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旁催促:“走了,家里养了很多。”
“可我想要那只兔子。”
“说了多少遍了你这孩子是欠教训吗?”母亲扬手就要打他。
“住手!”夜幻城瞪着她。他虽没有直接接触她的手,但两人对视一瞬间,仿佛看到夜幻城眼中的那一丝红,内心压力莫名翻涌。
“你……我。”女子被吓的不轻。
夜幻城握着孩子的手:“把你心中想的那只兔子在脑海里画出来。”
“好了。”
“这,这正是我丢失的那只。”孩子抱着那只黑白相间的兔子,开心的露出眼泪花。
“以后,要好好珍惜彼此。”夜幻城摸摸他的头。
此等奇特术法,引的在场众人叹为观止,纷纷赞叹不已。
“你这些在哪里跟谁学的,好厉害教我几个呗?”回去路上,乞梦一脸崇拜的表情在巷间仍未消失。
“一个朋友,想学?”
乞梦猛地点头。
“不教。”
“有什么困难,不就是让你教个骗人的把戏娱乐大家嘛?”
“我答应过人。”
“答应谁?”
“嘘!”
夜幻城轻嘘噤声,一道暗影自墙缝飘过,诡异万分。
“你先回去,我去看看!”夜幻城留下只言片语,往前方追赶而去。
夜幻城匆匆奔驰,欲赶往暗影去处,闭可那暗影却是有意为之,处处闪避。只见夜幻城冷哼一声,双眼缓闭,体内邪异之气再度窜起,一时附近死灵竟皆有所反应。
“很好。”夜幻城以自身血作媒介,催动魔界特殊奇法,企图召唤幽魂,跟踪暗影。
另一处……
屋漏偏逢连夜雨,乞梦匆忙赶回途中,却遇暴雨洗身: “真倒霉,怎么这个时候在下雨?害的我走路都困难了。”
她用手遮挡,泥泞的路让她走路困难,内心不断涌现的恐惧感让她走路困难:“上苍保佑,让我早点回去,那些孩子还在等着我。”
夜晚的风,很冷,冷的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夜晚的雨,很大,大的让人找不到回家的路。乞梦奔跑在泥泞路上,路上跌倒无数。但她心念强烈,疼痛,又算得上什么?
突然,她的面前闯出一人,乞梦差点没撞上去。
“姑娘没事吧?”那人问道。
乞梦定脚一看眼前人——身高八尺,身佩长剑,腰间系一凤凰纹饰禁步。一身纨绔,却带侠义之气。
“我……我没事,对不起。”
“是在下心急了,望姑娘见谅。”男子躬身道歉。
乞梦瞧着他,内心疑虑不免浮现:“这么晚了,大哥哥不回家吗?”
男子对于她天真表情没有反应,只问了一句:“姑娘可曾见过一位同我一般身高的通法人士?”
乞梦立马猜到几分,但她说:“你说的那个人,我没见过。”
“多谢,请。”他眉尖微蹙,拳头微微攥紧,脚步却是快了几步。
荒野之上,夜幻城为寻暗影踪迹,急急而奔……
那只暗影停了下来,进入一间屋子。夜幻城隐身暗伏门口,投过窗纸窥内情况。只见那人用刀将脸皮割下,血肉模糊的脸皮放在桌上,转向另一侧。
夜幻城视线紧跟,发现屋内被囚禁一名壮丁,他的双手被反绑着,观其模样,应是早被斩舌。那人的刀轻轻划破那人面容,小心翼翼割下整张面皮。 笑到颤抖的声音,欣赏新容貌的自信态度,在这空旷僻静的荒野,更显凄凉恐怖。
就在那人走出房门一刻,夜幻城脚步上冲,剑架脖颈。没想到此人却习有些许术法,瞬移体位,从他刀下逃走。
“休走!”夜幻城紧忙跟上,暗影在雷电之下暴露无遗。正在此时,忽闻一声惨叫,暗影应声倒下。旁边,一个握剑身影直立在那。
夜幻城赶到现场,只看到一具白骨:“怎么回事?”剖其衣服,发现头骨有几处不寻常的裂纹。
干净利落的刀痕,周围几片竹叶残片,他的内心瞬间复杂几分:“是你吗?”
