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这是要去哪?”
“天启水畔。”
乞梦脸色发青,天启水畔离她家不过十里地,可现在已过日入。
她开始挣脱......
“真麻烦。”贞为复一声“啧”,将乞梦双脚抬起,死死靠在怀里,霸气侧漏。为了方便,他索性也束缚住乞梦双手,只言一句:“待会,你就明白了。”
贞为复绕过数十条大小街巷,突然在一处窄巷中猛然刹住脚步。
“发生什么了?”乞梦扭过头,却被扭了回来。贞为复将她放下,安置一处阴暗地方,撕了身上一块衣布:“待会的画面,对你不好。答应我,在我没有允许的条件下,不得擅自解下布条。”
“接下来,是男人们的时间。”一句话语,是试探,是挑战,更是坚定。
现场,打斗嘶吼声,猫狗叫唤声,屋内梦呓声,声声杂糅,形成况世无比的神奇声乐。乞梦双眼遮蔽,听此声音好奇之心更甚,欲拆解眼前蒙蔽物体。
“你若敢拆,我定不饶你!”贞为复怒斥一声。他平日里虽处处让着自己三分,可一旦暴怒也是不好对付的,乞梦赶紧撤了手,肩膀顺带抖了一抖。
两盏茶,纷纷扰扰;
一炷香,余音未消。
乞梦睡意渐起,迷糊了双眼,意识亦欲遂如境。可耳畔打斗声激烈,又恐贞为复之性情,捂耳。突然布条失然落下,眼前景象吓坏乞梦——四五个人对着贞为复一顿拳打脚踢,夜幻城是有心而力不足,只能眼看着自己被揍,亲身感受着着不真实的疼痛。
“会死人的!”乞梦朝那群人大喊,冲了过去挡在前面。众人停下,带头的手里晃着钱袋说:“这小子偷我兄弟钱财多日,本想稍加教训,没想到他到自己奉上了。这么难得的机会,姑娘,你说我们能不珍惜吗哈哈哈。”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笑了起来,乞梦上前:“怎么抢的,抢了多少?”
“嗯……唔,这个我们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总之他抢了我们钱袋就是了。”
“哦……”她将这个字拖的老长,突然摸索自己身上:“诶,我的东西不见了怎么办?”
“你丢东西跟我们可没关……”话音未落,乞梦指着另一人手上,用鄙夷的眼光盯着他们:“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们那里,没想到你们居然贼喊捉贼。这是我爹爹送我的,他晚年才得有我,自从爹爹死后,我便每日都要在爹爹坟前吹奏一曲告慰他老人家,若是他知道了你们这样必会夜夜找上你们!”
那群人看着那个残破的骨笛,顿时一时语塞,默默咽了口水。
夜幻城趴在她身后,暗暗嗤笑:“趁机会把东西塞进手上,再故意栽赃,果然是真真正正的贼喊捉贼。嗯……爹爹,哈。”
“姑娘,东西还你。代我向你久亲赔罪,让他别来了。”
乞梦望着远去落荒而逃的可笑背影,得意地擦了鼻,发出一“哼”声。转身,又气又恨:“你笨啊,哪有重复骗一个人那么多次的?还有,打不过要学会跑!没事逞什么英雄,又没有多伟大。”
“没关系,打架这种事,男人……来做就行。我还要带你去,想要让你……看见的地方呢。”
“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先回去治疗。”她拖着贞为复,一步一步地挪动步伐。贞为复看着身边那个弱小却又坚强的身躯,拍拍肩膀:“我怀里有些草药,你拿出来。”
乞梦在他怀里搜索出一些草药,只见贞为复拿过,在嘴里嚼烂了敷在腹部。那沉重的闷哼声深深响进乞梦的耳里,心里,扭曲的表情看得心疼。
“让我休息一会,一会就好了。不,不会死。”贞为复摆摆手,就地沉睡过去。
半响。
“走吧。”贞为复爬起来,完好如初。乞梦乖乖跟在旁边,低着头不说话,像极了刚被教训的马驹。
绕过几片极为相似的奇怪古树,淌过一条长流,蜿蜒走了几十里,方至终点。眼前,点点萤火自丛中探出,照亮所有黑暗——林中玉树垂髫,壑涧水帘为屏,遍地荼蘼开。
“你不是不喜欢下雨,这里刚好不归老天爷管,以后这里就是你的秘密之地了。如何,喜欢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解释。
乞梦正经下来,指着那荼蘼丛:“这些,你种的?”
