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风问道:“少卿印已经弄好了?”
黄延答道:“也许吧,最好去长老阁问一问。”
朱炎风说:“等会儿,我先送你去金陵阁,晚点在去长老阁。”
吃了两个章鱼丸子以后,朱炎风瞧了瞧黄延,目光落在黄延的发髻上,不由道:“你今早起身很着急?”
黄延奇怪道:“为何突然这么问?”
朱炎风直言:“你的头发,梳得有些歪斜了,得要重新梳头。”
黄延忙抬手扶了扶自己的发髻,然后愣了愣,朱炎风含笑着,往他嘴里塞了一个章鱼丸子,劝他道:“别慌,时辰还早。”
黄延便放下手,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酸梅汤。
此刻的平京城隍里,无砚已经与阳清远散心了一个夜晚。回去的路上,阳清远问道:“现在已经是你昨晚所说的‘明天’了,该告诉我,你邀我过来的目的了吧?”
无砚本就不打算卖关子,趁此机会就干脆地问道:“你可知晓蓬莱玄君的弟子?”
阳清远愣了愣:“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无砚详细问道:“江湖上,谁最有可能是蓬莱玄君的弟子?”
阳清远好奇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无砚记得生父的叮嘱,便只好隐瞒实情,只道:“你只管回答我。”
阳清远答道:“淅雨台现任掌门——薛慕华,我只知道他是。”
无砚听罢,想了一想,确信道:“一定不止他一个,蓬莱玄君一定还有别的弟子。”
阳清远实话说道:“江湖上传闻蓬莱玄君与慕容世家前当家归隐,你若是知晓他们的归隐所在,当面问岂不是更清楚?”
无砚无奈道:“我只知那地方名为玄岫谷,但究竟在何处,慕容世家上下皆不知。”顿了顿,又道:“也许只能靠她打探消息了。”
阳清远好奇:“谁?”强烈的直觉陡然浮现脑海,不由紧紧抓住无砚的肩头:“你该不会……又要去见那位公主吧?”
无砚侧头打量了他一眼,奇怪道:“我去见她,你很紧张?”
阳清远搬出理由:“你求她打探消息一次,就要和她过夜一次,难道不在乎我哥哥的面子?我哥哥可是个小心眼。”
无砚答道:“谁说我要跟她过夜才能换取消息?我们曾经在韶乐并肩作战过,慕容世家又对她有恩,只是这样才会帮我。”
阳清远听着,却冉起了不满的情绪,在胸前交叉起双臂,质问道:“那此前她揩你油是什么意思?”
无砚微愣,只道:“你好像比阳清名更小心眼?”但生怕这对孪生兄弟有所误会,只好解释半分:“她只是偶尔那般刁难我,但并不是每一次。”
阳清远的脸庞仍是绷紧了起来,认真道:“你不能再让这个女人揩你的油,不管你愿不愿意!”
作者有话说:
从这一章开始是第2卷了。
上次姨妈痛,跟群里姐妹吐槽,她说不方我给你一个解决的方法,然后她就丢了一张……可爱系iroha的图!(笑哭)
姨妈痛啦,跟会跳动的蛋有啥联系吗????我想不通。
嘴馋又吃起了螺蛳粉,这边实体店是有配豆奶汽水之类的甜冷饮,因为可以解辣味。
吃章鱼丸子,喝酸甜饮料解腻,我每次吃完六个就好撑。大概有一年没吃了,馋哭~
第42章
◎砍掉一段碎碎念◎
无砚沉默了下来,不愿再为这件事说多余的话,只带着黑黑往前走,脚下的这条路正好是能够通往宫城的出入口,清脆的铃铛声伴随着他的步伐在脚边响个不停。
阳清远实在放心不下,只怕他真的满不在乎,急忙跟了上去,对他道:“我跟你一起去见那个女人!”
无砚回应道:“你没有通行令,如何与我进宫?”
阳清远扬起了志在必得的笑容,随之从衣襟里掏出一个椭圆形的小金令牌,笑问:“你说的通行令可是这个?”
无砚回头瞅了一眼,微微吃惊:“你怎么会有?!”
阳清远答道:“你外甥的夜宵,我可不是白白付账的。”
无砚想到杨心素断然不会随便把出入国子监与宫廷的令牌交给素不相识之人,便断定是阳清远在挟持了杨心素以后自杨心素身上抢来的,或是偷来的。他当下不满道:“堂堂淅雨台分舵的第六堂主,想不到也会干出这种强取别人令牌的事……”
阳清远脸皮很厚,并且半分愧疚也没有,张嘴就平静地答道:“借用一次而已,用完了自然会归还给你的外甥。”
无砚道:“我只是先回住处歇息,你也要跟着?”
