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温逃跑,夜光城冷笑着,只见他嘴里念着一声:“弃。”那肖温的头颅便转了一圈,自己扭断了。
“哼。区区杂碎,也敢近本王,不自量力!”说罢,夜幻城把那两狗男女的头颅用其头发互相绾在一起;又一脚踢断了那梁柱,瞬间房屋倾塌。
次日……冼城内,人来人往;唯一处,众人驻足。
“真可怕啊。”“是啊。是谁如此凶狠,竟敢杀害这肖家少爷”,荒屋外众人议论纷纷。
突然有一声出:“若是让我逮着,我定送他到衙门,打入大牢。”众人闻声望去,见一老汉唬道。谁不希望这歹人伏法归案,怎奈这人阴狠毒辣手法如此残暴,就算制服了也怕他日后报仇。
也不知是谁报官,这衙门闻讯赶来。也是,毕竟这是“天下第一富家”的少爷,任谁都不敢说不认识。众人见衙门来纷纷让道,顿时觉着有救。原来这衙门老爷不是他人,正是肖河蕴之侄肖温表弟缚巡。
这缚巡为金陵“第一状元”,虽看似年少,却已获案无数;再加上那一身功夫……而他怎会知道,他要面对的,是那连杀人都不用动手的魔王。
他看那两具尸体——头体分离,血肉模糊,恶心得很。再看一下那头颈处切口,不像是刀砍也不像是禽兽撕咬,一更像是用手拧的;如今头颅在此而躯体未见,更是蹊跷?
首查无果,他便对众人说“此次搜寻实是无果,待本官回府与各位商议,早日抓住真凶给诸君一个公道。”一夜之间一尸两命,无人不惊无人不恐。
忽闻旁人疑问:“这肖少爷怎么跟他那贴身丫鬟在一起,也太亲近了吧?”又有人反驳:“贴身丫鬟嘛,自然得跟在身旁。”其实这缚巡比谁都清楚这两人关系,只是所谓“家丑不外扬”,又怎能启齿?
此时,人间辰时……
这夜幻城自来人间后无地可寻,昨晚那两人躯体又岂能饱腹?他寻思着在这人间巡些食物。想到自己这副模样怎会有人靠近,便悄悄到一辟处寻一处池边洗脸。洗毕,他以水面作镜,看着自己——黄冠草服,蓬头垢面,实实在在的人间百姓模样!
怎么会这样?!难道重生之后连掉貌也变化了?夜幻城心想着。换上昨天偷来的衣裳,又将头发洗毕梳好用身上的发带绾起后行至大街。
街上人群无数,四处吆喝声响起……
夜幻城心想:这就是人间么?他走至一家酒楼门前,“醉魍楼”三字醒目地写在牌匾上。夜幻城暗笑,妖界中他酒量最大,当年与某人打赌说谁先醉就在人间写“幻世楼”三字。“没想到三千年后,人间也兴这玩意儿了。夜幻城轻笑道:“不过是改了个名,竟当真了。”
环顾一周——高楼挑梁,红灯高挂。台上说书神奇,众齐欢呼;台下来往不绝,招呼不断……他找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坐下,店小二便来招呼:“客官要些什么?我们这里的镇店之宝—城里最正宗的“醉妖酒”,保证您大开眼界。”
夜幻城自然是不信的,他说:“既然如此,就拿上来罢。”又点了一些小菜,店小二去拿了……过了不一会儿,那店小二端着酒和菜从厨房出来:“客官请慢用。”说罢自个儿忙去了。
夜幻城便开了一坛酒来喝。他心想:这人间的酒如此十里飘香,竟能与魔界“海坛”相媲美?如今在这人间能饮得美酒,又有美食相伴。“醉妖酒”?“镇店之宝”?哼,此名果然名不虚传。
说起“海坛”,妖界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乃取鲜血,集甘露酿造制成。只是这酒制作工序复杂,只献与君王。他喝了几口,越发觉着这酒好喝,便喝了好几坛……喝得尽兴,他突然想到要结账,唤小二过来。
那小二闻声赶来:“客人有何吩咐?”夜幻城从怀中掏出一钱袋,放在桌上。原来昨夜杀了二人之后又在其怀中摸索一番,搜出着银两和金银首饰。
小二见了只道:“掌柜吩咐过要好生招待您,说这酒就当他请了。”夜幻城心想这人间还有人能认识他,这般友善?
