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魔尊与大师兄+番外(235)

作者:喬北斗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一名侍女快步走上前来,交代了事情:“少当家有吩咐,让远爷去一趟浴房。”

阳清远听了,便知晓无砚的用意,立刻转身,走出清辉馆,快步往那一座浴房,边走边吩咐尾随在身后的侍女:“替我去准备衣服。”

侍女立刻问道:“除了中衣,远爷要哪件外衣?”

阳清远答道:“就那件蟹壳青的袍子,白丁香纹的浅苍衫子吧。”

侍女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快步跑回清辉馆。替阳清远拿取这几件衣袍。

阳清远打开浴房门扉,步入浴房,掩上门扉,撩起遮帐,第一眼就瞧见无砚。坐在浴池之中的满脸清冷的青年正是无砚。

一抬头,无砚便随口道:“你怎么才来?再晚点,我都要出浴了。”

阳清远不言语,只脱下了身上衣袍,赤脚小心地走进浴池,手里拿着一块布巾,无砚立刻夺过他手中的湿布巾,一声不吭地替他搓洗上半身,洗到他的刀伤伤疤时,力道缓了下来,指腹忍不住抚了抚这条疤痕。

看着这条疤痕,无砚说:“明天开始,按照老办法,把这条疤除去。”

阳清远直言:“其实我并不在乎它的存在。”

无砚回道:“我在乎,不想看到它存在于你的身子上。”

当初为了与无砚成亲,阳清远签下了慕容世家的卖身契,无条件听从慕容世家未来当家无砚的吩咐,只好道:“但愿不要像以前那样疼……”

遮帐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远爷,衣服送过来了。”

阳清远回应一声:“知道了。”

无砚用双手环过阳清远的腰部,侧头轻轻搁在他的肩头,忽然道:“过几日,柿子应该熟了,和我一起去摘柿子。”

阳清远好奇:“雁归岛上有柿子树?我怎么不知道……”

无砚回道:“在雁归岛南边,有七棵野生古柿子树,是我曾爷爷的爷爷在那里吃柿子时留下了柿种,种子在那里生根发芽长成的。”

阳清远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生怕惹得无砚不高兴,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收敛了下来。但无砚早已瞧见了,却没有他所想的那样挂怀,只要求道:“你要答应我,到时候拿一部分做成‘玉狐令’。”

阳清远回道:“你还记得‘玉狐令’?你不怕它是淅雨台总舵的茶点?……不过,那时候因为雁归岛的食材与淅雨台的有差别,我稍微改动了一丢丢。”

无砚大度地宣布:“从今晚的这个时辰起,它就是慕容世家的茶点了。”

沐浴五盏茶,洗净身上泥垢,清透每一寸肌肤,出水那一刻,水滴顺着肌肤滑落,潇洒地打落在脚底板下的浴池石阶与地面,弄湿了地面也无所谓。

干燥柔软的葛麻大布巾从颈项开始,吸走所有的水滴,只将清爽留在身子上,两人穿上衣袍,只感觉浑身舒畅,情绪松弛,困倦渐渐袭上心头。

阳清远打开浴房的门扉,与无砚一起离开浴房,这一路上,阳清远忽然提道:“那一天,我们进宫见到蓬莱玄君,后来圣上突然召见我,谈话时说到了近日发生命案的事。”

无砚听着,微微一愣:“又是那件连环命案?”

阳清远轻轻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嗯’。

无砚好奇道:“又是哪家的公子突然发狂,杀了自己的亲人?”

阳清远答道:“听说是之前的某一日早上,朝廷像往常一样开例会,点名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名七品官宦,圣上派人到他府上探望,这才发现他府上在前一夜出了命案,他的妻子女儿还有才刚到舞勺之年的小儿子都被他的长子杀死了,他躲在了茅房里得以逃过死劫,捕快撞开茅房的门,才发现他吓晕在里面已经一整夜。”

无砚听完陈述,浅浅一笑:“福大命大啊,听说这样的人容易升官发财。”

阳清远补充:“听说那天晚上,他把自己锁死在茅房里,看到门上映着长子拿血刀跑来跑去的影子,听到长子大声叫自己,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呼吸,也不敢乱动。圣上说,这命案从士族子弟上升到官宦子弟,最怕的不是乱朝纲,而是……逼宫。”

无砚接话道:“大正朝廷建立也没多少年,也许会有人反对,但单凭薛慕华一人,真有这种本事?”

