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吃但不许你惦记(78)

“非要硬碰硬,可能也不是不行。”

“那为什么不还手?”南和谦好奇地问。

“因为他们的家长都不是我这种人可以惹的,如果我把人打伤了,没办法承担后果。”男孩如实回答,眼神里的深沉不太像他的年纪。

南和谦并不完全理解,他只知道,谁惹了老子,老子就要还手,管他来的是天王老子,还是观音菩萨,先还手了再说。

后来,他们渐渐熟络。童安之开始督促南和谦学习,先进帮扶后进。南和谦虽然不爱学习,但是乐意和安之在一起。暑期的时候,补课地点就换到了南和谦他们家,原因是安之住的石库门的老房子,隔开住了好几家,拥挤逼仄。安之长到16岁,只和父母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睡觉,晚上中年夫妻都不敢出声,怕吵到挑灯夜战的安之。彼时,南和谦家住在市区的独栋小洋房,离安之家步行可达,就成了他们相约学习的场所。

一日,安之早早地到了,阿姨热情地让他进屋,因为他们家少爷还在睡大觉。安之熟门熟路地换了专门给他的拖鞋,进屋,看到南和谦蒙着被子酣睡。他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走到旁边,丢下书包,坐到了南和谦的床上。安之撑着床垫,俯视着南和谦初具雏形的棱角分明,以及那张英俊的脸。他是光着膀子睡的,体育生的肌肉真的很发达,饱满的肩头,粗壮的手臂,上面爬着凸出的青色脉络,安之虽然也有腹肌,但是那是瘦出来的。

童安之今天心情很不错,因为刚刚接到通知,老师说有一个新加坡的国际项目,如果他通过考试就可以公费去新加坡留学,这对他来说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可是如果考上了,那以后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想到这些,安之不禁有种空落落的感觉,要离开父母,离开家乡,都没有空落落的,可是要离开这个人,却让他迟疑了。

他不懂那是什么,眼睛酸,心口痛,于是他遂了那一刻的心愿,俯身在那唇上吻了下去。

这一吻吻醒了睡梦中的少年,也吻醒了他们暧昧不明的心意。

原来,这种懵懵懂懂的东西叫爱情。

自那日之后,安之就再也没有踏进过南家的宅门。他仿佛人间失踪。南和谦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找了他所有能求助的人,都无果。最后,他的父亲找他谈了话,大意是,那个男孩子得到了一笔奖学金被送去美国留学了,条件是他们不能再见面。南和谦恼羞成怒地对父亲大发雷霆,换来父亲的一句,你搞同性恋,就滚,南家不养你这种不肖子孙。

多年后,他们再次相遇,是在大学校园。是巧合吗?当然不是,这是南和谦挑灯夜读换来的,是他跪着求妈妈告诉他安之的下落求来的。但是,他终于考上了安之所在的学府,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对方却告诉他:“我们两个是没有结果的!你早晚会走正常人的路,结婚生子,不管幸福或者不幸福,但是不会是和我。”

65、前度

◎“正常人的路?”南和谦哭笑不得。原来和我在一起,就叫“不正常”的路。初长成的大男孩在……◎

“正常人的路?”南和谦哭笑不得。原来和我在一起,就叫“不正常”的路。初长成的大男孩在初恋面前吃了闭门羹,灰头土脸地把自己锁在学生公寓里一个星期,在披萨外卖续命和没日没夜打国服游戏的颓废消沉过后。

终于,在还没来得及变成“肥宅”之前,小南及时止了损。他忽然就开了窍。不就是遇到了“不娶何撩”的渣男嘛!

不正常?那他就偏偏不走寻常路了。外面还有星辰大海等他。

南和谦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想什么呢?他以“有家有室”的“已婚男人”自居,马上就是孩子他爸。初恋怎么了?谁还没个初恋,他媳妇儿还有前夫呢!