他只觉着这酒好喝,便不多想继续饮酒。喝至二十坛,突然觉着头晕,夜幻城心想:是醉了么?这人间的酒如此神奇,能把自己灌醉。他偏不信这理,又喝了几坛,越是喝越是晕。
终于,他醉了……
作者有话说:
修文。只是稍微改动开头部分。
2、仙界第一
◎我想跟你睡觉。 好,只许今晚◎
夜幻城醒来后,他发现自己并不在酒楼,而是在一屋。
欲起身来,却发觉自己手脚被缚。“哼,人间如此放肆。待本王解脱,定叫汝等……”话语未了,见一仙童走来,施法将那绳索解开。道了一句:“请随我来。”
夜幻城便随着他去了……
萦萦峰间,幽泉相照;静僻山谷,独侠来往。峨眉峰间,数百名仙家子弟正御剑炼神。夜幻城立马明白——仙界,走置一处,仙童对里面道:“师傅,人带来了。”说毕向里面作揖允礼,又复向他作揖。礼毕,那仙童便退下去了。
夜幻城走进去——檀香幽幽,镂空的窗花印在窗框上;案上文墨规矩摆放,屏风后独闻琴声。他听这琴声,脸色苍白,琴声他最熟悉不过了。三千年前战败,就是被这琴声所致,而这琴甶主人便是……欲逃,窗闭;音毕,人现。
一袭白裳,袖襟绣着青竹,冠上束一青丝带;眉清目秀,眉目间夹杂着一起淡淡哀伤,似有似无。夜幻城自然是知道此人是谁——聂远,三千年前亲手教自己打败的人。他的手有些微颤,恨不得当面解决了他。
聂远示意他坐下,自己去点了一烛香。夜幻城看着他,不解其意,对他道:“你带我来这所为何事?”聂远不答,沏一壶茶端与他,正襟危坐。
夜幻城有些急了,他大叫:“你这是何意?把人绑来这里,有话便说!”聂远小饮一杯,道:“本名聂远,字子清。敢问公子尊姓?”这夜幻城要早有对策,答:“洛寒。”
“洛公子,人间生一命案。如今无人能解,敢问公子有何见解?”夜幻城心想这聂子目的何如?如今不比往年,虚加小心。想了一会,回答道:“此人手法娴熟,暴戾恣睢。余乃一届凡辈,也奈何不可。”
聂远点了点头,端起茶杯细呷一口:“不错。但我认为阁下更能胜筹不是?”说罢又重沏了一壶茶。夜幻城问:“这茶刚沏不久,为何又换?”聂远答:“茶淡情薄。”夜幻城听后若有所思……他在那一瞬间失神了,仿佛有人问他什么似的自然道出了他的名字。
他发觉不妙,聂远嘴角微起,“夜幻城,你终于说出来了。”夜幻城想躲也躲不掉了,故作镇定:“哼,聂远。尔今你也兴这玩法了?”聂远道:“冼城一事,可是你所为?”“明知故问。”许久,聂远道了一句:“待我去超度二人,你就留在这里吧。”
夜幻城心想这聂远如今是怎么了?不仅关心人间世事,还给他安排住所。便问:“聂子清,你居心何在?”聂远不回答,默默离去。夜幻城觉着无聊,想着回去,却不知这峨眉仙界,需随身带腰牌才可进出。
这仙牌乃仙界人士所佩,又施法叫他人那不得。而这仙界有个规矩:非得道成仙者不允出山,聂远从前与他提过。如今他在这仙界身无挂牌,虽妖力未减但在这仙界中有一个实力与他不相上下的人,又有宝物在手,只得自认倒霉。
夜幻城坐于岩上看着众仙家子弟,心想这些小道士真是无趣,整天只知道修仙打坐。看着看着,越发甚是觉着乏味。无聊处,捡起一树枝,胡乱写字,转而又挑逗枝上鸟儿……他想逃离这里,却发现自己还没有仙牌,想要窃取,又见众仙家子弟在此修炼无从下手,不觉有些失落。
待他们修炼完毕,已是晌午。一门生走至他面前,允礼道:“洛公子,请随吾等一同用膳。”夜光城跟着他们去了,到了熙厅,见他们按次坐下,夜幻城也坐下来。这仙界不与凡间,峨眉仙界多以素食为主,十分清淡。
夜幻城心想这三千年过去了还是一样,又不是和尚……自己盛了一碗饭后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吃到一半,见众人静坐却不动筷。“坐着又不能饱腹,傻坐着做甚?”一门生道:“洛公子有所不知,这仙界素来都有他的规矩。师傅未来用膳,我等不能先食。”夜幻城怎么会不知道,心里不觉吐槽起来:聂远啊,你倒是来呀,你再不来,就是要活活饿死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