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冲着袁以川比了个大拇指,袁以川回以一个拇指。
晏子晋根本没有和孟慈玩笑的心思,拎着缩在沙发上想笑又不敢笑的台絮:“走,出门。”
“干嘛去。”孟慈完全没有动的意思,顺便拉住了台絮的衣角,“别拐坏了我们可爱的新人。”
“拐什么拐,再不走你连个瓜子皮都没了。”晏子晋拍掉孟慈的手,顺便拍拍台絮的肩膀,这一动作吓得台絮以为自己要被卖了,他们领导正在估算他身上这几两肉能卖多少钱。
台絮求救似的看向孟慈,头刚转了一半就被晏子晋扳了过来:“没开玩笑,一会儿我们去趟邻居家打个招呼,放心,不会吃了你,就寒暄几句,你负责笑就行。”
说完晏子晋指着孟慈:“还有你,穿严实点,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已经穷得需要你去出卖色相,暂时还用不上你这个资源,留着当杀手锏吧,万一哪天需要要饭了,你可以卖卖惨。”
孟慈被点的有些无辜,她今天穿的够正经了,只穿了一套长袖长裤的运动服,毕竟是下班时间,若不是突然多了一项节目,此时的她应该奔跑在小区的路上。
其他人还没等到晏子晋点名,麻溜地整理好自己。
傅元一:“邻居怎么了?突然觉得这笔开销是多余,想吃散伙饭?”
除了台絮以外,其他人都是知道晏子晋所说的邻居是什么人,就算不是直接给他们账户打钱,却也算是赞助商之一了,说是金主爸爸不为过,更何况这位金主爸爸对他们一向很好。
主要还是要谢谢晏子晋这位领导,据说金主爸爸是晏子晋的什么亲戚,具体亲到哪个地步,倒是没听领导提过。
一大家子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出了门,在金主门口接到了方未。
众人疑惑地看着方未,晏子晋阴沉着脸地将他拉向一侧:“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解释,回头真没钱办事,我就把你卖了。”
“卖给谁?多少钱?卖完分我一点,我可以跑回来你再继续卖。”方未不以为意,根本没将领导的威胁放在眼里。
直到进了客厅,晏子晋都没琢磨明白方未究竟要干什么。
他带着其余几人坐到人家沙发上,除了台絮比较拘谨以外,其余都是老熟人了,天南地北什么都能聊。
这家主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头大梳理得整整齐齐,模样乍一看和晏子晋有些相像,怪不得都说他们俩是亲戚。
晏子晋一边和主人家说话,一边留意着乱晃的方未,奇怪的是刚进门时,其他人还记得多带了个人一起进屋。待进了别墅后,所有人都好像忘了他一般,哪怕方未大喇喇地往二楼走去,随手开了一间房门,都没有人多给一个眼神。
直到方未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晏子晋才收回目光。
他自然知道自己是来打掩护的,至于掩护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能等回头抓着方未再说,还不一定能问出个结果。方未性格捉摸不定,根本猜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明明重九是他钦点的书店继任者,哪怕外界传言再夸张,若不是时矣点头,重九也坐不到那个位置。
可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方未对重九疑心很重,似乎在怀疑某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不过这都是晏子晋的猜测,无论是方未还是重九,尽管很多事情都绕不开他,却又不想让他参与过多的样子,十足十把他当成了工具人。
第 59 章
◎“是说我对你的非分之想么?”◎
门在身后轻轻扣上,方未站在门口先是看了圈四周,而后走到床边,盯着空荡荡的床铺一言不发,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他现在这副样子敏感度较之前差了太多,很多时候需要依靠符咒才能做到一些从前都是寻常的事情,就像之前为了控制水鬼,利用符咒的特性沉入瓷瓶里,而后成了一张看不见的网,限制住水鬼的行动和部分思维,若是换到从前,他可以直接将水鬼打成傀儡,哪里还像现在这样费劲。
如今甚至为了进一个房间都需要借助符咒隐藏身形,这样的落差说实话换个人心态早就崩了,就连方未都难免不生出一点异样,某些方面来说,也算是自作自受。