“太好了!你还在!”安之小声地喘,抚着自己的心口,似乎这样就可平息错乱的心跳,却将刚刚的快步加上小跑暴露无遗。他是不是害怕南和谦不见了,也许他也曾后悔没有抓住初恋。

南和谦本以为安之并不想见到自己,所以才找借口赶快离开。毕竟他们在这所学校那么多年,物理距离那么靠近,共同呼吸着一样湿度的空气,抬头是同一轮明月,却那么遥远。他常常忘记自己来此地的初衷,反正就是浑浑噩噩地过,流连在不同的床。

安之不知道自己激动地红了脸,还佯装平静地说:“加个联系方式?”

他忘记了此时本应该礼貌寒暄。

“你扫我?”南和谦没有拒绝。他拿出了手机,放到了安之眼前,正当安之扫码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人姓名是“阿毓”。

安之愣了一下,南和谦接起电话,并没有避讳:“喂?你又忘记东西了?看看你,走得那么着急,我都说了让你检查一下有没有忘东西。是那个黑色的文件袋?我看看,是在我包里。我帮你送过去?你确定自己过来取吗?好,我还在咖啡店外面,走慢点,我等你。”

童安之听了电话内容,似乎还在判断,也许还抱着希望,问:“你说来处理工作?”

“不是工作。”南和谦如此自然地脱口而出,“是我媳妇儿。”

“你真的结婚了?”安之讷讷地问,貌似平静地补充道:“挺好的,伯父伯母应该放心了。”

南和谦盯着他的眼睛,仿佛是刻意从中捕捉些什么,慢悠悠地说:“这次是陪我媳妇儿来做产检。”

“哇!恭喜恭喜!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就要当爸爸了!”安之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果然,你还是走了这条路......”

南和谦平生最反感这种自以为上帝视角的言论,他并不客气地说:“你不会是暗自庆幸当初没答应我吧?不然,到头来就是陪人耗费了几年青春,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

“并没有。”安之反驳,脸色不怎么好看。

南和谦知道自己此刻表现得特别像个幼稚鬼。但是,莫名有种大仇得报的愉悦。

“哥,你误会了。”安之的那一声哥酥到骨头里了,“我其实一直很自责,如果不是我带偏了你,你本来也会找个女人恋爱结婚。你和我是不一样的,我是天生的,可你不是,你一看就是个经不住诱惑的傻直男。”

南和谦有点懵,竟然被误会成是直男?他瞬间就忍俊不禁,也太搞笑了,有他这样的直男吗?与他有关系的男人要是组个局,都可以办桌了。如果他真的是直男,也肯定是深柜的那种。

“不是因为你。”南和谦平淡地说。

“反正事已至此,你也应该好好对待你的妻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样。”

你站在什么立场劝说我?我这么体贴温柔的好老公,对我媳妇好,不需要你来教吧!南和谦暗自不爽。可是,他嘴上却客气地说:“所以,不是产检也要亲历亲为地陪着嘛,就担心别人照顾得不妥当。”

心里蹦出另一个声音,你后悔了吧?

正当两人尬聊着些家长里短,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转了个弯儿出现在了他们对街。阿毓正火急火燎地朝咖啡馆的方向大步流星。一开始,他只注意到坐在街角咖啡店外露天座位的南和谦,于是老远就抬起手臂朝老公挥手,南和谦看到他也热情地招手回应,然后,阿毓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童安之的背影,只见这人和阿毓个头相当,骨架小,清瘦。他正好奇着这人的长相,童安之就顺着南和谦招手的方向转过头来,两个人的目光碰巧接上,双双怔住。

“你?”童安之显然更为惊讶,他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反复确认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显然没有。

“你们?”安之有些懵,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是说陪老婆产检?”

阿毓和他老公交换了一个眼神,仿佛立刻明白了老公和安之说过什么,于是他很配合地说:“哦,是啊,你老婆让我来帮忙拿文件。给我吧。”于是,南和谦将文件递给阿毓,阿毓翻开粗略看了一眼,确认无误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到安之酸溜溜地说了句:"哥竟然放任他舞到嫂子的面前?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懦弱。”

南和谦看到了阿毓瞬间变黑的脸,开始跟着手心发汗,按照他对阿毓的了解,安之恐怕要被小狗狗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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