哂游记(28)

空气中原本清晰的冬青树味道多了一重淡淡的气味,激起无数零碎片断迫使我瞬间灵台清明醒悟过来:Erika他们房间门口的味道;喝了酒的Erika力大无比歇斯底里;Leon惨白狰狞的面孔——我完全明白了。难怪这个公寓不用查我的身份这么容易签租约,我绝对不能住在这个众生平等公寓里。

等Leon消失以后,我赶紧小跑着回去办公室对经理说:“我改变主意了。”

紧接着我在公寓经理鄙夷的目光中抄起电话打给司空——他已经取上我的行李,正在往回赶。

“我要另外找地方搬。”我说。

“你不喜欢这里了?”

“是,我仔细看了看,有些我不喜欢的人在这周围,不能住。”

“好,我们接着找。”他从不多言。

司空回来在门口停车,我在公寓经理的怒目而视中上了车扬长而去。

“我欠你一个解释。”我决定把事情全部告诉他。司空静静地听我说完,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虽然最佳时机已过,我决定还是要去报告,否则,后患无穷。”

“等你搬了家再说。要报告的话,也最好先要思路整理清楚了。”

“好。”

没想到,看来看去,再无一个合适的地方可以搬。我们回到学校的餐厅里准备吃晚餐。我不准备告诉清晔。因为带着那些行李今晚要是没地方可以搬,就能住进司空家里,我莫名其妙地暗暗窃喜。

等我买好了食物坐定,司空拿着一张从告示板上撕下来的小纸条回到我们这张桌子边对我扬了扬:“这里,这里有人在找室友,是一个你认识的人。”

我拿过来一看,立即随手扔到一边:“不行,No way,绝对不可能。这个人,我告诉过你他曾经做了什么的,简直处处都跟我做对。我宁愿流落街头。”

司空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你就这么想去我那里住吗?”

“我讨厌这个人——你宁可让我跟这个超级讨厌的人挤在一起也不准我暂时住进来?”我万般无奈只好耍赖。

“可是人家帮过你,他其实是个好人。”司空一边说,一边开始对着字条上的号码打电话。

我一把抢过电话:“绝对不行——”唰一下电话回到了司空的手里。我再伸手去抢,桌上一杯可乐应声而倒。

身后不远处有电话声响起。司空说了几句之后,加菲猫即时从后面的隔间里现身出来,坐到我们桌子旁。

加菲猫的室友搬走,空出来一个独立的房间一个独立的卫生间。他要不是加菲猫,该多好!

这俩人在我不停地反对抗议中迅速达成协议:我今天晚上就搬过去。

看起来似乎这里面根本就没我什么事。吃完饭,我沮丧地跟着司空上了车。

到了那里,果然有独立的房间与卫生间浴室,客厅没几件家具,空空落落的。加菲猫经常在实验室办公室呆着,有时候半夜三更都不回来,吃无定时居无定所的可以完全当他透明。看着司空来回走动帮我搬东西,我只得接受现实,忍气吞声不再反对。

日后这里发生一级复仇凶杀案件,可不要怪我。

拿好钥匙安顿下来以后,我打电话跟清晔交待几句。清晔在电话那头似笑非笑地问:“那个帮你取行李的帅哥,到底是谁呀?”我装作没听见忽略不答。

一宿无话。

春日宴(上)

被迫跟加菲猫同一屋檐下好些天以后,我终于确认了很重要的一点:这个人果然经常不在家,完全不打照面真算是透明。我略略松了一口气:听司空的话,是对的。话虽如此,我还是一边住着,一边不时地到处看看房子,总不能一直呆在那里,怕就怕我迟早会怒火爆发忍不住跟这个人清算旧账。

从十月份开始,一个节日连着一个节日,整天到处都是庆祝的气氛,美国的节日过完了,紧跟其后又是中国的节日——比如春节。今年的春节格外有趣,正好跟情人节是同一天。双重喜庆之下,大家又开始玩物丧志无心向学不务正业起来。

过节前夕,接到许仲元的电话,说衣服已经收拾得焕然一新,就等着我去拿。可我一直提不起劲:怎么去?涂满浓妆跟那天夜里一样?平时的样子去?反正只要司空在身边就行了,等我真需要穿的时候再去拿吧。那衣服早已不能退掉,挂在干洗店跟挂在我家中的壁橱里面,区别不是很大,除了我露出平时的真面目,一走进干洗店就应该掏腰包付钱之外。

今年的情人节也即是春节,学校的各族人民摆了一大片的展销摊位跟舞台,敲锣打鼓舞龙舞狮唱歌跳舞卖东西热闹非凡,我和司空到处走走看看。这些摊位么,跟国内外旅游景区的摊位一样,一点新意都没有,到处一个德行,堆满了既不顶用,不难看也不十分好看的东西,专侯着你乱花钱,买了回家好扔在某个角落里发霉。但是过节游玩,就图个气氛热闹,就图个乱花钱找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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