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开口道:“啊,柏崇,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傅柏崇显然并没有什么演戏的天赋与责任感,朝他瞧了一眼,没说话。
原西同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完成这场独角戏:“那什么,同学,你也是来这岛上游玩的游客吗?”
谈光熙瞧见原西同后心里更是疑惑了,他忍不住朝对方打量,似乎是企图想要从对方的举止中查到什么破绽。
如果说在试卷里遇到傅柏崇这一个npc还好说,现在又遇到原西同?而且两个人还一起同时出现?
只是如果对方不是npc,又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两个人看起来都不认识自己?而且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来系统里做生存题的试卷?
原西同见谈光熙一双黑漆漆的圆眼睛似是含着浓重疑惑地打量着自己,又是奇怪,又是不解的样子,更是憋的一口老血要吐出来。
好在谈光熙似乎并没有瞧出什么明显的破绽,或是找到什么确实的证据来,半晌,他点了点头:“是的,”他温声道:“多谢你们。”
傅柏崇将谈光熙轻轻放在地上,然后伸出手去按了按他的脚踝:骨头没有事情,应该只是扭伤。
但是他的小腿部位的裤子被划开了一大道口子,那一道口子周围都被鲜血浸透了,显然是刚才和那秃鹰的搏斗中受了伤。好在那伤口不算太深,这时候四周的血迹已经凝固了。
傅柏崇卷起谈光熙的裤脚,想要帮他处理一下伤口,却被谈光熙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腕,他抬头,见对方一脸紧张的表情:“我还有个朋友,你能帮我救救他吗?”
等听完谈光熙简短的描述后,原西同惊得朝后连退了两步:“什么?被鳄鱼吞进肚子了?那还能活?”
谈光熙想要支撑起身体,但是刚一用力,脚踝就疼得厉害,只好又靠回到树干上:“他虽然被鳄鱼吞了下去,但却是连同铁桶一起被吞下去的,而且被吞下的时间不久,或许并不一定会死。”
原西同当然知道他所指的这个朋友就是傅和彦,他趁着谈光熙不注意,在傅柏崇身后偷偷戳了戳他,低声道:“我说,我们这是什么运气,之前遇到野兽把小王弄丢了,现在小彦还让鳄鱼给吞了。”
原西同当然对鳄鱼怕得厉害,只是他清楚谈光熙的请求傅柏崇一定不会拒绝,况且那鳄鱼肚子里的还是他亲侄子,于是没办法,只好一起研究该如何将傅和彦从鳄鱼嘴里救出来。
首先的第一个麻烦是如何找到吞掉傅和彦的那条鳄鱼。
这水域里的鳄鱼少说也有十几条,而且每一条长得都差不多,如何在这众多的鳄鱼里找到吞掉傅和彦的那条?
谈光熙仔细回忆了一下,道:“我记得那条鳄鱼体型特别巨大,比一般的鳄鱼还要大上不少,只一颗头颅就足有一米多长,其他……”他想了想:“其他就没有什么特别了。”
“这不难,”傅柏崇道:“一般来说,鳄鱼在进食后会爬到岸上吞食石头瓦砾等杂物,用来消化之前吞下的食物,你可以躲在一旁仔细瞧清楚,看是那条鳄鱼。”
原西同抬手蹭了蹭下巴:“但是如果像光……”他卡了一下:“像同学你说的那条鳄鱼光头就有一米多长,我们怎么能斗得过它?”
傅柏崇却没什么表情,淡声道:“设陷阱。”
半个钟头后,傅柏崇已经手脚麻利地用石头木棍等东西搭成了一个简易的陷阱,原西同蹲在一旁,忍不住道:“不是我说柏崇,你连这玩意儿都会?”
傅柏崇没搭理他,专心致志将陷阱的最后一步机关布置好,然后才开口道:“好了。”
原西同挺高兴地朝那陷阱上下打量,然后问:“有了这陷阱是不是一会儿就能直接捉到那玩意儿?”
傅柏崇道:“不能。”
“???”原西同一脸懵逼:“不能?”