阳清远轻轻摇头,才回道:“他心机极深,没有办不到的伎俩,当初他刚到淅雨台总舵,第三年就已经拉拢了门内许多手握权势之人。”

无砚无法接话,只缓缓往前走,注意脚下的路。

到了清辉馆,两人便登上小楼,刚走到寝房门口,就瞧见四只猫蹲立在门扉前,好似在乖巧地迎接他二人,恰好是按体型从大到小排列。

无砚弯腰,只抱起了黑黑,然后打开门扉,往房里走。阳清远半蹲下来,抱起了尼尼和浪浪,孰料玉蝉跃到了他的肩膀,千斤铁的沉重感袭来,但阳清远只缓缓立起身,走进寝房里,关上门扉。

灯火熄灭后,两人在被衾之下,相拥着,缓缓闭上双眼,随意小聊一会儿,无砚抚上阳清远的手背,只觉得这样的情爱值得用这一辈子好好去体会,去珍惜。

清早,在某一座城里,黄延才刚刚下楼,来到客栈的大堂,突然听闻清脆的雨声响了起来,客栈的伙计忙不迭地关上窗户,黄延却是泰然自若,只吩咐跟随而来的祝云盏:“上楼拿伞给本尊。”

祝云盏干脆地点头答应一声‘嗯’,立刻奔上楼去。伙计回头,瞧见黄延要准备出门,忙走近几步,说道:“下雨了,客官还要出门?”

黄延只瞧了伙计一眼,仍抿着唇,不回答。

伙计继续嬉皮笑脸道:“这雨势不算太大,客官出门还得小心着点,下雨路滑嘛。”

祝云盏拿着两把油纸伞奔下楼,来到黄延身侧,说道:“师尊,伞来了。”

黄延从祝云盏手中拿走了其中一把油纸伞,走到客栈门外,自己撑开了伞盖,第一个迈步走进雨帘之中,祝云盏尾随其后,缓缓踏过湿润的地面。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影与马车,相比于艳阳天时更少了十倍,而马车更少,只从黄延的身侧缓缓经过一辆。之后两人再难遇到马车。而黄延经过的集市,各种各样的小摊也不见踪影,街道一下子变得宽阔而冷清。

祝云盏瞧了瞧稀少的几家只开着半扇门的店铺,朝黄延说:“师尊,我去替师尊瞧一瞧有没有可口的早饭。”

黄延只轻声应了一声‘嗯’,祝云盏听到后,立刻走开了,顺着街边寻觅店铺。黄延依旧缓步往前走,看着眼前剪不断的雨帘。

雨珠落到地上后,突然组成了一段文字,黄延一瞧,便知是有人设了术法,低头细细瞧了那一段文字,只见那句话是‘延儿,你到了哪里’。

黄延勾唇轻笑,朝着雨帘说道:“你又用上这道术法?我们师兄弟几人,唯你会这道术法,你这样招摇,不怕我周围的人看见了?”

落到地面上的雨水又变化成了‘你身边除了云盏,还有谁’这一段文字,黄延朝着雨帘继续说:“我在街上,你也算走运了,现在下雨,街上没几个人从我身边走过。”

文字又起了变化,成了‘脚下要小心一些才好’。黄延看了,只道:“你只是想对我说这些话吗?如果我的鞋在这场雨里湿了,我就扔了它,买新的,然后回去找你报销。”

文字继续变化,成了‘你现在在哪里’,黄延干脆道:“我人已经在桃夏境内,还没有吃早饭,你要是不收回这道术法,是要我站在湿冷的大街上又饿又渴吗?”

文字立刻变化成‘入夜以后我再传信与你’,随即术法便消失了,雨珠落到地面上后,像往常一样化成了小江流,流进了地缝。

祝云盏才刚刚回来,一只手依旧撑着油纸伞,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胀鼓鼓的厚纸袋,袋中有烧麦、包子以及大竹筒装的豆浆。黄延不提及朱炎风之事,信手从纸袋中抓出一个香菇笋干猪肉糯米馅的大个儿烧麦,边走边轻咬一口。

祝云盏先不吃,只等黄延吃饱了再吃,趁这会儿,启唇:“云岫顶离此地还有六百里,现在下着雨,师尊打算去哪里?”

黄延从纸袋里信手取出另一个烧麦,一瞧,是玉米鲜虾仁糯米馅的,才答道:“去附近的佛寺。”

祝云盏微微一愣:“师尊,信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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