众号与新闻，什么都没有，一一左拉，删除。打开某个大型的互联网社交服务平台。
调转星座的分类，看看自己的今日运势，相信而又不相信的轻笑一下，一条条的看着关于天秤座的各种心灵鸡汤，一如既往疗伤，安慰，麻痹，催眠自己。
时间，对于玩手机这件事来说，真的很不值钱，很快，四点了。
该起床了，叠好被子，去卫生间洗漱一下，洗漱完毕，把昨天换下的床单被罩扔到一个特意卖的大盆里边，加水，倒入洗衣液，让它先泡着，一切，等明天早上吧。
饭就先不吃了，就当节约资源，顺便减肥吧，虽然根本原因是懒。
出门了，骑着特意买的自行车，去上班，还是自行车好，挺好玩的，哪像电动自行车，只是快和省力，一点过程娱乐都没有。
把自行车停到了一个小区里，和门卫大爷打了声招呼，过了一条街，上班的地点就到了。
五点四十，早了，没什么，早点好，只要不是迟到，都可以接受。
换好了工作服，看到另一段班时的人正在闲聊，没办法，大白天来酒吧的人，毕竟还是少数，老板又不在当场，偷懒一下是生活的自我调整。
“今天来那个小伙好帅啊。”
“哪个？”
“你有毒吧？这你都不知道，我记得不是他向你问的经理在哪吗？”
“呃，他啊，还行。”
“真的是，看着你，脑瓜子疼。”
杜轩一直手搭在了其中一人的肩膀上，“呦，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
那人回头看着杜轩，重复着说了好多遍的话：“你至于吗？别人都是晚到一会儿，就你是早到，我都怀疑这店是不是你开的。”
“在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除了吃，就是睡，倒不如，来这找点事干。”杜轩一如既往解释着，虽然是早已排练好的理由，但确实也是事实。
“得，这不，今天晚上要来新人了，你可得好好把握，说不定，你俩能成就一段佳话。”说着，向杜轩挑了挑眉，传达自己很感兴趣的样子。
“是啊，你们俩说不定就成了呢，你要勇敢点，你会有自己的幸福的，你找到了一定要告诉我。”刚从厕所回来的人，听到了这话，立马，接着开导着杜轩。
“得，我就一贱人，一条贱命，一身贱骨头，我不配。”杜轩用自贬，来压下了心底的痴心妄想，他想要多活一段时间，好好的活着，活的享受。
“我想劝你，但你说的好有道理。”很无奈，好像没法反驳。
“走了，下班了，回见。”说着，以很快的速度，脱下了工作服，收拾好东西，出了酒吧。
杜轩自己找着事情做，他实在是不想闲下来，因为容易胡思乱想，不管悲观抑郁，还是白日做梦，都不好，对于他来说，与自杀行为无异。
正在擦着玻璃杯，杜轩心里却在不断地思考一些有的没的。前一秒还在想晚上吃什么，后面又在回忆与某个帅哥的偶遇瞬间，再过一会，便是想自己未来的种种可能。
“你好，我叫列奇。”思绪被一个人打断，杜轩有些轻微的慌乱与尴尬。
杜轩忙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展现出一个职业的微笑，开口询问着：“你好，先生，请问，需要些什么？”
杜轩看着眼前这人，装束是很青春的，面容也很好看，发型是被稍微打理过得，不会显得乱，也不会显得矫情，嘴角一直微微上扬，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很是阳光，是杜轩喜欢的类型，还这类人一起打交道，是一种享受。
“嗯？”眼前这人被杜轩的问话给弄懵了，因为他自报姓名的目的是想认识一下，在一个单位上班的同事，谁成想，对方的回话是这么的让人猝不及防。
“那个，我们这里有很多种类酒，当然，如果您不太喝的惯的话，我们这里还有新鲜的鲜榨果汁。或者，您有什么其他的需要，可以直接和我说，如果我能力不足，没法满足您的要求，还请您见谅。”杜轩的手紧捏着擦玻璃杯布，他的节奏忽地被打乱，他有些紧张。
“啊？”听着对方略显惊慌并略显急促的说了一大段的话，眼中可以看到对方此时紧捏着布块的手，列奇忽的明白了过来，对方是有些紧张了，他觉得眼前这人有点好玩。
21、第 21 章
“不是，我是今天新来的驻唱歌手，我叫列奇，很高兴认识你。”列奇再次自报着姓名。
杜轩忽地感到了一种很尴尬的情绪，体温开始上升，他感到自己的脸有些红了，还好酒吧里的光线本就较暗，要不然太丢人了。
“呃，抱歉，我叫杜轩，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杜轩动了动肩膀，使得刚因为紧张而出的汗不至于使衣服黏在身上。
“你是暑假工吗？你来这多久了？”列奇主动打开着话题，使得气氛不再那么的僵硬。
“不是，我是一直在这工作，已经有大半年了。”杜轩回答着对方的问题，慢慢冷静下来的同时，也在打量着面前的这人。
“是吗？看你年龄不大啊，你是高中毕业了就开始工作吗？”列奇感到眼前这人应该比自己小，忽地感到了一些莫名的自豪感。
“我是大学毕业开始的工作，我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杜轩解释着这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误会，感觉有些略微的汗颜。
“啊？我竟然比你小，话说，你大学毕业生，为什么要来酒吧工作啊？”听到了误会被解释出了另一种答案，列奇感到有些轻微的不爽，原因可能只是因为对方比自己年龄要大。
“我只是一个三本生，一来工作不好找，二来我也没那么多的要求，只要能吃饱，满足生活所需就行。”杜轩感到有些自卑，自己的个人基本情况被介绍好多遍了，每次都会感到莫名的丢人，虽然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些。
“这样啊！嗯～”列奇眉头忽地微皱，好看的脸，被破坏了，这是一种罪孽，杜轩感到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