好在早年他对符咒研究颇深,现如今虽有很多咒术已经改良,画法简单了许多,但也不过是为了适应现代人节奏,也因为如此,很多符咒的画法已经失传,用的少了自然慢慢就不在了。改良后的符咒某些程度上效果稍稍差点,画的时间却大大缩减,这么算来性价比算是高了很多。
而方未用的都是他自己空闲时候画的,按照着从前的画法,虽然繁琐,但却几乎没有漏洞,只是有些时候由于他几近普通人的身份,像这种隐身的符咒便是有条件的,而且对于有主人的屋子来说,没有进过允许擅自进入,符咒的功效会大打折扣,所以他才叫着晏子晋过来打掩护。
这间房间确实有许多不寻常的地方,不说里面没有丝毫人生活过得痕迹,就连放着的东西都颇为奇怪,墙壁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将这个房间完全圈了起来,既是属于这栋建筑的一部分,又好像被隔绝在外。
这倒是让方未想到了另一个至阴的东西——小鬼。
方未刚醒过来到晏子晋这里时,为了快速适应现在的生活,没少翻动组织里的卷宗,曾经就见过一个关于养小鬼的案件。
不是网络上盛传的那种外国小鬼,而是主人家曾经有过小孩去世,又舍不得放不开,就用着某种方式将他留在某一个特定的区域,好像对方从来没有离开过。不过最后由于时间久远,小孩子被困住后怨气越来越大,又得不到供养,失了神志,差点把那片区域全炸了。
这间屋子,似乎就多了这么个东西。
只是方未刚找到自家小猫咪,还没等调侃几句,小猫咪就这么直接从眼前消失。
重九消失地实在太快,方未甚至只来得及说一句话,不过看小猫咪当时的表情,估摸着什么都没听见。
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只是让他早点回来。
小白人看着自家主人消失时明显慌了,扑腾着快要连成一片的手指想要去抓,结果指尖刚碰到就散成白烟,还好被方未及时拦住。
终于抓到这个小东西,方未笑得一脸莫测:“放心,你家主人只是某些地方一日游,很快就回来,不会有什么大事你——”
他其实想说你先让我玩会,只是话说了一半,屋子再起异像。
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人一豆腐,门窗明明关的严实,周围的纱幔却在来回飘动,似乎有什么人在中间来回跑动,恶作剧似的抓着纱幔再跟方未捉迷藏。
而后他听见一声清脆的笑声,在屋子里回响着,有点像老式磁带播放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时远时近。
方未手中捏着两张黄纸,一张贴到了小白人头上,定住他因主人离开而渐渐消散的身子,另一张攥在手里没有急着抛出,而是笑道看向飘动的纱幔:“我要是你肯定笑不出来,被人困在这里出不去,也没有人来找你玩,最多对着一个丑老头子,有什么好笑的。”
笑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撕拉声,似乎磁带转到这里已经没了实质性内容。
方未丝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床上,拿起床头摆放着的玩具熊。
小熊浑身摸起来软软的,毛不长,卷卷的,看起来非常可爱,唯有一双眼睛看起来过于逼真,用棕色玻璃珠做成,方未的脸应在里面走了型,看起来稍显恐怖。
看时间长了会却诡异地觉得它正在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就连鼻子下当做嘴巴的线条都好像不再柔和,笑容愈发诡异。
方未食指拉动着那根象征着嘴巴的棉线,用力一扯,棉线断了。
“嘴掉了。”方未有些可惜地看着手里的短线,将它随手扔在一边,而后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直接插到了熊脖子拼接处,手指陷进棉花里,就着这个姿势将它拎了起来,“现在这东西真的是越来越不耐玩了,随手一碰就坏掉,没意思。”
说完他将熊随手扔到一旁,转而看着还在飘荡的帷幔:“要不,我陪你玩会儿?”
撕拉的声音戛然而止,飘动着的帷幔也停了。
方未顿时觉得无趣,将一张符咒拍在另一只熊身上,似乎笃定熊身体里藏着什么,盯着熊的眼睛道:“要不你陪我玩会儿也行,我家小猫咪不知道自己去哪玩了,把我扔在这里实在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