“阿原,秋袅,我回来了!”乞梦拍去身上水珠。
抬眼一见,是最不敢,最不愿见的一幕。面前一片汪洋火海,眼前的只是一堆废墟残瓦。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什么话都没说。
“乞梦,不可啊!”夜幻城赶到家中,见乞梦正往火海里走去,神情恍惚,意识涣散。
千钧一发之际,夜幻城运动魔元,一掌,人火两隔,脱离危险。人,救回来了;心,却死了。
“你知道吗,我有一个秘密,我一直都想告诉你的。”夜幻城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喃语。
一语惊人,乞梦瞬间从地狱边缘回来!
“我,我还不能死。”
眼前不断燃烧的残片木头,眼神木纳,黑的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怎么也映照不出那些孩子的影子。
雨下的很大,将这场火减去不少。但是里面的人,却是永远安息。她说:“我来迟了。”
一句来迟,是后悔,是不舍,更是无限仇恨从此开始!
风很大,夹着树叶呼啸,恐得不敢回头;雨很急,带着雷电交加,吓得不敢呼吸。穿着单薄衣裳的瘦小个子在雨中微微颤抖,怀里的馒头,仍存温热。
她默默地起来,朝着对面走去。
“乞……”夜幻城叫住她。
“虽然这样有点对不住他们,但是对于他们也是一种解脱吧。”乞梦的脚步没有停下来:“走吧,雨停了。”
夜幻城跟上去,池塘边上倒影着两人模糊的身影,雨水低落下,化为虚无。
两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格外凄凉。此时,未及五更。雨是停了,但风依旧很冷,地面依旧湿滑。走到一处,停了下来。
“秋袅说,她最爱枫叶飘落的样子,所以我选了这个地方,有机会要让她看看。”她笑了,活泼开朗的声线瞬间暖日照心。
“……”
“我没能实现,她的愿望,我没能实现。我本该知道的,这是她最后一次……我只是,只是……”
再多不舍,再多悔恨,终在此刻宣泄流露。这一刻,她哭的很彻底,歇斯底里的喊声只得零落的枫叶做伴。多年的保护,只是为了明明不能实现,不可能实现的梦。
?
作者有话说:
最近字数真的写的太少了,抱歉抱歉。
27、影子第二
◎你的笑,有点……◎
第二日,很平静。
她还是这个城里最有名的疯子,他也还是这个城新晋的杂耍人儿。
没有人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他们经历了什么。欢声笑语掩盖了昨日的血腥与悲愤,太阳大的看不出昨日下过雨的痕迹。
房子被烧后,乞梦居无定所。
“接下来你要作何打算?”夜幻城看着前面一路蹦跶的她,忽感揪心。
“哎呀,你真多话,跟我走不就好了。”乞梦有点不耐烦了,夜幻城也只能任由她去。
来到一处,乞梦停下脚步,自信捧手指路:“到了!”
此地雾气萦绕,地底湿润,跟外面明媚阳光天差地别。密林虫鸣鸟啼,游荡在耳,分外动听;山涧溪水潺潺,泉水叮咚,格外安逸。
“怎么样,我发现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她的头仰的很高。
“你以后……就住这?”夜幻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让他不敢相信的,还有自己的耳朵。
“没错啊,这么难得的世外桃源在我们这里屈指可数,这算第二个。”
“那第一个呢?”
“唔……嗯?难道你觉得这里不好吗?”
“没……”夜幻城看到如此景象,仿佛回到从前,回到那个不涉世事,永远在那个唯我独尊的地方。那个地方,尤为亲切。他开始有些认为,或许当初没有难么好奇,没有搭上那双手,是否他俩就这样无缘,是否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所有?
“这里远离人烟喧闹,别有一番滋味,可想好这里准备叫什么了吗?”夜幻城停留很久,这才转头问了一句。
“这个……我没想过。我是个取名废,连我这个名字也是胡乱编的。”
“梦里桃源。”夜幻城脱口而出,乞梦连连拍手:“嘿,就叫这个名!你可真厉害,什么都会。”
他“嗯”了一声,此后,这便是他们的家。
“走了,干活去!”乞梦洗了洗脸,绾好头发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