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是我暗恋对象(62)

过完年,大的十八小的十七,正是冲动的年纪,一旦开始了谁也不让着谁。不想退,不能退,你敢动手我就敢让你动手,暗暗较真着,谁先受不了谁就输了。

空调嗡嗡作怪,房间里热得紧,睡衣掀开半边只觉得热,全身燥热,捂一会儿准出汗。

陈瑜清把人拖住,双手掐了把,余珧默契地抖了抖身子。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半晌不动,余珧埋着头,耳朵已经充血红了。

陈瑜清挠挠脸,“要不……”

“闭嘴。”余珧羞愤极了,出了点岔子,这时候跨在这人身上,走也不是,坐着也不是。

“我帮你。”

不好意思说要,余珧咬紧下唇,被触碰上的一刹那揪住陈瑜清后背的睡衣,供着背,几欲站起。

刚才不躲,现在被人按着肩膀,加上腿软躲不开,余珧不甘败下风,把人衣领扯开咬他的脖子。

脖子脆弱,他不敢真咬,只得一点一点用牙齿磨,鼻底贴着滚烫的皮肤,鼻腔里充盈着沐浴露的香气。

月上枝头,寒夜总是让人昏昏欲睡,屋外没有风声,没有鸟鸣,楼底下的猫躲在避风处,睡得呼噜呼噜。遇上好心人,难得饱腹的一天,夜晚睡得格外得香。

猫儿伸个懒腰,天边渐渐亮出条线,天亮了,虽然冷,但看着是个晴天。

陈瑜清轻手轻脚爬出去,昨夜空调开了一宿,加上残留的亢奋,尽不曾感受到冬日的冷,赤脚踩在地板上,捡起散落的纸团,扔进垃圾桶。

脚跟不小心撞到床角,余珧翻了个身,陈瑜清才想起来没穿拖鞋。

出去之前没忘了顺走垃圾袋,顺便套了个新的上去。

总算是毁尸灭迹了。

火辣辣的夜留下热乎乎的触感,刻在皮肤上像是暂时性烧伤,留下的后遗症就是每当想起来的时候,手脚发烫,全身血液百米冲刺,输送的氧气集中到大脑,将画面循环播放。

陈瑜清受不了了,好不容易养好的冻疮,耳朵没了烦人的痒,却多了恼人的烫,再这样下去没准复发,干脆把自己扔外面降降温,顺带买个早饭。

天够冷,他围着廉价围巾,插着口袋往前走,嘴里哼起小调儿。

昨晚余珧礼尚往来,让他好不快活。

回来的时候看见两只猫翻垃圾桶,陈瑜清掏出个温热的包子,掰开放地上,等着它们吃。

无意间包子掰成一大一小,大的那只先来叼走了小的那半,小的那只没法选,叼走剩下的一半,跟大猫蹲着一起吃。

陈瑜清看高兴了,噔噔跑上楼,没一会儿又下来,手里多了袋猫粮。

在长椅上坐了会儿,陈瑜清的视线从野猫身上转移,瞧见了远处熟悉的小老太。

“奶奶?”

王忆香朝他招招手,脚步加快,“快过来快过来。”她手里提着猫笼,飞机天天养膘,还真有些提不动。

飞机见了主人,在笼子里乱跳,老太太提不动了干脆放下笼子,原地叉腰喘气。

陈瑜清提起笼子,另一只手搀着王忆香往前走,“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多早?不早了,看看表都快九点了吧,”王忆香嗔怪道,“飞机顽皮,环境陌生呆不惯,天天叫刻刻叫,小孩儿嫌闹就带回来了。”

陈瑜清作势打上猫笼,“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王忆香看笑了,“得了,快扶你奶上楼,外面冻。”

今天陈瑜清跟余珧计划着去余雁鸿家里蹭饭,十点多的时候余珧打了通电话通知了声,打车过去近四十多分钟,终于到了。

陈瑜清以为又是那处别墅,结果车停在处小区门口,跟余珧平时住的地方差不多,没那么夸张。

余珧按下门铃,出门迎接的是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万哥?”陈瑜清惊讶道。

万安应了声,瞧了眼他手里的猫笼,笑着说:“进来吧。”他像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安排两人坐下,倒了饮料取出点心,还给飞机倒了猫粮。

客厅开了电视机,万安跑去厨房跟余雁鸿交接,余雁鸿出来的时候一身油味,“红绕肉还没颠。”

