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瞿知微这时看出她的犹疑,于是善解人意道:“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去做吧,不过千万别耽搁太久哦。”
“我知道了,我会马上回来,一定不会耽搁大家的时间。”她赶紧保证。
她在服务站找了一圈,并且把周围所有商店都找完了,也没有找到那个人,她有些遗憾,看来注定她不能亲口跟那个善良的男人说声谢谢了。她看着皮夹喟叹一声,无精打采地往回走,现在她只能把皮夹交给店里,希望能帮她归还给男人。
路过一楼拐弯处时,她突然听见奇怪的声音。
像是有人被捂着嘴,无法正常说话的情况下,拼命用声带振动发出来的呜呜声。
她很快判断出来,声音是从拐角后面的厕所里传来的。她立马警觉起来,知道可能是有人在厕所里被绑架了。
从刚刚听见的声音可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么人此时应该是在女厕所里,她谨慎地走进女厕所,但是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了。无奈之下,她只好挨着打开每一个隔间的门,想要找到被绑架的女人。
直到最后一个隔间门打开……
她失望之余又很疑惑。
难道是她幻听了吗?厕所里明明没有人啊?
仔细想想,也可能是小动物的声音或者是风从窗户里灌进来的声音,听起来类似女人口中发出的呜呜声。
这么一想觉得越来越有可能。
只是还有一点很令她在意,那就是……厕所角落里的垃圾箱。
为什么黑色的垃圾口袋会放在箱子外面,这个服务站的卫生状况很好,垃圾应该也是每天定时定点处理,不太可能会堆放垃圾吧,难道是处理垃圾的人今天请假没有上班,所以才会有堆积垃圾?
甚至她心里还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平日看悬疑犯罪片,最不起眼的地方往往都会有罪恶滋生,更何况瞿医生出发前跟他们详细说过凶手的犯罪心理,从某一方面来说凶手既招摇又很大胆,他享受光明正大的犯罪,所以公然将被害者放在路边。
那么是不是眼前这个垃圾箱里也装着景欣,进来前听见的呜咽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她一步步靠近垃圾箱,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只邪恶之手朝她伸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又是乌云密布,根据气象通知这几天天气情况都不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一场大雨。
他们围坐在桌边,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还有几人正在昏昏欲睡,睡得东倒西歪的。
一个多小时前瞿知微告诉他们要重新制定追踪凶手的计划,初步断定凶手可能没有到过这里,所以一路追踪都没有任何线索,现在既然线索中断,那么他们只能先返回警局再说了。
本来那会儿可以出发离开了,但是巫马暮还没有回来。
又过了两三分钟,外面一道雷声响起,震耳欲聋,随之大雨来临了,狂风暴雨吹打着门窗,整个房子似乎都在震动。
王弢最先不耐烦,气愤地一拍桌子,“下次不要再带女人出来了,带她来简直就是在拖我们的后腿!”他冷不防地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把对面倒在桌子上流哈喇子的小蔡都吓醒了。
“啊啊啊——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有凶手的消息了?!”小蔡双眼迷蒙,神志不太清醒地问道。
老张是最为谨慎的一个,他先是一把捂住小蔡的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因为下雨缘故,大厅里现在有不少人在躲雨,不过幸好他们都在干各自的事,没听见小蔡说的话。
他松了一口气,放开小蔡,镇定地拿起抽纸擦拭手上沾上的晶莹的口水。
老张看向王弢,“你小声点,没事别一惊一乍。”
“本来就是嘛!你说她到底有什么事非要现在去办?虽然她是跟邢队当面汇报了没错,邢队也应允了,可好歹那丫头脑袋里得有点团体意识吧?这可是上学的时候就学过的,她长大了就忘了?哼,我现在觉得她确实该请假,还应该请一个长假,回去结婚生孩子别再回来上班了!”