“哈,种倒说不上,这里生物以野生居多。不过前几日瞎晃迷了路,找到这里,后来就一直顺着路多走了几遍而已。”
“今天是秋分,我们来祭月吧?”
古有史书云“秋分者,阴阳相伴也,故昼夜均而寒暑平。”,更有将其分为三侯——一侯雷始收声,二侯蛰虫坯户,三侯水始涸。在这一天,百姓也会举行“祭月”活动。
“我们成亲吧。”在两人摆弄衣摆那一瞬间,贞为复说出来心藏已久的秘密。
突如其来的话,让乞梦措手不及。尔后,两人重新跪下,只闻那贞为复信誓旦旦:“信徒贞为复,今日在此向月老立誓:无论余后生活是否,今生只爱乞梦一人,绝不纳妾!”
乞梦目光转投到他的身上,泪水,缓缓流出,是欢喜,也是默许。
“肉麻的话,日后会有机会让你听的。”
一句话,让整个环境变得阴森恐怖。贞,乞二人猛然转身。只见丛林中缓步走出一个身影,明月高悬照出了真相——
是刚才那群人!
“小子,多谢。”那人抛着手中的袋子,眼神示意了下贞为复:“把人交过来,这笔银两便是你的。”
乞梦不解,眼睛在他与那群人之间徘徊不定。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心里,只有这个问题。
贞为复二话不说,将她推了出去。那群人见状,立马围擒。
“贞......为什......”她只觉得全身酥软,到现在,仍不愿相信。
她被带到天启水畔,那里早已摆好了十字架,底下,是一堆干柴。她就这样被绑了上去,毫无反抗。周围,是无处火把;以及,看不见的前方。
“唉,若是不把真相告诉你,倒显我的不是了。既然这样,我就把所有的都告诉你吧。“不得擅请外来人”这句话记得吧,那位无尘道士说过,打开了城门,任何都又可能进来,包括鬼。你在那位师傅离开后不过一年,擅自偷开城门,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既然违反了规矩,就得受罚。而我们能够顺利捉住你,也是多亏他的草药啊。”那人指了指贞为复,得意的扬起了下巴。
乞梦想起来了,怪不得从上次他申请主动偷盗回来后,就总能闻到一股奇香。
大意了!
他招呼后面:“点火!”
几个人收到命令上前,人群中,有他。
乞梦用眼神不断地求饶,贞为复将火把第一个投了进去,他说:原谅我,我是被逼的,原谅我......”
怎有可能原谅?
她到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什么山盟海誓,什么以身作则到现在,不过是虚伪,不过是笑话!
燃燃熊火中,一个带着笑容的脸,带着恨,永远的留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空中,下起了倾盆大雨。
夜幻城从刚才就处于昏迷的状态,直到火把从手中脱落的那一瞬间,他崩溃了。他跪在地上,想要放声大喊,哭泣。可脑中一阵剧烈眩晕感觉袭来,痛苦,将他再次催眠。
再度醒来,他已回归现实。他睁开眼爬起来,对面人群聚集,拨开,眼神惊愕:乞梦散着头发,身边躺一人,胸口插着荼蘼簪子,淌出了血。
乞梦也似感应一般,将目光投向自己。
她不断地摇头,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不是......”
作者有话说:
停更一天。
35、绮梦
◎雨城篇完◎
雨城,某路边......人群喧闹,划开了不安,恐惧更添。
“没想到年纪轻轻,居然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疯子做事,从来都有借口。”
“对对,这姑娘是两年前年前疯的,只听说是失手杀了父母,不过照我看啊,八成有假。这种人就该当场处死,以示威严!”
“杀了她,杀了她......”周围人群怒骂声不断,更有几个大胆顽童在父母怂恿下对着乞梦扔石子。
夜幻城冲上去,一把捉住飞来的三个碎石:“她杀了人,官府自会来查,万不可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