万安点点头,“知道了。”

余雁鸿一挨上沙发就没个正形,忽略他那身沾上油味的毛衣,气质实打实的痞。他说:“怎么想起来要给小叔拜年了。”

余珧眼皮没掀一下,“闲的。”

陈瑜清叫了声“叔叔好”,余光瞥见电视机旁的走廊里缓缓走出一只绝世胖橘,胖到什么程度?剃了毛能指猫为猪。

“橘子。”陈瑜清叫了声,见猫不来,接着呼,“咪咪咪咪……”

猫上了年纪等于成了精,橘子尾巴一甩,谁也不爱,自顾自地跳上沙发舔毛。

飞机探出脑袋,它还没开始发腮,瞅着橘子像小弟膜拜大哥,喵道我也要长这么壮!它试探着,朝偶像挠一挠猫爪,偶像懒得动它就接着挠。

陈瑜清看猫看得松口气,旁边两人已经聊了起来。

余珧:“决定了?”

余雁鸿:“没,试试。”

余珧:“你不小了。”

余雁鸿:“轮得到你说。倒是你,不怕英姐来我这儿窜门吗?”

前面的陈瑜清没听懂,这句他听懂了,想想有些后怕,想拉着余珧往外走,他听余珧回道:“怕什么。”

陈瑜清脱口而出:“我怕的。”四只眼睛看过来,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傻话,他低下头,“没什么没什么当我放屁。”

“你怕什么……”余雁鸿笑出了声,嘴裂了一半僵住了,因为他侄子当着他的面,跟男孩子香香。

香完还冲他挑衅,“懂了没?”

“哈、哈哈。”

第五十八章

◎刺激◎

客厅大概安静了一两秒,随后余雁鸿不顾形象朝前扑,掰开这俩黏腻的人,揪住陈瑜清的领子朝沙发外扔。

余珧没想过小叔会这么激动,情急之下一脚踹上余雁鸿的膝盖窝,把人踹翻下沙发。

而陈瑜清——

他已经傻眼了。

刺激,太刺激了。从今往后,小叔余雁鸿就是刺激的代名词,遇见他,他陈瑜清的生活丰富多彩。

余雁鸿滚下沙发的那一刻,陈瑜清立马翻身起来,企图挽救一下自己在余雁鸿心里的形象,“小叔!我扶您起来。”

小叔身体硬朗,爬起来后还有余力扫开陈瑜清伸过来的手。这种小伤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真正受伤的地方在心灵,他没法接受侄子变成跟他一样的人。

“有什么不好接受的。”余珧翘着二郎腿喝着茶,与一旁的喧闹格格不入,“不过是家里多了个同性恋而已。”

余雁鸿默声,起身拍去灰尘,去橘子边上坐着。

飞机被吓跑了,跳到陈瑜清的怀里,朝橘子眼巴巴望着。

“你妈妈不会接受的。”余雁鸿叹气道。作为过来人,这么多年在外面不回家,足以说明这句话的真实性了。

“你怎么知道,”余珧反驳道,“奶奶不接受你,不代表我妈就不接受我。况且,我不需要她的接受。”

余雁鸿耻笑了声,“挺有骨气。”

吵闹过后气氛凝结,陈瑜清算半个罪魁祸首,这两人之间的话题他插不进去,因此坐立难安,手心里已经出了一手冷汗。

半晌后,余雁鸿重又抬起头,“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去冰点唱歌的。”声音沙哑,像是在自责,在忏悔。

经过亲身经历,余雁鸿不希望侄子步入后尘。这条路太窄太曲折,他人的谩骂与蔑视只是途中不起眼的荆棘,最大的路障来自家人的不理解。

明明从小亲到大的人,却不支持他追求自己的幸福,最终迫使他离开家,成为城市里游荡的孤魂。

一直到如今他快到不惑之年,至今没有勇气回老宅。

偶尔节日里回一次,都要纠结个半天。

余珧叹了声,“你怎么会这么自信,冰点里有些什么油腻男,你不知道吗?”他挪了下位置,贴近陈瑜清,顺带勾着他的脖子,头挨着头亲密地说:“我喜欢这一款爱害羞的,怂出天际的,你酒吧里没有。”

余雁鸿转头一看,这孩子果然脸红了。

“发生什么事了?”万安从厨房出来,见客厅气氛不对,便擦手边问道。他习惯性拐到余雁鸿身边坐下,没料到这人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把自己拉到腿上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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