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季风若有所思
“那这几天可有什么动作?”
老包一挥手:“这我哪知道,我就是个商人,不管是谁,能宰他一笔更重要,怎么样,你买个面具挡一挡,万一他们是冲你来的,破财消灾,唉,我这里有开过光的,,,”
说道老包从小摊下面摸出了一堆新的面具。
季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还真是张口就来,这就开过光了,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图我的钱,他们图我什么?”
老包也不急,没有他敲不来的银子
“嘿,我可告诉你,前几天我就听到花季少女们说你今天回来,商量着堵你呢,哎哟这会儿该在哪条街了?”
如老包所料,季风听到“花季少女”四个字登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临夏城民风开放,爱美之风盛行,城内专设皎玉榜,给临夏俊男俊女排名,榜中设十五个名额,他季家的人虽只有几人在榜,但含金量极高,分走了整张榜单的风头。
季风就在那榜中第二,城中各家姑娘们十分疯狂,丝毫不掩饰其迷恋,有旁观者惊其狂热,送其“花季少女”四个字,意为花痴季家人的少女,本是调侃,不料姑娘们欣然受之,从此以“花季少女”之名行走临夏。
季风自小就深受其“迫害”,被如此这般搓圆捏扁,个中酸涩,如鱼饮水。
不知是谁得知今日季风游玩归来,消息早就传遍了花季少女内部,正商量着来个盛大的欢迎仪式。
他一走半年,浪得忘记了这茬,季风随便扫到一个面具就要拿起来,被老包一把按住,并伸出另一只手搓了搓。
季风大惊:“干什么?这种紧要关头你的兄弟义气呢?”
“嘿嘿,义气是什么,又不能当饭吃,我还要娶媳妇儿呢,你要再拖,我不介意你把姑娘们引来,说不定能成就你哥我一段缘呢!”老包十分理所应当就不放手。
季风控诉反抗:“你趁火打劫!”
老包据理力争: “什么打劫,我又没抬价。”
季风哪里还有钱,遂摸出一样东西扔过去:“我只有这个,拿去。”
常年倒卖稀奇玩意儿的老包一眼就看出这是什么,寻常方向仪只指示南北,而这算是一种灵器,只需灌入一点儿灵力便可按心中所想指示位置。
季风是个路痴,闲来无事专门为自己量身定做,给它取名百道行,市面少有这种东西。
老包达到目的满意的点头:“这也不错,应该能卖不少钱,哈哈,面具你随便挑啊。”
老包松开手,季风随手挑了个恶鬼面具带上,就听见一阵莺歌燕啼般的声音。
身后不远处,一群花季少女花团锦簇着往这边靠拢。
“在那儿呢,果真回来了。”
“季小公子~”
“半年不见,长高了耶!”
“哎哟越来越俊俏了,谁都别跟我抢。”
“啊,小风哥哥我在这里。”
“你怎么叫的这么肉麻?”
“要你管。”
“姐妹们,别吵,先捉住他。”
“小风哥哥别跑啊,别跑啊!”
难得这街道上还有不扮鬼不戴面具,个个娇花似的成为这街上的一道风景,饿狼般的朝季风奔去。
旁边的人早就司空见惯这一幕,乐的看这场好戏。
“哟,今天是季小公子啊,有阵子没见着了。”
“掌门也许久不见了。”
“听说掌门下山都不从城里过,要绕路。”
“真的?好惨啊。”
季风慌忙中丢下一句“下次再找你算账。”就逃命似的跑了。
“小风哥哥常来啊。”老包在后头抬高声音大喊道。
花季少女们:“往那边跑了。”
季风头也不敢回的跑了几条街,发现还没甩掉,十分无助。
不是女孩儿们都柔弱些的吗,怎么这般有体力。
“到底是谁说我今天回来啊!” 季风对着前面不知所措的人群喊了一声。
一定是他小叔叔,不派人来迎接就算了,竟然这样坑自己的亲侄儿,边跑边盘算着下次一定要在城中人最多的地方写一条时风掌门招亲文书以解心头之恨。
当下逃命中才后知后觉方才情急把什么东西抵押出去了,这下灯火交错,人潮涌动,几条主街道在季风眼里没什么两样。
“这往那边啊?该死!” 季风看着两边差不多的街道茫然。
抉择左右间,一家门扉紧闭的店映入眼帘。
任谁都觉得奇怪,在这百家狂欢的日子,家家大门敞开不做生意也图热闹,而这家非但大门紧闭,还堂而皇之挂了个牌子写到:
今日高兴,不营业
只见这店铺,高挂的扁牌上郝然写着“别崃”二字,恨不得歇业大吉。
季风:“这老头又作什么妖?”
