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竟然也把您给惊动了,小人该死”王管家见了楚江秋忙抬手行礼。
“行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楚江秋皱了皱眉头。
“府库里遭贼了,您看就那边的屋子”王管家压低了声音,指了指前方一个并不显眼的屋子。
“遭贼?往哪边去了?”楚江秋暗惊,这端王府,布局精巧,三层把守,居然有人能绕过众多侍卫,直取西南角一个不显眼的屋子,这人肯定熟悉王府,说不定是熟人作案,加之自己距府库不过百米远,竟未闻一丝声响,可见此人轻功了得。
“往林轩阁方向去了”王管家说道。
那个红衣胡姬,果然不简单,“府库里有丢什么吗?”楚江秋问道。
“老夫正要去仔细探查,小厮来报目前只少了陛下前些日子赏赐的百年芝母,其他暂未丢失”,王管家说道。
“什么?百年芝母”楚江秋立马慌了,小师妹正等在这棵药回去治病,关键时候怎么能丢,“我去看看”。
“九王爷,九王爷”身后王管家气喘吁吁的喊声挡不住他的脚步。
楚江秋提气,双臂伸展,两脚点地发力,施展轻功,纵跃如飞,朝林轩阁的方向快速奔去,早时他入王府时听小厮提过一嘴林轩阁的位置,距离楚瑜所居明义堂不足百米。
行至明义堂附近,大队侍卫还未赶来,这边还在夜深人静中,楚江秋翻身上了明义堂的飞檐,环查四周,突然从东南角奔来一个黑影,全身黑衣,融进了浓浓夜色里,但跳入了楚江秋眼里。
楚江秋跃身下飞檐,正好堵在了黑衣人面前,黑衣人也明显对这个从天而降的人一怔。
楚江秋趁黑衣人愣神之际,伸出短刀直刺要害,喝到:“贼人,哪里逃,交出芝母”。
黑衣人回神,急速弯腰,躲过短刀,然后一拳冲向楚江秋腹部,楚江秋下蹲,用双肘硬扛了一拳,骨头咯吱作响。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棵芝母”楚江秋一手使刀刺向黑衣人胸口,一手自取黑色面纱。
“在下无名无姓,只为谋财”黑衣人向后翻去,直接踢中了楚江秋的右手,虎口震得生疼。
黑衣人身法矫健,步伐灵活,但明显内力欠佳,几个回合下来已是气喘吁吁。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楚江秋收了短刀,蓄足内力,连出几掌,掌掌不虚,黑衣虽用手臂护胸,但最后两下还是直击胸口,黑衣人猛得吐出一口血来。
“交出芝母”楚江秋看着蹲下去护胸的黑衣人,冷声说道。
那边大队侍卫终于赶来,明义堂内的楚瑜似乎也听到了声响,屋内的灯倏得亮了起来。
黑衣人环顾了四周,冷冷一笑说道:“想要,那就黑市去买吧”。
一把迷雾粉洒出,小颗粒飞入楚江秋的眼睛,楚江秋一时眯了眼,再睁眼之际,早已没了人影。
“小九,这是怎么回事?”楚瑜披了件白色外杉就跑了过来。
“三哥,有人进了府库,盗走了那棵芝母”楚江秋把手里的短刀捏得作响。
“怎么会这样?叫王管家过来”楚瑜被冷风吹了下,又开始剧烈咳嗽。
“王爷,我目前已经仔细清点过了,府库里其他东西都未丢失,只丢失了这棵芝母”王管家低了头,缓缓说道。
“也不足为奇,最近有人在黑市百金悬赏芝母,也不免谋财之徒”楚瑜垂了眼,敛去所有神色。
“但为什么早不丢晚不丢,偏偏今夜丢,还是去往林轩阁方向”楚江秋看了眼黑着灯的林轩阁。
“小九,你是说胡姬红蕊?”楚瑜也看向了那个方向,“皇兄赏赐过来的人,应当不会”。
“会不会,查了才知道”楚江秋往林轩阁走去。
3、夜闯闺房
◎哐哐哐,在楚江秋一阵剧烈的狂躁的敲门声后,那门幽转而开。红蕊已经换了身绵软白衣,依旧身无一饰物,在月色下……◎
哐哐哐,在楚江秋一阵剧烈的狂躁的敲门声后,那门幽转而开。红蕊已经换了身绵软白衣,依旧身无一饰物,在月色下清丽舒徐,娉婷端庄,丝毫没有白日的艳俗,判若两人。
楚江秋看愣了一下。
红蕊行了礼,微微笑着,拿来纸笔写道:“诸位有什么事吗?”
