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时已晚!
“卑鄙小人!”
“多谢夸奖,就让你这个顽皮的傀儡,陪我多玩一会吧。放心,我会让你的好师尊,好好欣赏你的遗容的哈哈哈哈哈”
羽幢将发丝缠绕草人身上,嘴里念着咒,左手手指挥舞了几下。但见老妇腾空翻跃,手中竹杖朝着青术头上砍去。
青术一个侧滚身,躲开攻击,却也见到老妇的真面目。
有眼无珠,表情呆滞,发型散乱,刘海稀疏垂落前方,好似落难人家无处归。那身材非是天生矮小,而是被卸去了双脚,被这丝线牵着走罢了。
“呸!”青术唾了声,“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连品味也是像模像样的令人作呕。”
也不知这羽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笑着利用手中傀儡,继续攻击着。青术换了路数,对方也跟着换了招式,两人战了百来回合,既无分胜负,也不觉着累。
但人与鬼的区别就在于人有思想,而鬼却无。只见那青术长剑横扫对手下方,那老妇果真上当,跳高起来,青术把握机会,不及眨眼救将那额前碎发削了去。
老妇脸上挂了彩,这似乎是羽幢没有想到的,他慌忙收了线想要带回重修。可青术那肯放过,一刀斩下,将对方手中符纸一刀两断,老妇身上的丝线如琴弦崩裂,清脆一声解开束缚。
丝线断,咒术破。
见失利,羽幢里面跪在青术面前大喊“饶命”。
“你杀我师兄害夜前辈受万人唾骂遗臭万年,而今又置我师尊于死地。你说,我该恨你,杀你否?”
“我有罪,我错了。”羽幢爬到他的脚下,舔着他的鞋子,像只小狗一样看着直汪汪地看着青术:“师,哦,聂子清没死。我只是用了香将他昏迷,师兄,别杀我,别杀我……”
“走前面!”
羽幢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身体颤抖的有些厉害。这也难怪,没了保命符,脖子上又有刀剑架着。
另一边。
缕缕烟雾,自画中传出,传进聂子清的口鼻中。
聂远醒。
“莫苑!”
“啊……你醒来的第一句话只有这个?”
耳边声响起,聂子清立马清醒,起身一看,眼前画正自己摆动,还发出清脆的笑声。
“多谢姑娘相救。”
栀子娘摆弄自己的头发,画卷的一角也卷了起来。她用略带慵懒的语气说:“我知晓你是谁,所以我救你是有条件的。”
聂子清拜:“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聂某定当竭尽全力!”
“想必你也知晓我是谁。现在你的徒弟要进来,跟你要找的那个人一起。我要你杀了他,为我报仇,如何?”
“姑娘,判罚他人,非只报仇一条路。”
栀子娘似乎有些恼火,大吼:“你算什么东西!你要知道,我已是厉鬼,若不是被这画封印,我也希望能出来吃光你的心,喝干你的血。聂子清,你这个人可是在我们这里很受欢迎的……”
“你不会。”
“不试试怎么知道!”说罢,栀子娘聚合自身邪气,却在挥拳只是停住了。
画卷自己燃烧起来,栀子娘立马收下。
“此画可压制姑娘邪气,所以你只能救人不能杀人。”
栀子娘软下来:“原先我是恨的,也许是时间太久了,连我自己也忘了如何去很。他们是无辜的,有罪的只有那个人。聂子清,我拜托你,帮我,也帮你身边人。”
聂远点头。
——
两人在山洞中弯腰伏背,匍匐前行……
“你确定这地方对吗?”
“是。”
“这也太小了。”青术抱怨了一下,谅对方无法自由逃脱,也收了剑:“别耍花招!”
……
“你确定是将师尊带到这里?”
青术已经不知道自己跟前面这个人走了多久,只觉得它好长好长,加上这里空间狭小全程弯腰走,浑身酸疼。
“没错的,栀子岭实际上就一洞,里面有一栀子娘。”
“栀子娘?我听说过她,好像是被当祭祀品活活烧死,死后化作厉鬼,死后被封画卷。”青术疑惑看着他:“难不成你是利用她?”