季风选定这间,跳墙过院,身后的围追截堵被一墙隔断。
季风落在院子里,鼻子嗅了嗅,闻到里面传来的一阵醇厚的酒香。
季风五感十分敏锐,在门口就闻到这股味道,只是大街上各种气味混杂,加之情况紧急,没有细细辨认,竟是从这儿传出来的。
时风门专修一种元灵术,感知能力随修为增加被无限放大且收放自如,也通过元灵的生成与周围的灵气连接,修炼至有所成会开启元灵印记,也算是此法修行的独特记号。
季风自灵脉阻塞后,无法修习元灵术,但唯一不算上天太绝的一点是,他的五感保留时风一脉的特点,门人靠修炼强化五感,他则靠年龄增长,五感自然而然越发敏锐。
季风翻窗而入,收敛脚步,悄悄往香味源头走过去 。
果然,杂乱的小铺子里,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头儿坐在地上,抱着一瓶酒,摇头晃脑的嘟囔着。
季风嘴角一弯,眼中顽劣之意尽显,凑过去弯腰对着正迷迷糊糊的老头笑:“做什么呢老头?”
老头正沉浸在酒香中,被突然凑近的脸惊得一蹬腿,下意识的抱住怀里的酒:“吓死你爷爷。”
季风抿了抿嘴,道:“这就吓到了,那我再这样如何。”
话落一把夺过酒瓶起身退步,
老头大惊失色,呼喊道:“我的桑落,我埋了三十多年的老朋友,你小心点,小心点,哎哟祖宗哦!”
季风豪爽的灌了一口,凉凉的酒水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还有点烫喉。
老头一边拦着季风一边不住念道:“少喝点,少喝点。”
季风晃了晃瓶身道:“哟,你还给自己埋了女儿红啊,今天什么日子让你把它挖出来,桑落,还不错,有好酒也不叫上我,躲在这里偷偷喝,还今日开心,我就不还给你,让你今年都不开心。”
老头觉得心窝子生疼,拍腿痛惜道:“什么女儿红,算了,让你喝一口,就一口啊。”
季风又喝了一口道,:“怎么这般小气,你都醉的说话含糊不清了,不如都给我吧。”
老头一巴掌呼过去,被躲开了“你爷爷我没醉,清醒的很。”
季风笑道:“对对对,你千杯不醉,名字都叫尹不醉,你最厉害。”
尹不醉鼻子哼了一声,道:“我看你小子酒量还行,勉强能跟我喝两口,不如取个不归为字,咱爷俩凑个不醉不归。”
季风毫不犹豫的拒绝:“谁要你这破名儿,真不吉利。”
尹不醉双手叉腰,嘿的一声,随即警惕道:“我说你小子,成年浪迹在外,怎么突然到我这儿来了,不会又来坑我宝贝吧?”
见季风不说话,只是笑,尹不醉又觉得心口疼了一下。
肯定是!!!!
季风不负所望,厚着脸皮道:“老头儿,我还有七百多天就及冠了,你不送我点儿什么?”
尹不醉看着面前这个面容俊朗的少年,已经比他高出不少,少年最是蹿个儿,如今身姿修长挺立,五官线条分明,人模人样的。
但这脸皮没有因年岁而变薄哪怕一分!
尹不醉怒色道:“你怎么不差几十年殡天呢?我送你一副玄晶棺你要不要?”
季风道:“别了吧,就算做了玄晶冰棺,那也是你先用啊,到时候你棺材一盖,我什么都捞不着。”
尹不醉骂道:“臭小子,咒你爷爷呢。”
季风顽劣的笑道:“这可是你先说的啊。”
尹不醉瞪了他一眼,挥挥手:“罢了罢了,今儿老头高兴,小祖宗您放过我的老朋友,店儿里的东西随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