楚江秋看了眼那行字,发现字迹娟秀,应是受过良好的汉文化教育,他问道“府库失窃,那贼人往你这方向来了,你可曾见到?”
“小女子并未见到”红蕊继续写道。
“刚刚我与贼人在明义堂交手,弄出那么大动静,几乎所有人都出来了,你为什么闭门不出?”楚江秋眯了眼看着红蕊。
“小女子一向非热闹之人,不喜围观”红蕊这话一出把楚江秋噎了半死。
楚江秋记起他曾两掌击在那贼人胸口,那胸口平坦,分明是男人的胸脯,但这红蕊胸前突出的两大块,自己也不能上手确认是否是真的。
思索间,他目光停在红蕊胸前,一动不动。
突然红蕊伸出手护住胸部,一会儿又写下一句话:“非礼勿视”。
楚江秋觉得自己的一世清白可能今天要毁在这端王府了。
“小九,还说你对红蕊没意思,就装”偏偏身后的楚瑜狠狠地补了句。
“三哥,你知道吗?不说话不会死的”楚江秋一肘子直捣身后的楚瑜。
“好,那就让开,例行搜查”楚江秋把红蕊一把推开,转身进了房。
红蕊也没出声,就静静看着楚江秋,眼波流转,却未起波澜,不知其所想。
楚江秋扫视房内一圈,按说他那几掌,按那人的内力应早就吐血不止,但这屋内未见一滴血,也未闻一丝血腥味,能藏人的地方也遍寻,并无人,这就奇了怪了。
书桌上放着几本书,楚江秋走近一看,原是《女诫》,《女训》,“你识汉字不少?居然还看这种书”,红蕊还站在门口,楚江秋抬起头问。
“小女子母亲是汉人,父亲是胡人”红蕊淡淡勾了下嘴角。
在探查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楚江秋还是一无所获。
“小九,走了”楚瑜出声拦了还想再搜查的楚江秋。
“九弟鲁莽,今日多有打扰红蕊姑娘,本王替他在这里向你赔不是”楚瑜转向红蕊淡淡笑着。
红蕊抬起眼帘,含笑点头,行礼送别诸人。
“三哥,你干嘛?她太可疑了,你让我再搜会儿”楚江秋被楚瑜硬拖走了。
“行了,大晚上在一个姑娘家的闺房逗留,你不怕闲话,我还怕,再说你也啥都没搜着”楚瑜摇了摇头。
“你那风流债都欠了一屁股了,还怕多一个?你就是见色忘弟,一口一个红蕊姑娘,你看嫂子回来了怎么治你”楚江秋冷哼一声。
听着一群人脚步的远去,这边房内的红蕊姑娘放下束发,脱去白色外衣,取下胸前两坨面胶,胸口变得平坦,露出大片淤青。楚江秋这几掌力道太足,伤到了他的内脏,内里淤血,他刚刚强用内力压制才没吐出血来。
他缓缓运气,把淤青处的血缓缓逼出,连吐几大口黑血,心想:这个楚江秋不是善茬。
此时天已微亮,楚江秋已然睡意全无,在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师妹还在山上等着自己的药,自己却偏偏这个时候丢了药,真是没用,师妹该怎么办?想着想着就听见了外面小厮的声音,原来是楚瑜请自己去用早餐。
楚江秋向窗外望去,原本蒙蒙亮的天,已然大亮,曦光透窗棂而入。
“三哥,我还是要去黑市看看,师妹还急等着药”,楚江秋没动几口早饭。
“唉,这关键时候丢药,你想去就去吧,我给你派两个小厮伺候你”楚瑜叹了口气。
“三哥,小厮不是关键,那个是关键”楚江秋搓了搓手。
“哪个呀”楚瑜装不知道。
“就那个”楚江秋看了眼装傻的楚瑜,直接晃了晃钱袋子。
“合着我的东西我还得花钱买,还不是给我买”楚瑜轻轻拍了拍楚江秋的头。
楚江秋不好意思地又搓了搓手,“你知道我穷嘛”。
“可不知道吗,回回来信,头一句都是,三哥我没钱了,改天真应该教教你写信的格式”楚瑜捏了捏楚江秋的脸。
“三哥,我是大人了,不许捏脸”楚江秋板起脸,说道。
“钱还想不想要了?”楚瑜挑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