“错了。”
话语落,青术突绝脖颈紧张,欲拔剑反抗却是动弹不得。羽幢手指挥舞着,似女子弹琴拨弦,柔软细腻却不失刚劲有力。
丝线再次出现,后面的傀儡也绕道自己面前。傀儡非他人,正是语漪。
“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上的丝线又紧张了许多,紧张到将他的腰斩。喷溅的血液随意挥洒,染红了天边。
!
“如何?”
“无事。”
栀子娘叹息:“该来的终究逃不过。”
“你当如何做?”
聂远沉默离开。
一心想着保护,却是无奈敌人阴险狡诈。一声叹,已是万千惭愧。
他走出洞,羽幢欠身上前:“好久不见了,进来身体可好?”
“寒暄话就免了,我只问你,为何要杀青术?”
“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绕圈子了。”他挥舞着手中软鞭:“这玩意你应当不陌生吧?不错,这东西是我拿走的,因为它本就是属于我的!清韬君那个老头杀我族人,集合我族人的怨气制成此幽鞭,我要他血债血偿!而青术,他太多管闲事了,所以我让他闭嘴了。”
“夜幻城之事,你如何解释?”
“呵,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
聂远再次沉默,他知道对方说的什么,所以他无法回答。
“开条件吧。”
“不是吧,聂子清,你何时变的这么优柔寡断了?”
对方没有回答,这倒是激起了对方的变态。
“哈哈哈哈聶子清,好好感受吧。我受過的傷害,不及這萬分之一啊哈哈哈哈很痛苦,很不甘吧?明明心愛的人就在面前,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受苦受難,卻什麼也做不到。這種滋味,你應該比誰都能體會吧?”
聂子清頭暗自攥緊,他說的一點不錯。有心無力,回天乏術的失望,他經歷也不止一兩次了。
幽鞭——那鞭子雖看上去與常鞭無異,可是它的威力非同一般。打在凡人身上,只需一鞭,便可叫那人命喪黃泉;若是有修為之人,雖致命,但一鞭下去不仅能废去三年修为且有如火烤如冰的感觉,同样可以叫人痛不欲生。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濕潤,鞭子依舊揮舞,一下一下,眼淚卻從未落下。聶子清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任何言語。易心眉頭輕蹙,尖銳的虎牙狠狠咬了嘴唇,刺痛的感覺讓他分不清血的味道。手中鞭子揮舞更甚,背上血條印出更多,可眼前的人,仍舊依舊毫無波動。
聶遠足足挨了十九下。
“我累了。”羽幢往地上狠狠甩了一下,将自己拉到悬崖边:“聂子清,去死吧……”
就在他就要将对方推下之际,一个拉手把对方甩回。
聂子清吃力抓住,却是……
“你做甚?”
“论力气,我比不过你。但论谋略,你终究还是弱我一等。羽幢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指:“爹爹,下輩子……我做你親兒子。”
脫手一瞬,他笑了。
那一瞬,聶子清仿佛看到當年那個拉著自己的手,一臉笑容燦爛的乖巧小孩。只是這次,笑容依舊,淚水也出現了。那滴淚水,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他要的,不過是一句道歉!
——十年后。
“公子,这是今年新采的普洱,来点吧?”
“茶太苦了,不好喝!”旁边人拍了拍聂子清的肩膀:“我跟你说,这茶……”
两人相视许久,相互拱手:“有礼。”
作者有话说:
七夕快乐!
《傲魔仙殊》终于完结了,感谢各位读者太太们的指教。
2018年开了文,开始写的现言,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决定改写耽美。
写这篇完全就是心血来潮了,因为从小就没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加上那时候学业繁忙,所以这篇文全是在我无限拖延下完成的,这里给各位读者大人们说声抱歉。
《傲魔仙殊》大纲并没有细想,就只想了大致的主线,支线什么的完全就是现编。其实在开文之前就有准备其中一对角色的路线,但因为剧情发展到后面发现跟结局有些偏差,便狠心将他们砍了,具体他们会不会出现什么时候出现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