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模糊了他们本来朦胧的视线。
一道急驰而来的白光咻然停住,同时血线飞溅,身下的狼已经不再挣扎,左小右却恍如不知,拿着石头的手还在不停的敲着狼头,嘴里不停地说着,“打死你,打死你……”
左少卿因为刚刚注射完毕,虽然速度也是极快,却终是不如夜睿。
当他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左小右趴在一头死身上,不停不停的敲打着狼头,一身衣服已经染红,她的身下还有眼睛紧闭,可是双手却仍紧紧地握着狼嘴的辰亦梵。
仿佛怕惊扰她,夜睿缓缓地在她身边蹲下,都不敢用手去碰她,只是轻轻地说着,“狼死了,没事了。左小右,我是夜睿,我来了。”
夜睿?左小右缓缓回过头,鲜血模糊了她的脸颊,血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看着眼睛那张英俊得不得了的脸,突然笑了,夜睿,真的是夜睿。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不过是条狗
笑着笑着她就哭了,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了夜睿的怀里,“呜呜,夜睿,夜睿,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呜呜呜呜……”
夜睿的身后,黑白分明的一片人站了满满一林子。
“没事了,没事了。”夜睿紧紧地圈住她,将她从狼身上抱下来。
西蒙立刻安排人将辰亦梵抬走了。伤得这么重,得赶紧抢救。
夜睿将怀里的人紧了紧又紧了紧,背对着那赶过来的所有人微微仰起了头,掩去了眼角的涩意,左小右,真好,你没事真好。
夜睿捧起了她那染血的脸颊,毫不犹豫地吻上了那干得起皮,没有半点美/感的嘴唇。狠狠地吻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回来了,他的左小右回来了。
左小右也紧紧回吻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来了,她的夜睿来救她了,才能证明她还活着!
这一吻沉浸了很久,久到旁若无人,久到任何人都不忍心上前打扰。
通片雪亮的军用手电下,整个林子亮如白日。
左小右一身是血,满脸血污,头发结成团上面沾着零零碎碎的杂草碎泥,露在外面的肌肤不是沾着血就是土和泥。
这样的左小右比被匪徒绑架的时候更加狼狈,起码那个时候的她起来有些几分惨烈的娇弱感,现在,就像一个游荡的乞丐脏乱不堪还带着一身的腥臭味。
可是夜睿却觉得世间一切都没有此刻的左小右来得重要,来得美丽。就像是失而复得的礼物,夜睿压抑着胸腔里那澎湃而出激动,轻轻地松开了她,眼眸里一片柔情,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恐惧。
“左小右,我们回家吧?”夜睿亲了亲她染着血迹的眉心,恍如从前。
左少卿勾了勾唇,他们很相爱。他缓缓举起手,在空中挥了挥,转眼间不易居的人全部都撤走了,只剩下夜睿居一众人。
返程路上若森不解地看着左少卿,“少爷,我们为什么不跟小姐打招呼?”
毕竟这一整个晚上少爷也都在找人,现在这样悄然撤走分明就是在成全夜睿。
左少卿看着直升机外那苍茫无边的夜空,淡淡地笑了,微垂的眼眸掩去了眼底的忧伤,“她的眼里没有我,留下来有何用!”
若森懦懦想说几句安慰人的话,可是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刚刚左小右的眼里分明确实只有一个夜睿,再多话不过更伤人。
夜睿松开她,捧着她的脸颊,抚去睫羽上殷虹血迹,却发现血线早已凝结。
左小右怔怔地看着他,点点头,“好。”
回家!
她任由夜睿在众人面前将自己打横抱起,顺从地偎在夜睿的怀里,那样安全那样温暖让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眸,沉醉于他的庇护之中。不是她已经习惯了和夜睿当众亲热,而是因为她的真的全身发虚,腿软得走不了路。
军行灯下,夜睿怀抱着左小右一步步拾阶而上,身后是一大拨夜睿居的黑衣保镖。
悬崖别墅边,石头阶的尽头。辰亦勋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地盯着石阶上缓缓出现夜睿,暗藏在镜片后的眼里闪着怨毒的光芒。
他的身后是已经沦为废墟地的别墅,上空盘旋着三架直升机,虎视眈眈地盯着下面。
看着夜睿平静无波地向自己走近,看着靠在他怀里那个一身血衣安静的女孩。辰亦勋的眼里能淬了冰来。
他刚做完拔刀手术就不顾医生的劝阻迫不及待地回到别墅,为的就是见她一面,哪怕只是握着那柔胰在枕边安睡什么都不做也好。
然而他一回来就听说她在自己离开的下一秒就和辰亦梵一起逃走了,虽然知道辰亦云和自己的冲突里可能有她的故意,可是,当他看见她那一身血染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有一丝疼痛。为什么要跑,不跑就不会受伤。