阳清远厚着脸皮道:“我也觉得困倦了,借你住的地方打个盹。”
无砚赶不走他,也看在他长着阳清名的脸和身子的份上,态度强硬不了半分,便让他随便跟着,一起通过了宫城的出入口,步入宫中。
走在宫道里,阳清远忍不住瞧了瞧从身侧经过的扫地宦官与拎着水桶的宫娥。无砚发觉了他的目光,便有意提醒道:“这里是前宫,郡王与群臣会来这里开会,再过一会儿就到中宫,专供皇族以外之人居住。后宫也就是内宫,是皇族居住的地方,需要特殊通行令才能进出,若是擅闯内宫,不管是谁,都会立即被捕入狱。”
阳清远听得明白,但忍不住要嘟囔:“宫廷规矩可真多。”刚说完,便瞧见前方又有一道把守十分严格的城关,猜到这就是无砚说的中宫的出入口。
二人照旧向把守的甲胄侍卫亮出了通行令,顺利地通过城关,沿着曲折的路径,来到一座殿宇。无砚将院门轻轻推开,黑黑第一个冲进院子里,无砚只缓缓走在身后,不顾跟在自己身后的另一个人。
阳清远将香语楼里的风景都欣赏了一遍,忍不住道:“皇族给你的待遇不错啊。你们慕容世家与皇族的关系定然不浅。”
无砚平淡无奇道:“只是当年因为我堂姐的缘故,到过雁归岛做客。”忆起往事,不禁微微笑了笑:“我堂姐当年还当过一国之君的妻子呢。”
秉着好奇心,阳清远忍不住多管闲事:“你堂姐曾经嫁过哪一个国君?”
无砚只觉得这不算是什么天大的机密,便大方地告知:“就是当今的太上皇,雯郡国的郡王,他还是青鸾城的城主。”
阳清远笑了笑:“看来你堂姐在当年,还挺风光啊?”
无砚干脆地泼了一发冷水,遗憾道:“只是风光过一时罢了,那个男人并不爱她。不过后来她也认了命,与吐罗人结成了夫妻,生了杨心素。”
无砚推开耳房的门扉,刚要迈步进去,但想到身后还有别人,便回头:“我要沐浴更衣,你有什么打算?”
阳清远稍稍想了想,笑问:“要我与你鸳鸯共浴吗?”
无砚回头瞧了他一眼,只说道:“如果你也要沐浴,那你先来吧。”便带猫上楼。
过了几刻钟,阳清远走出浴房,刚好无砚也在庭院中,他便走到无砚面前启唇:“你的衣服有点短……”说着,特意抬起一只手,让无砚瞧一瞧到腕部短了一寸的袖口。无砚不回答,只把捧在手里的猫塞到他怀里,他接住猫微愣:“这是什么意思?”
无砚迈步走向浴房,只轻描淡写地叮嘱他道:“替我先照顾它。”
阳清远捧着猫瞧了瞧,瞧见猫满脸无辜的神情以及稍稍蹬着猫脚,听到猫发出低低的几声‘喵’,似在温柔挣扎,但却只能无奈地对猫说道:“你的主人叫我照顾你,虽然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我。”随之转身,抱着猫登上了小楼。
无砚沐浴了好一会儿,才换上干净的衣袍,登上小楼回到寝房,步入寝房的刹那,却见自己的寝榻上躺着一个人——阳清远已经先入为主,躺在了寝榻上打盹,连广袖长衫和袍子也没有脱下一件,黑黑立在绕着麻绳圈的桌脚前磨爪时发出的响声竟没有吵醒他。
热水浸润过肌肤后,无砚愈发感到困倦,便不考虑太多,躺在阳清远的身侧,背对着他就这般睡了。过了午后,无砚睁开眼醒过来,却感到身上凭空多了一份重量,似乎有重物压在自己身上,抬头瞧去,却见是一条腿,又顺着这条腿望到了身侧。
阳清远闭着眼一动不动,似乎没有睡醒,只有那一条腿鬼使神差地横过无砚的身子。无砚愣愣瞧了他一眼,便抬手轻轻推他的腿,推了几次也没有推开,便用上力道推了一把,但那一条腿就如同定海神针一般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