瞿知微看得出王弢对巫马暮有很大意见,一个团队里面若是发生看不顺眼的事,甚至还产生了怨念,这样很不利于后面展开合作。
老张:“王弢啊,你得有点风度,一个大男人怎么老是揪着人家一个姑娘不放呢……”
一听老张又要开始絮絮叨叨了,王弢顿时觉得头疼,心里也更来气了,当即顾不上什么气度瞬间把火气转移到老张身上,居然口不择言道:“我这是就事论事,倒是你老张,我每次说她几句你干嘛总要站出来替她说话啊?你该不会是老牛吃嫩草看上她了吧?”
王弢的冷嘲热讽让老张立马涨红了脸,他想不到竟然有一天,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会这样想自己,他一边觉得羞耻一边又觉得愤怒。之前他一再忍着,可现在愤怒占了上风,他不再忍了。
他指着王弢说:“你最好管好你的嘴,不然你一定会吃苦头的!”
王弢瞪大眼睛,梗着脖子冲老张气鼓鼓道:“怎么?我不信你还想当着邢队的面打我不成?!”
邢道抄起桌上的烟盒掷向王弢,指着他的鼻子大吼着:“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再不冷静下来,就滚出我的组!”
王弢见邢道动怒了,当场一怔,不敢吱声了。
过了一会儿,他憋了半天才吭声道:“我去卫生间一趟,马上回来。”
第 28 章
◎来到卫生间,坐在马桶上,他心里很是郁闷,抬手垂在墙板上,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他不是不知道自己也有病◎
来到卫生间,坐在马桶上,他心里很是郁闷,抬手垂在墙板上,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他不是不知道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他打从心里真的不认可巫马暮,不是说女人不能当警察,关键是男女体力本来就相差悬殊,女警坐在局里办文公不就好了吗,干嘛非要出去跟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儿掺合在一起啊。
他掏出手机打开日历,再过三天就是他女儿的生日了。原本想着抓到凶手,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局里没那么忙了,他就可以去请假陪女儿在家过生日了。
这些年工作太忙了,女儿现在都已经快八岁了,只给她过过一个生日,每次想多陪陪女儿也不行。翻年女儿就要跟着妻子去外公外婆家生活,能见女儿一面的机会就更少了,所以他不想再耽搁下去。
可是折腾这么些天了,他们连凶手的影子都没见到,照着情形下去假期怕是要泡汤了。
越想越难受,他有怨气也没处撒,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些所以才故意拿巫马暮能力不足说事,实际上他没觉得她真的很差。
结果哪里想到事情越闹越大,弄得大家都很难看,都下不来台。
他走出去来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往脸上破了几把冷水,对着镜子做了几次深呼吸才走出厕所。
刚跨出厕所门就看见一个清洁工从女厕所里推着垃圾箱走出来。
他注意到这人是男的,根据身材判断这是一位年轻男性,很少有看见年轻人愿意当清洁工,所以他好奇之下多看了对方一眼。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的那身打扮,工作服很正常,可是他头上戴的帽子太大了,几乎把整个脑门都遮住了,加上下面的口罩,遮住了三分之二的脸,只剩一双细长眼睛还露在外面。
直到看见对方推着硕大的箱子越走越远,他收回目光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回到大厅,见那个位置还是空的,心里又有些不高兴了。不过这次他知道该收敛一些,没再把不高兴表露在脸上。
“冷静下来了?”老张抬眼瞧着他。
“嗯。”
坐桌尾的同事看了一圈,像是在确定所有人是否到齐,在看见老张身边的空位后,很没眼色地说了一句:“这下大家都到齐了,只差小暮同志不在了,要不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儿,你们谁有她的电话号码?”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因为他们都没存巫马暮的电话号码。这次出警太突然了,路上谁都没记起这事,所以谁都没有问过她的手机号。
关键时刻还是老张靠谱,他虽然也没存过号码,但是他还保留过局里同事们的电话簿,他翻找出巫马暮的电话,随即立马拨打过去,然而却是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