傅柏崇拍了拍手,站起身:“对付一般的鳄鱼或是鳄鱼幼崽还可以,但是我们要对付的那条鳄鱼体型太大,这样简易的陷阱根本控制不住它。”
“那,那这个……”
傅柏崇转过头看他:“这个陷阱只能起到暂时控制住它的作用,剩下的需要我们亲身搏斗。”
“亲身搏斗?”原西同磕巴了一下:“和谁?鳄鱼吗?”
傅柏崇没说话,朝他瞧了一眼。
原西同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跑,被傅柏崇一把拽住了领子。
他脚下一个劲儿地朝前扑腾,嘴里喊道:“别开玩笑了,那可是鳄鱼!鳄鱼啊!头就一米多长的鳄鱼啊!”
傅柏崇薅着领子将他拽过来,然后拿出一把匕首按到他手里:“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再之后就是十分漫长的等待,陷阱不同于一般快捷的捕捉方式,考验的就是耐性,而事实上他们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那条吞了傅和彦的鳄鱼一定会爬到岸上来。
傅柏崇搭好陷阱后,就转身朝草丛的方向走去。
他朝前走了几步,忽然脚下一顿,然后便快步朝前走去。他一直走到谈光熙面前,然后蹲下身:谈光熙靠在树干上,头微微偏向一旁,眼睛阖着,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潮红。
傅柏崇抬手摸了摸谈光熙的额头,发现他已经发起了高热。
70、发觉王国17
◎发烧◎
傅柏崇伸手摸了摸谈光熙的脸颊,低声唤了声:“光熙?”
谈光熙却只蹙着眉头闭着眼,没有一点反应。
他收回手,表情沉了下来。
这时候原西同也朝这边走了过来,在瞧见谈光熙的时候愣了一下:“他怎么了?”
“发了高热,”傅柏崇道:“应该是伤口发炎了。”
原西同的表情也怔愣了一下:“那怎么办?”
“他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傅柏崇站起身,背对着原西同道:“我出去一趟,你帮我照看他一会儿。”
原西同还来不及说什么,傅柏崇就转身离开了。
他没办法,只好蹲下身,就这样瞧着谈光熙。他朝谈光熙瞧了一会儿,又觉着这样不行,返回到水域边拧了把毛巾帮谈光熙清理了一下伤口附近——这水不大干净,他也不敢直接清理伤口。
原西同一边给谈光熙清理伤口,一边懒洋洋地道:“这也就是因为老傅,要是别人,少爷我才懒得伺候。”
忙完这些,他又蹲下来,两手支着下巴就这样瞧着谈光熙看:不得不说,这家伙长得还真是好看,额头光洁,鼻梁挺直,脸很小,但五官英挺,显得整个人都生机勃勃的——当然高热让现在的他有些憔悴,却依旧掩不住好看。
原西同啧啧一声,摇了摇头:好看的确是好看,但也不至于好看到让人神魂颠倒的地步,怎么就这么上头呢?
就这样又过了大约半个多钟头的时间,傅柏崇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些原西同没见过的草药,给谈光熙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又不知道从哪里弄些些干净的露水,喂他喝了下去。然后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他的身上。
忙完这一切,他又站起身,朝身后的方向走去。
“哎,柏崇,”原西同朝他喊了一声:“你又要去哪儿?”
傅柏崇背对着他一边走一边道:“找些食物回来。”
对于傅柏崇来说,找食物要比找药草要快得多,不多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拎着几只野兔和一些野果子走了回来,顺手将野兔子扔给原西同。
原西同啧了一声:“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他抬头看向傅柏崇:“红烧还是白灼?”
不多时,一阵诱人的香气混合着泥土的味道阵阵传来,原西同敲开盖在上面的外面的泥土,再剥裹在里面的厚叶,从烧好的兔肉从里面扒拉出来。
他一边嘶嘶叫着烫手,一边将烤好的兔肉递到傅柏崇面前:“快,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
傅柏崇却没什么胃口,道:“你自己吃吧。”
原西同愣了一下:“你不吃?”
“不饿。”
原西同倒也没客气,傅柏崇说不饿,他就先剥了一只,撕下块兔肉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啧啧称叹:“不错,不错。”
如果再有些调味料味道就更好了。
原西同慢条斯理地吃了几口,转头正瞧见傅柏崇往谈光熙的方向瞧了过去,他一边又掰下根兔腿咬了一口,一边道:“你一直盯着他,他也不会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